喬安會意的點了下頭。
“自由之子協會”的三位大佬,最常公開露面的是新大陸的名律師約瑟夫·亞當斯,還有一位是自由港的海盜議長赫勒爾——也就是海拉爾的養父。
“自由之子協會”的三巨頭當中,最神秘也是地位最高的那位大佬,喬安猜測,很可能是在城外隐修莊園養病的卡斯蒂斯爵士。
然而猜測畢竟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哪怕是在自己的導師面前,他也不敢信口胡說。
……
接下導師的委托,喬安心神不甯地走出實驗室,立刻施法聯系海拉爾。
“我在去學校的公共馬車上,喬安,一大早就急着找我,出了什麽事啊?”
“我在學校門口等你,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好的,最多再過20分鍾,我就能趕到!”
喬安結束與海拉爾的通話,心情有些矛盾。根據海拉爾回信的口氣,喬安猜測她對臨淵堡陷落一事尚不知情。
海拉爾是“自由之子”的核心成員,如果連她都沒有收到消息,要麽表明這件事目前隻有極少數人知情,要麽就是莫裏亞蒂教授的消息來源有問題,說不定隻是虛驚一場。
喬安希望是第二種情況,然而理性告訴他,莫裏亞蒂教授不太可能在如此重大的問題上鬧出烏龍。
學校大門前,喬安心神不甯地來回踱步,眼前的街道上,依舊是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進出校門的青年學生三五成群,大多面帶笑容,聊天的話題也隻是日常瑣事。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城市街頭平靜的氣氛,使喬安忽然産生一種類似半睡半醒的虛幻感。
究竟是自己神經過敏,抑或米德加德城的絕大多數民衆尤在夢中,還沒有意識到北方400裏外的那座軍事要塞已經落入侵略者的手中。
失去了臨淵堡這座屏障,下至深淵礦區,上至米德加德城,全都暴露在斐真人的炮口下,随時可能遭到敵軍鐵蹄踐踏,淪爲血腥的戰場。
充塞心頭的焦慮,使喬安迫切渴望身旁有人幫自己分擔一些壓力,便再次施展通訊法術,與錫安姐弟取得聯系。
“奧黛麗,你和霍爾頓在哪裏?”
“剛吃過早飯,打算去學校。”
“我在校門口等你們,有急事。”
“好的,我們馬上就到!”
公寓離學校很近,喬安與奧黛麗結束通話不久,就看見他們姐弟倆從街對面飛奔過來。
“喬安,出了什麽事?”霍爾頓氣都沒喘勻,就好奇地打聽起來。
喬安走到僻靜處,環顧四周,确認沒有外人留意自己,壓低嗓音問姐弟倆:“北邊的事情……你們聽到風聲了嗎?”
“什麽風聲?”霍爾頓滿臉懵懂,“北邊,具體是指哪裏呀?”
奧黛麗發覺喬安神色凝重,說話的口氣更是罕見的吞吞吐吐,立刻猜到出了大事,稍加思索過後,試探着問喬安:“是不是關于戰争的傳聞?”
喬安點了下頭,沉聲道:“我聽到一些不太好的風聲,現在還無法确認是否屬實,希望隻是謠傳。”
奧黛麗正要追問,一輛公共馬車在校門附近停了下來,海拉爾第一個跳下馬車,笑盈盈地沖這邊揮手。
“嘿!老夥計們,我想死你們了!”
“财迷姐,你來的可真巧。”
“巧個屁!喬安約我在這兒見面,你們姐弟倆是怎麽回事?”
“所以說巧得很啊,我們也是被喬安招呼過來的。”
“那麽問題來了,喬安,你心急火燎的找我們來見面,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海拉爾狐疑地盯着少年法師。
“海拉爾,你最近有沒有聽人說起,關于臨淵堡的傳聞。”
“沒聽說啊!”海拉爾滿臉茫然,有些不耐煩地追問,“你就别兜圈子了,到底出了什麽事?”
“今天早上,我的導師莫裏亞蒂教授,向我透露了一個消息,據說臨淵堡已經被一支來自約頓海姆的斐真部隊攻陷了。”喬安語調沉重。
海拉爾、奧黛麗和霍爾頓全都一臉驚愕,與喬安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奧黛麗率先回過神來,急切地問:“喬安,你的消息來源可信嗎?”
“是導師告訴我的,他總不至于拿這種事開玩笑。”
“具體說說,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還有要塞淪陷的經過!”
作爲迦南王國派駐新大陸北方的非官方外交官,奧黛麗很清楚喬安透露的這則消息事關重大,很可能會在米德加德地區引發一場全面戰争,将瓦雷斯世界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卷入戰火,甚至有可能導緻整個新大陸殖民地的勢力格局發生改變。
戰亂誠然會使無數當地居民流離失所,同時也會給迦南當局提供一個隔岸觀火亂中取利的好機會,尋找和把握這樣的機會,正是奧黛麗的職責所在。
“據說臨淵堡是前天深夜失守的,内情莫裏亞蒂教授也不了解,事實上,導師還指望我幫他打聽内情呢。”
喬安無奈地歎了口氣,目光轉向海拉爾。
“整個新大陸,消息最靈通的非你們‘自由之子’莫屬,你連一點兒風聲也沒聽到?”
海拉爾苦澀的搖了搖頭:“前些天咱們不是剛從奧斯塔湖回來嗎?我這段時間忙着處理商行裏積壓下來的事務,同時還要兼顧學業,根本沒時間參加協會的活動,完全不了解你說的情況。”
喬安對海拉爾的回答并不意外,點了點頭,接着問她:“莫裏亞蒂教授向我暗示,‘自由之子協會’的高層很可能了解臨淵堡淪陷的内情,海拉爾,你現在方不方便給約瑟夫·亞當斯先生發信,向他打聽一下關于臨淵堡的消息?”
海拉爾怔忡地嗯了一聲,迅速施法聯絡亞當斯。
“喬安,如果亞當斯先生也不知情,或者拒絕透露消息,我建議咱們三人立刻施法傳送到臨淵堡附近,然後飛到要塞上空,看一看旗杆上如今懸挂的是亞珊帝國的旗幟,還是斐真王國的旗幟,就知道這個傳聞是否屬實了。”
霍爾頓提出一個更爲激進的主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