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一行撤回中午紮營的地方,都意識到這趟旅行必需到此爲止了。
已經探明的魔晶礦脈儲量太大,分布太廣,還涉及到兩國殖民地的外交紛争,事态牽連太廣,大家都很焦慮。
事到如今,克萊因别無選擇,隻得給探礦隊的雇主發信彙報。
等了不到十分鍾,克萊因收到回信,雇主要求他盡快返回米德嘉德城,向殖民公司的董事會當面做報告。
海拉爾和錫安姐弟,也都感受到事态的嚴峻性,單憑自己的力量可扛不下來。
海拉爾向喬安透露,回到米德嘉德城以後,她将第一時間聯系“自由之子”協會的高層,向組織彙報這次地底勘探的成果。
奧黛麗也要緻信迦南王室,征詢父親與兄長們的意見,迦南當局是否有必要采取更爲積極的态度,介入特大礦脈曝光過後必然産生的種種利益糾紛。
喬安是所有人裏唯一沒有特殊背景的,但是他也能感受到營地中彌漫的緊張氣氛。
自己身邊的同伴,背後都有不同的勢力若隐若現,正在緊鑼密鼓的圍繞礦脈做文章。
隻有他自己,就像一個誤闖進“化裝舞會”現場的懵懂小孩,眼前的一切都使他感到陌生而怪誕,以至于無所适從。
輕輕歎了口氣,喬安從儲物袋裏取出傳送卷軸。
現在他隻想回到大學校園,回到自己習慣的生活軌道上,把什麽魔晶礦脈,以及因此引發的種種紛争,統統抛出腦外,隻求落得個“眼不見心不煩”。
……
八月二日下午,喬安、海拉爾、奧黛麗和霍爾頓告辭克萊因等人,展開“傳送卷軸”,直接返回學校。
走出大傳送陣,重新回到校園,回到樹蔭花香與年輕學子們中間,青春蓬勃的氣息環繞着自己,喬安滿足地歎了口氣,回家的感覺真好。
海拉爾和錫安姐弟雖然回到大學校園,心思卻還系在特大魔晶礦上,匆匆與喬安告辭,各自聯系背後的勢力。
喬安對這些勾心鬥角的政治算計毫無興趣,就獨自在校園中散步,打算先去實驗室找導師彙報一下此行的際遇,然後再去食堂吃晚飯。
走在去莫裏亞蒂實驗室的路上,喬安漸漸發覺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時常有人沖自己投來古怪的視線,而後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背地裏議論他。
喬安在學校裏很少抛頭露面,按理說除了寥寥幾個好友,還有“骷髅社”的社員,很少有人認得他這張臉,怎麽路上遇見的陌生人,全都像是一眼認出他來似的,還都顯得很興奮?
“我臉上沒有髒東西吧?”
喬安暗自嘀咕着走到林蔭池塘邊,對着平靜的水面照了照。
水面倒影看起來很正常,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看不出有什麽值得人們大驚小怪的異狀啊……
就在喬安納悶的時候,面前忽然掀起魔力波動,似乎有人正在施展0環“傳訊術”,試圖與他建立“聊天群”。
喬安遲疑了一下,過後選擇接受通訊,随即被拉入一個由三人組成的私密組群,除他以外,還有兩個小夥伴,正是他的同窗好友安格爾和萊恩。
“喬安!你回來啦?”安格爾迫不及待的問。
“剛到學校。”喬安回答。
“你在哪裏!在幹什麽!”安格爾追問。
“在池塘邊散步,等一下打算去找導師……”
“沃特法克!”
安格爾用一句粗口打斷他的話茬。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心散步!趕快給我滾回來!我和萊恩在實驗大樓門口等你!一分鍾内看不見你……你小子後果自負!”
安格爾咬牙切齒地說。
“噢,我就來。”
喬安退出聊天群,撓了撓頭,搞不懂安格爾爲啥那麽激動。
仔細想想,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地底探礦,也沒有捅什麽連累同學的簍子啊……
難道是之前與安格爾、萊恩合作的那篇論文出了問題,是水晶鋼的測試數據搞錯了,還是實驗無法重複,被人舉報學術造假了?
這不可能啊!
喬安敢拿自己的腦袋發誓,實驗數據都是他和安格爾、萊恩三個人辛辛苦苦測出來的,絕對沒有任何弄虛作假的成分!
可是話說回來,萬一當時他們一時疏忽,錯把湊巧多次出現的“假陽性”指标當成必然出現的結果,這種倒黴事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啊……
喬安越想越慌,暗罵一聲“活見鬼”,趕緊拔腿就往奧法學院實驗大樓跑。
一分鍾不到,喬安就跑到大樓門口,氣喘籲籲地擡頭一瞧,安格爾和萊恩果然正在台階上等他,全都滿臉興奮,沖他連連揮手,看上去可不像興師問罪的樣子。
“你們兩個,什麽事啊……”喬安喘着氣問。
“哈哈哈!當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安格爾激動地從三層台階上飛撲下來,來了個“投懷送抱”。
喬安趕緊伸手攬住他,沒好氣地說:“你小子,到底在發什麽瘋……”
旁邊路過的兩位學姐,看到這一幕,推了推眼鏡,相視一笑,表情詭異。
“難怪我們學院的天才都不找女朋友,原來有這種癖好……”
“呵呵!我跟你說,長得好看的男人,骨子裏都是基佬……”
喬安聽得頭皮一陣發麻,趕緊推開安格爾,與這瘋子保持距離,自證清白。
“喬安!喬安!”
萊恩也飛奔着跑過來,圍着喬安轉來轉去,興奮地小臉漲紅,兩眼放光,充分體現出“迷弟”屬性。
“萊恩,冷靜一下,我都快被你轉暈了,到底出了什麽事啊?”喬安無奈地問。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萊恩指向實驗大樓正門。
喬安循着他手指方向望過去,頓時眼前一黑……
實驗大樓門口的布告欄,原本張貼着很多暑期夏令營和名家講座宣傳海報什麽的,現在全被撤下來,換上一張大紅海報,上面寫着“熱烈祝賀本院研一學生喬安·維達喜獲1621年度學術新星獎”……
喜報旁邊還配有他本人的畫像,居然是一張布面油畫,畫布上身着制服法袍的少年一臉嚴肅,頭上還特娘戴着一頂卷毛獅子狗似的假發,宛如陳列在名門家族畫廊中的祖先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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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