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薩克·胡克将軍。
這個名字,喬安有點耳熟。
稍加回憶就想起來了,此人是亞爾夫海姆殖民地的駐軍副司令,在軍界的地位僅次于查爾斯·蓋茨将軍,同時還是王子港的治安長官兼海關署長,據說在王子港的權勢比市長更大。
“如果我沒猜錯,亨利·鮑德溫拿來購買皮姆牧場的那筆錢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來自胡克将軍。鮑德溫名義上是皮姆牧場的新主人,實際上隻是一個替胡克将軍管理這處産業的代理人而已。”
戈登老頭輕蔑地說。
“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解釋鮑德溫的财富來源,不過這跟老爹您有什麽關系呢?”克拉克費解的問。
“本來我也不想和鮑德溫那種無名小輩發生沖突,老皮姆在世的時候,我們兩家各做各的生意,談不上有什麽矛盾,但是亨利·鮑德溫這個外鄉人可不一樣!”
“這個年輕人,不守規矩,一來到豪斯鎮就大張旗鼓地折騰,到處吹噓自己握有什麽狗屁良種馬的育種專利,培育出的馬種号稱‘冠軍’,各方面都比本鎮其它牧場培育的馬種強出一大截!”
“您老人家何必跟這種‘牛皮大王’計較。”克拉克笑着說。
戈登老頭輕輕搖頭,臉色愈發陰沉。
“最初我們也以爲鮑德溫隻是在吹牛,然而事态發展很快就超出我們的預想。”
“後來怎樣了?”喬安按捺不住好奇追問。
“自從鮑德溫來到豪斯鎮,就把我們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本地很多牧場主看不慣這家夥,就來找我抗議——作爲本鎮畜牧業行會推選出來的會長,我不得不出這個頭。”
戈登老頭歎了口氣,有些難以啓齒地說:“我找到鮑德溫,打算心平氣和的跟這個年輕人談談,請他收斂一下氣焰,往後少說那些貶低同行吹捧自己的狂話,免得傷了同行之間的和氣。”
“可沒成想,鮑德溫那小子比我預想中更嚣張,很直白地告訴我——他才不在乎我們這些老家夥的看法!”
“我與鮑德溫一言不和争吵起來,最後達成一項約定,舉行一場比賽,本鎮各家牧場都将挑選出最好的一匹馬,與鮑德溫吹噓的‘冠軍’進行公開較量,用比賽成績來證明誰家培育的馬種更出色!”
“最後結果怎樣?”克拉克問。
戈登老頭頹然坐在扶手椅上,搖頭歎氣。
“我們輸了,輸得一塌糊塗……無論耐力、負重、沖刺還是越野長跑,所有的比賽項目都是鮑德溫的馬排名第一,而且比第二名的成績強出不少……盡管很不情願,可我們不得不承認,‘冠軍’這個稱号的确名副其實。”
“比賽結束後,我們這些老家夥顔面掃地,鮑德溫卻名聲大振,成了本鎮最熾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就連鎮長夫人都以邀請到他出席宴會爲榮。”
“從那以後,鮑德溫的生意越做越紅火,包括我家在内,鎮上的其他牧場相繼陷入困境,到了今年秋天,已經有不下十家牧場承受不住沉重的債務壓力,最終不得不将牧場出售給亨利·鮑德溫,看到老朋友們一一黯然離開這個行業,我非常難過,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那麽一天。”
戈登老頭面露頹色。
“戴維斯先生,亨利·鮑德溫打算收購您的牧場?”喬安試探着問。
戈登老頭重重點了下頭,咬牙切齒地說:“半個月前,亨利·鮑德溫派他的秘書來找我,提出收購我家的牧場——我當然不肯賣,尤其不想賣給鮑德溫這種人!”
“鮑德溫恐怕不會輕易放棄,他後來是不是耍了什麽花招,逼您非賣不可?”喬安追問道。
“讓你猜着了,小夥子,鮑德溫就是那種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
“就在我拒絕他提出的收購方案兩天後,我家牧場裏突然出現一大群可怕的怪物,躲藏在河畔灌木叢裏,每當馬兒走到河邊飲水,就會成群結隊地沖出來襲擊馬匹,短短一個星期就有不下百頭馬兒被怪物殺害。”
“爲了消滅那些怪物,我報了警,也請來不少傭兵,可惜治安隊和傭兵都不頂用,非但沒有消滅怪物,還遭受了慘重的傷亡,使我不得不支付一大筆撫恤金,牧場也快經營不下去了。”
戈登老頭扶額歎氣,滿臉憤恨。
“老爹,在牧場搗亂的究竟是什麽怪物,那些怪物與亨利·鮑德溫之間又有什麽聯系呢?”克拉克好奇地打聽。
“你們都聽說過‘黑枯病’吧?突然出現在我家牧場的怪物,就是散播‘黑枯病’的枯萎怪,其實是一種邪惡殘忍的活化植物,它們靜止不動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幹枯的灌木,淩亂的蔓藤,或者低矮的松樹,一旦嗅到人畜的氣味就會瘋狂的發起攻擊,直到将獵物撕得粉碎。”戈登老頭心有餘悸地說。
“至于枯萎怪與鮑德溫之間的聯系……目前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表明鮑德溫就是這群怪物的幕後指使者,但是鮑德溫自己就不止一次在私下裏說過——凡是得罪他的人,遲早會被枯萎怪扯碎!”
“況且我家也不是唯一遭到枯萎怪襲擊的牧場,在此之前,也曾有其他牧場發生過類似的災禍,直到被迫将牧場以很低的價格賣給鮑德溫,那些在牧場中搗亂的枯萎怪就神秘消失了!”
“種種迹象都表明,亨利·鮑德溫就是策劃這一系列卑鄙陰謀的幕後黑手!”
戈登老頭越說越惱火,禁不住揮拳捶打座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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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