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忍受煙火熏烤,低空飛翔,終于發覺一大群豺狼人正朝碼頭那邊飛奔。
目測約有五六十人,清一色身着皮甲手持長矛,爲首的豺狼人腰間還挎着一隻牛角,想必就是剛剛吹響号角召集黨羽的戰團首領。
在這群匆忙逃竄的豺狼人身後,還跟着一群鬣狗,身上多有燒傷痕迹,凄凄惶惶的追随主子逃跑。
然而碼頭木樁上總共系着五艘漁船,連逃竄過來的豺狼人都裝不下,哪還輪得着鬣狗上船。
喬安一路追蹤到碼頭,看見豺狼人手忙腳亂的去解漁船纜繩,猜出他們打算乘船渡河逃避追殺,不假思索吟詠施法咒文,連續釋放兩道“蛛網術”,将碼頭棧橋整個封鎖起來。
那幾個隻顧埋頭解纜繩的豺狼人,當即被從天而降的蛛網罩住,越是掙紮,反而陷入蛛網越深。
戰團首領發覺逃亡的道路被蛛網封死,擡頭望見一個半人半鷹的怪物懸在頭頂,震驚過後狂怒咆哮,催促手下盡快破壞攔路的蛛絲,同時将手中鐵矛當作标槍,奮力擲向空中。
喬安此時正在準備另一個法術,倘使分神閃避标槍,難保不會導緻施法失敗,索性專注施法,任憑那柄沉重而鋒利的鐵矛呼嘯着射向自己胸膛。
咚!
矛尖即将觸及喬安胸口的刹那,被一層半透明的光膜阻擋,旋即被彈了回去。
标槍的絕大部分沖擊力,被這道“防矢結界”吸收,真正施加在喬安身上的力道,隻相當于不輕不重推了他一把,既無法造成什麽傷害,也不足以幹擾喬安的施法專注。
豺狼人首領目睹自己傾盡全力投擲出去的标槍,被那鷹人輕松彈開,猙獰的臉龐劇烈抽搐,眼中浮現驚駭。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空中驟然爆發一片強烈的閃光。
“Tinwé!”
喬安淩空釋放2環“閃光塵”,将包括豺狼人首領在内,所有聚集在狹窄棧橋上的匪徒,一并納入法術覆蓋範圍,瞬間将他們的眼睛全都閃瞎。
失明的豺狼人掩面驚呼,跌跌撞撞,相互推搡,接二連三的摔下棧橋,撲通撲通掉進河裏,成了一群貨真價實的“落水狗”。
這時,喬治·瓦薩帶領騎士團追了上來。
年輕的騎士們沿着河岸發起沖鋒,如林的長槍将那群聚集在碼頭附近、無路可逃的豺狼人一一貫穿,來不及躲閃的鬣狗則在馬蹄踐踏下翻滾哀嚎。
一輪風卷殘雲般的沖鋒過後,河畔碼頭上橫七豎八倒伏的豺狼人加上鬣狗屍體不下百具,屍堆裏傳來負傷垂死者微弱的呻吟,鮮血透過木闆縫隙淋漓灑落,染得河面一片猩紅。
重騎兵沖擊力無與倫比,但是機動性欠佳,一輪沖鋒過後,需要花些時間重整隊形,這就給碼頭上殘存的匪徒留下最後一線逃命的機會。
由于漁船已經被蛛網封鎖,他們隻能橫下一條心,相繼掙紮着跳進河裏,試圖遊到河對岸逃命。
喬安在空中密切關注着豺狼人的舉動,發覺他們跳河泅渡,便取出一顆玻璃珠,吟詠咒文,施展2環“法師強襲掌”,憑空創造出一隻六尺長、三尺寬的半透明大手,遙控大手探向河面,一巴掌拍了下去。
這支豺狼人戰團,來自幹燥炎熱的穆斯貝爾海姆戈壁灘,大多不會遊泳,被逼急了才不得不跳水逃命。
好在跟随他們一起跳河的鬣狗天生精通泅泳,一邊在寬闊的河面上保持懸浮姿态,同時緊緊咬住就近豺狼人的鬃毛,試圖将主子們拖拽到河面對岸。
自天空落下的魔力巨掌,重重擊打在河面上,平靜的水面立刻掀起洶湧浪濤,将周圍的豺狼人連同他們忠心耿耿的鬣狗奴仆一并吞沒,打着旋兒沉向河底。
喬安撐開寬大的翅膀,懸浮在河面上空,不斷遙控“法師強襲掌”向下猛擊。
魔力大手按住豺狼人的腦袋,将之強行壓下河面,活活溺死。
當喬安結束施法,河面上已經看不到還能活動的豺狼人或者鬣狗。
河水将溺死者的屍體沖擊到岸邊,被随後趕來的官兵拖上河灘。
少數豺狼人隻是被河水嗆暈,上岸以後咳出肚子裏的河水便蘇醒過來,睜眼看見指向自己的無數利刃,隻得垂頭喪氣地舉手投降。
這場突襲戰,如同夏日暴雨,短促而猛烈,從開始到結束總共持續了不到一個鍾頭便取得完勝。
戰鬥結束後輕點傷亡數字,亞爾夫海姆南下兵團無人陣亡,負傷者也隻有不到二十人,接受軍醫和牧師治療過後很快就能康複。
相比微不足道的傷亡數字,取得的戰果堪稱輝煌:
此役總計斬殺104名豺狼人悍匪,俘虜11人,此外還擊斃了不下百頭鬣狗。
南下兵團初戰告捷,部隊裏那些初次跟豺狼人作戰的菜鳥騎士們都很興奮,戰前因欠缺實戰經驗而滋生的緊張情緒不翼而飛,士氣空前高漲。
此役能夠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喬安毫無疑問當居首功。
年邁的哈裏森上校,原本對這個太過年輕的随軍法師頗爲輕視,這場突襲戰結束後對喬安的印象大爲改觀。
哈裏森上校大加贊揚喬安在戰場上無與倫比的表現,還許諾要在呈交諾福克總督和蓋茨将軍的報告中,着重強調他的功勞,授予他“殖民軍團榮譽騎士”勳章。
其實,喬安對勳章沒啥興趣,甯可換成對自己而言更實惠的獎金。
當然,這些話隻能在心裏想想,他可不敢當着最爲看重軍人榮譽的老上校的面說出口。
向哈裏森上校彙報過後,喬安跟随瓦薩少校前往臨時戰俘營,協助他審問那群被收押的豺狼人俘虜。
爲了防止俘虜相互串供,軍隊裏實行的是一套簡單且非常實用的審訊策略,簡單來說就是相互隔離,分組審問。
被審訊的對象,分别關押在不同的房間裏,彼此無法見面,更無從私下交流,從而切斷串供的渠道。
負責審訊俘虜的軍官也都經驗豐富,一開始并不急于恐吓俘虜,擺出溫和寬容的态度,承諾隻要對方實話實說就可以從輕發落,保住小命;反之,戰俘倘若拒絕招供,或者有所欺瞞,絞刑架就是它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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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