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穆青璃的聲音,齊峰鎮定了不少,他顫抖着聲音将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
原來他是和童師師在逛夜市的時候,童師師被一個賣蘋果的老奶奶給擄走了。
齊峰和童師師本就身手不凡,普通人中間很難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除非,那個買蘋果的老奶奶也是異能者。
或者說,賣蘋果的根本不是老奶奶。
穆青璃微微蹙眉,接着道:“你先把師師出事的地點發給我。”
“好。”
穆青璃接着道:“你站在那裏别走,我們馬上就到。”
挂完電話,傅蘭深那邊也買好單了,見穆青璃神色不太好,他關心的問道:“璃璃怎麽了?”
“師師出事了,我們馬上走!”
“好!”傅蘭深立即正了神色。
兩人上了車,傅蘭深發動引擎離開。
穆青璃接着道:“老傅,你車上有電腦嗎?”
“有的,”傅蘭深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中控台前的櫃子上拿出手提電腦遞給穆青璃,“密碼是你生日。”
穆青璃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電腦,插上耳機,十指不斷的在鍵盤上敲擊着。
噼裏啪啦。
不一會兒,她就調到了美食街的監控。
很快,便根據齊峰發過來的時間段,找到了童師師出事視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個身穿黑衣,滿頭白發,步履蹒跚的老奶奶在拎着個籃子在賣蘋果。
籃子裏蘋果又大又紅,看着非常喜人。
不知道爲什麽,一看到這個畫面,穆青璃就立即想到了《白雪公主》中的畫面。
不一會兒,童師師就拉着齊峰過去了。
這麽看上去畫面倒也還算和諧。
可下一秒,就是童師師伸手接蘋果的那一瞬間,黑裙老奶奶,突然伸手一揮,寬大的衣袖就這麽的遮住了童師師。
畫面再次一轉,童師師和黑裙老奶奶就消失不見了。
隻剩下灑落一地紅蘋果。
事情發生的太快,等齊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立即拔腿朝兩人消失的方向追過去,可惜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像從未出現過黑裙老奶奶一樣。
接着就是齊峰給穆青璃撥打電話的畫面。
穆青璃微微蹙眉,接着操控電腦。
這一次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的是一個黑裙女人的背影。
是她!
穆青璃眯了眯眼睛。
下一秒,黑裙女人緩緩回頭,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臉,隔着一層黑色的布,她擡頭看向穆青璃,語調陰冷的道:“穆青璃,你是鬥不過我的!你是鬥不過我的!”
“想救你朋友的話,你最好老老實實聽我的安排,要不然,我就讓你的好朋友生不如死!”
就是這時,畫面切換到一張白色的手術床上。
躺在手術床上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童師師!
在手術床的邊上,放着兩個透明的玻璃罐,玻璃罐裏放着一條條蠕動的長蟲。
長蟲類似螞蟥,但兩頭全是尖尖的,好像能随時鑽透玻璃罐子似的,看的人身體發寒。
黑裙女人坐到手術床邊椅子上,用鑷子夾起一根蠕動的長蟲,“穆青璃,如果你敢跟我耍花招的話,我就切開你朋友的皮膚把這些蟲子,一個一個的放到她的傷口裏,然後在縫合起來!我要讓這些蟲子鑽便她的全身!”
“别傷害她!”穆青璃眉心一緊,“你到底想做什麽?”
黑裙女人直接說出了目的,“我要你手上的女娲珠!”
女娲珠?
女娲珠是什麽?
穆青璃微微蹙眉。
就在這時,小巴巴解釋道:“主銀,女娲珠就是珍珠屋,這個壞女人她沒按好心,女娲珠又跟你一體相連,你不能把女娲珠給她!”
穆青璃接着道:“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着我?”
小巴巴沒說話。
穆青璃接着道:“我把女娲珠交給她會怎麽樣?”
小巴巴道:“會天下大亂!”
穆青璃深吸了一口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巴巴再次沉默。
穆青璃也不再追問,她擡頭看着已經藍屏的電腦屏幕,輕輕蹙眉。
“璃璃你别着急,會沒事的。”傅蘭深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握了下穆青璃的手。
穆青璃淡淡的點頭。
不一會兒,車子在夜市入口前停下。
傅蘭深剛想拉開車門下車,穆青璃偏過頭去看他,順便拉住了他的手,“傅蘭深。”
“怎麽了?”傅蘭深微微回眸。
“我想抱抱你。”穆青璃接着開口。
傅蘭深淡淡一笑,傾過身去,伸手緊緊擁抱住穆青璃,“别怕,有我在。”
穆青璃微微點頭,
可下一秒,傅蘭深卻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穆青璃松開傅蘭深,從他的頸脖上取出一根金針,随即穆青璃又從珍珠屋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從小瓷瓶裏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塞到了傅蘭深的嘴裏。
她是古醫,隻要她想,她就有很多辦法能讓人昏迷不醒。
随後穆青璃又将駕駛座的座位放平,拿出車上的毯子蓋在傅蘭深的身上,這才推開車門下車。
齊峰就站在原地等穆青璃,見穆青璃過來,他立即跑了過來。
“五姨媽!”見到穆青璃,齊峰直接哭出了聲。
穆青璃的“沒事,我一定會把師師帶回來的。”
齊峰接着道:“五姨媽,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啊?”齊峰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脖子上傳來猛烈的痛疼,齊峰不可思議的看着穆青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狠狠的往地上栽去。
穆青璃單手接住齊峰,将他往車上拖去。
做好這些之後,穆青璃接到了黑裙女人的下一步指示。
【來地下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黑裙女人不但将見面地點定在了地下城,而且就在白華裳的住處。
因爲沒有哪個壞人将犯罪地點定在自己的家裏。
而且,這個時節,四大幫派的幫主都不在地下城。
就算真發生了點什麽,也不會怎樣。
穆青璃一路來到地下城。
剛走到廣場中心的街上,就看到了溫蘭,溫蘭笑着跑過來,“璃璃,你也是去華裳姐家嗎?”
穆青璃看着跟在溫蘭身後的女孩子們,問道:“你們也去嗎?”
“對啊,”溫蘭點點頭,笑着道:“今天華裳姐在家裏舉辦茶話會,把我們大家都邀請了。”
穆青璃淡淡點頭。
溫蘭抱住穆青璃的胳膊,“走吧璃璃,我們一起去。”語落,溫蘭又接着道:“璃璃,華裳姐都已經跟我們說了,你跟她之前的誤會都已經解除了,真是太好了......”
溫蘭是真的很開心。
因爲白華裳是她的好姐姐,穆青璃對她有再造之恩,這兩人之間的誤會要是不解開的話,她夾在中間也是兩頭爲難。
現在好了,終于守得暈開見月明了。
穆青璃正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白華裳從前面迎過來,溫柔地拉住穆青璃的手,笑意盈盈的道:“青璃,蘭蘭,你們終于來了,我都等你們好久了。”
穆青璃淡淡一笑,“華裳你太客氣了。”
白華裳看了穆青璃一眼,眼底含着危險的神色,柔聲道:“幾天不見,青璃又變漂亮了不少。”
穆青璃眉眼含笑,伸手挽住白華裳的手,“再漂亮也不及華裳你的千分之一。”
白華裳笑道:“青璃你太謙虛了,我這種蒲柳之姿,哪裏能比得上你的萬分之一。”
溫蘭道:“華裳姐璃璃,你們倆都是大美人,就别在互相謙虛了。”
邊上的其他人立即點頭附和。
穆青璃微笑不語。
白華裳溫柔的道:“蘭蘭,你們就别在打趣我了,我哪裏能能青璃相提并論。”
沒一會兒,就到了白華裳的住處。
蕭愛在裏面布置着茶話會酒水點心,看到穆青璃時,她陰陽怪氣的道:“華裳姐,你怎麽把她也請來了?”
不等穆青璃說話,白華裳便道:“以前我跟青璃有那麽一點點的誤會,現在已經全部解釋清楚了,以後青璃也是我的好朋友,蕭蕭,我希望你能和青璃和平相處。”
蕭愛冷哼一聲,“誰要跟她好好相處?”
白華裳又溫柔的教訓了蕭愛一頓,蕭愛的态度這才好點。
邊上的衆人紛紛稱贊白華裳溫婉大方。
白華裳太會經營自己了,她的溫柔善良已經刻到了衆人的骨子裏,在場的人除了穆青璃之外,誰也識不清她的真實面目。
看着被衆人追捧着白華裳,穆青璃緩緩開口,“華裳,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能開始呢?”
白華裳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青璃,你是聰明人,應該懂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大家先跟我進來,咱們先喝喝茶,吃些點心,精彩的節目還在後面等着大家呢。”
穆青璃眯了眯眼睛。
溫蘭笑着道:“華裳姐,你給大家準備了什麽精彩的節目啊?”
白華裳柔聲道:“這個暫時保密,大家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穆青璃接着道:“蘭蘭,我突然有點事情想跟華裳請教,一會兒還要跟她出去一趟,你先帶着大家回去好不好?”
既然白華裳就是黑裙女人,溫蘭這些人如果在繼續呆在這裏的話,肯定會有危險的。
這種時候穆青璃不能直接提醒溫蘭,隻好找個由頭将她們支走。
溫蘭笑着道:“璃璃,有什麽事情明天在處理呗,我們大家好不容易盼到一個茶話會。”
“對啊,咱們地下城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邊上的衆人紛紛附和。
穆青璃趁着混亂的時候,偷偷塞給溫蘭一張紙條。
溫蘭意外的看了穆青璃一眼。
蕭愛冷哼道:“我看她就是城心見不得我們好!”
“好了好了,”白華裳伸手那攬住穆青璃的胳膊,“青璃你就别掃大家的雅興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衆人走到客廳,白華裳招呼着大家坐下。
溫蘭則是去了洗手間一趟。
在洗手間裏,溫蘭打開了穆青璃塞給她的紙條。
白色紙條上隻有一行字:“白華裳有陰謀,這裏不安全,馬上帶大家離開!”
是穆青璃的字迹沒錯。
這個紙條也是穆青璃親手塞給她的。
可穆青璃和白華裳之間的誤會不是已經解除了嗎?怎麽穆青璃還會寫這種紙條給她呢?溫蘭不解的皺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且,白華裳那麽善良,她能有什麽陰謀呢
這肯定是個誤會!
看來穆青璃還是不肯相信白華裳。
思及此,溫蘭輕輕歎了口氣。
這種紙條千萬不能讓白華裳看見了,要不然白華裳肯定會非常傷心的!
溫蘭将紙條直接扔到馬桶裏,摁下抽水建。
‘砰’的一下,紙條就被沖走了。
将紙條扔掉之後,溫蘭再次回到客廳。
回到客廳之後,她繼續喝茶吃點心,跟大家開玩笑,絲毫沒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見溫蘭這樣,穆青璃微微蹙眉。
她的手機現在被白華裳監控了,想偷偷給溫蘭發信息肯定是不行的。
怎麽辦呢?
“溫蘭,你剛剛不是跟我說你有事要帶着大家一起回去嗎?”穆青璃轉眸看向溫蘭,輕輕開口。
溫蘭楞了下,“啊?沒有啊,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種話啊!”
白華裳擡頭看向穆青璃,眼底含着警告,“青璃是着急回去見什麽朋友嗎?還是有什麽悄悄話要跟蘭蘭說?”
白華裳特地咬重了‘朋友’這兩個字。
也是這時,穆青璃的手機再次收到一條信息,【在不老實一點的話,我立馬讓你的好朋友嘗到毒蟲鑽到皮膚深處的感覺!】
溫蘭笑着給穆青璃解圍,“沒有沒有,剛剛我确實有點事,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璃璃,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分寸的。”
糊塗!
真是太糊塗了!
都這種時候了,溫蘭爲什麽就不能在信自己一次呢?
穆青璃深吸一口氣。
“主銀,不好了!”就在這時,珍珠屋裏的小巴巴突然開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穆青璃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怎麽了?”
小巴巴接着道:“今天出現在這個女子全都是陰時出生,而且全都是處子之身!”
“怎麽說?”
小巴巴的聲音都在發抖,“白、白、白華裳這是想血祭朱雀!主銀,快讓這些女孩子全都離開這裏!一旦到了亥時,她們全都會沒命的!”
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亥時便是晚上的亥時21~23點。
穆青璃低眸看了眼手機,現在是晚上八點五十分,距離的九點隻差十分鍾了。
時間不多了!
一定得想辦法讓溫蘭離開這裏才行。
穆青璃利用傭人的沖泡茶水的機會,重新遞了個紙條給溫蘭。
溫蘭悄悄打開紙條,隻見上面寫着:“這裏真的很危險!白華裳要拿你們這些陰時出生的處子之人血祭朱雀,溫蘭,我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要求你,現在馬上帶大家離開這裏,否則你們會沒命的!”
一句話的最後,穆青璃特地加了三個感歎号。
可溫蘭并沒有重視,将紙條偷偷的塞到了口袋裏。
現在氣氛這麽熱鬧,若是她貿然帶着大家離開的話,大家一定會非常失望的。
也不知道穆青璃是怎麽回事,她怎麽就是這麽不相信白華裳呢?
她跟白華裳認識了二十年,白華裳是什麽人她在清楚不過。
白華裳怎麽會傷害她們呢?
血祭朱雀就更荒唐了!
穆青璃想把她們都支走,不會是想傷害白華裳的吧?
這樣的話,她們就更不能走了!
小巴巴見溫蘭這樣,急的滿頭大汗。
“這個溫蘭也太笨了吧!主銀,咱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
她現在能怎麽辦?
童師師被白華裳掌控着,溫蘭又不相信她......
她能怎麽辦?
穆青璃現在處于一個非常被動的境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穆青璃坐如針灸。
白華裳從傭人手上接過一瓶紅酒,走到桌子前,給大家滿上,“這是我在西域帶回來葡萄酒,味道特别醇厚,甘甜可口,很适合女孩子,有養顔美容的功效,大家快嘗嘗看好不好喝。”
一杯杯葡萄酒倒在被子裏,紅得如同鮮血一般。
看起來有些滲人。
沒有哪個葡萄酒會是這種顔色,普通人都能看出來這個葡萄酒的不同,偏偏,拿酒的人是白華裳。
這個美麗善良集于一身女子。
沒有人會相信白華裳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衆人紛紛道謝:“謝謝華裳姐。”
“還是華裳姐大方,這麽好的東西都舍得拿出來。”
蕭愛笑着道:“你們才發現華裳姐大方?這些年華裳姐給你們的東西還少?”
衆人紛紛點頭,他們甚至都沒發現,原本開着的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關上了。
屋内平白無故的刮過一陣穿堂風。
詭異極了。
白華裳笑着道:“都是自家姐妹,大家不用跟我客氣,快喝酒吧。”
就在衆人舉着酒杯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穆青璃突然站起來。
“不能喝!這酒有問題!”
和諧的氛圍裏突然出現這麽一道聲音,讓大家都轉眸朝穆青璃這邊看過來。
白華裳首先笑出來,柔聲道:“對,我在酒裏下了毒,我要毒死姐妹們,大家都不要喝。”
蕭愛無語的道:“穆青璃,就算你嫉妒華裳姐,也不用這樣吧?酒裏有毒?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衆人也哈哈大笑起來,“璃爺你肯定是搞錯了,華裳姐怎麽可能會下毒呢?”
穆青璃看着腕表上的時間,揚聲道:“大家快跑!白華裳要拿你們血祭朱雀,再不跑你們都會沒命的!”
蕭愛笑着道:“穆青璃,你是不是得被迫害妄想症了?”
溫蘭拉了拉穆青璃的手,“璃璃,你今天是怎麽了?說什麽胡話呢?”
穆青璃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既然你不相信我就别碰我!”
溫蘭被吓得一抖。
蕭愛舉着杯子道:“如果大家相信華裳姐的話,就喝光杯子裏的酒,我蕭愛先幹爲敬。”語落,蕭愛直接一口喝光杯子的酒。
“我們當然相信華裳姐。”
其她人也都紛紛喝下了杯中的酒,其中也包括溫蘭。
铛!
也是這時,時鍾的指針剛好指向九點。
剛剛喝過酒的人,紛紛出現了不适的反應。
“我的頭好暈。”
“我也有點暈。”
“......”
衆人紛紛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就算是這樣,仍然沒人懷疑白華裳。
白華裳滿意地看着倒成一片的衆人,緩緩走到穆青璃對面,笑着開口,“穆青璃,這種被人誤會的滋味不好受吧?”
倒在地上的溫蘭這才察覺出來不對勁,擡頭看向白華裳,不可思議的道:“華裳姐,你、你真的在酒裏下了毒?”
白華裳笑着道:“溫蘭,從前的你就愚蠢不堪,沒想到現在的你還是那麽愚蠢!”
地上的衆人紛紛看着白華裳,還以爲自己這是出現了幻覺。
白華裳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們想站起來跑出去告訴大家真相,可身上卻提不起來一點點的力氣!
此時,她們就是砧闆上的一塊肉。
任人宰割。
白華裳擡手挑起溫蘭的下巴,“實話告訴你吧,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小靜隻不過是和替罪羔羊而已。”
溫蘭瞬間淚流滿面。
她在後悔沒有聽穆青璃的話。
如果她早點相信穆青璃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了。
“爲什麽?”
白華裳緩緩一笑,“爲什麽?爲什麽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溫蘭道:“你是怕我影響到你在地下城的位置?”
其實這些話穆青璃早就跟她說了,隻是她一直不相信而已。
白華裳笑着道:“還算你有幾分聰明,不過亡羊補牢,爲時已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蕭愛看向白華裳,她不敢相信她一直敬愛着,維護着的姐姐,表皮之下竟然藏着這樣一副面孔。
“華、華裳姐,那、那我呢?”她可沒有威脅到白華裳的位置,而且還處處維護着白華裳,按理說,白華裳不可能連她也一起算計進去才是。
“你?”白華裳的嘴角勾起一絲譏诮的笑,“你以爲你比溫蘭那個蠢貨又聰明到哪裏去?能夠血祭朱雀,是你們的福分,你們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蕭愛徹底的死心了。
她沒想到,白華裳居然想要犧牲她!
“白華裳,你個賤人!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對你這麽好,你居然要害我!”蕭愛現在恨不得一口将白華裳咬死。
白華裳還是平日裏那副溫柔善良的樣子,絲毫沒有将蕭愛的話放在眼裏。
蕭愛接着道:“賤人!你就不怕朱大哥還有陸爺他們發現嗎?”
白華裳淡淡一笑,“到時候你們已經成爲了一堆死人,他們永遠也不會發現我的!你還記得剛剛的你們嗎?”
剛剛穆青璃将一切都說出來了,但就是沒一個人相信她!
白華裳這話音剛落,衆人便面色各異起來。
是啊。
沒人會相信白華裳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沒人會相信......
世界上大概再也沒有這更加絕望的事情了。
此時,她們也終于感受到穆青璃的絕望。
怎麽辦?
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在這裏等死嗎?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裏面沖出來!
“砰!砰!砰!”
不斷的有人被扔出來。
這手法,是童師師!
沒錯,就是童師師!
太好了!
童師師沒事。
見童師師沒事,現在還能自保,穆青璃就徹底的沒有了顧忌,快速地出招朝白華裳攻擊而去。
白華裳一個閃身,避開了穆青璃的攻擊。
一場惡戰在即。
白華裳也沒有了顧忌,使出真正的本事與穆青璃正面對上!
空氣中,就隻能看到兩人的殘影。
就在這時,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從邊上走出來。
見到他,蕭愛立即像是看到了救星,“元醫生,快救救我們!”
誰知,往日以慈悲爲懷的元醫生就像沒看到蕭愛他們一樣,而是拿着一把手術刀,瞄準穆青璃的背影,狠狠地紮了過去!
這一下,如果刺過去的話,加上白華裳的攻擊,穆青璃便會馬上身亡。
不行!
穆青璃不能死。
穆青璃現在是她們所有人唯一的救星了!
這一瞬間,蕭愛的眼睛瞪得極大,使勁全身力氣,猛地沖了過去。
呲。
銳器入骨的聲音。
鮮血瞬間便染紅了蕭愛的衣服。
誰也沒想到,嚣張跋扈的蕭愛,會舍身爲穆青璃擋下這一刀!
就連穆青璃自己都沒想到,“蕭愛!”
蕭愛看着穆青璃,嘴角揚起一絲蒼白的微笑,“穆青璃,往日是我眼瞎,錯把魚目當珍珠,我處處與你爲敵,以後不會了。她們,就拜、拜托......”
蕭愛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元林再次補了一刀。
她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眼角流下一滴悔恨的淚水。
她這一生,太荒唐了......
死不足惜。
“蕭蕭姐......”溫蘭痛哭出聲。
“蕭蕭......”
空氣中傳來悶悶的嗚咽聲。
逼仄又壓抑。
“蕭愛死了,她是陰時出生的人!”小巴巴驚呼一聲。
下一秒,穆青璃就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有什麽東西抽離了出去一樣。
“啾——”
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隻通體通紅的鳥兒,火光像是能将人灼傷一樣。
朱雀圍繞在穆青璃頭頂上圍繞了三圈,“對不起,主銀,我的意志力馬上就要被吞噬了......”
朱雀一句話還沒說完,它就‘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穆青璃也感覺周身的力氣被什麽抽走了一般。
腦子裏昏沉沉的一片。
但是這種時候,她不能放棄。
不能放棄!
對了!
她的血,因爲因爲重生洗禮的緣故,她的血可以解百毒!
穆青璃一邊應付着白華裳,一邊拿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動脈,瞬間便有鮮血湧出來。
鮮血灑落在衆人的眉心,溫蘭等衆人隻感覺消失的力氣正在慢慢回歸。
下一秒,原本已經掉落在地上的朱雀再次飛起來。
隻不過滿身的紅,變成了滿身的黑,陰戾無比。
空氣中傳來白華裳得意的笑聲,“穆青璃,你且看好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這些人的忌日。”
這話音剛落,通體漆黑的朱雀便朝衆人噴出巨大的火球。
下一秒,火球便會将衆人淹沒。
溫蘭看着朝他們湧過來的火球,臉色如紙,半點反應的能力也沒有。
“快跑!”正是危機的時刻,穆青璃以一人之力,抵擋住了火球,無盡威壓從她身上爆發出來,形成一道透明屏障,她的臉色,甚至比衆人還白。
“璃璃!”
“璃爺!”
“快走!”穆青璃嘴角溢出一抹血迹,“溫蘭,快帶着大家走!”
“我們不走!”溫蘭直接哭出了聲,“我們不走!璃璃!”
“快點!”穆青璃嘔出一口鮮血,“快點,我快撐不住了!”
白華裳也沖了過來。
在這樣下去的話,她們隻會兩敗俱傷。
“我們走!”溫蘭抹了把眼淚,帶着大家離開。
火光正在一點點吞噬着穆青璃,穆青璃看着大家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白華裳立即追了過去。
穆青璃調動體内最後一絲靈力,染着滿身的火光,朝白華裳的方向沖了過去,“白華裳,黃泉路上有你陪着,我也不孤單了!”
白華裳萬萬沒想到,都這時候了,穆青璃居然還有這樣的動作!
這是最後一擊嗎?
更可怕的是,白華裳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擊。
穆青璃緊緊抱着白華裳,身上的火光無限蔓延到白華裳身上,白華裳的臉色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疼。
太疼了!
穆青璃究竟是怎麽忍住這蝕骨的疼痛的?
“砰!”
就在此時,緊閉的房門被人踢開。
這一瞬間,穆青璃好像看到了無限暖陽。
是光。
真好。
有光就代表着有希望了。
下一秒,穆青璃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入眼,便是一張棱角分明的五官。
“傅蘭深。”穆青璃伸手撫過他的眉眼,“我這是出現了幻覺嗎?”
“璃璃,我在,這不是幻覺,這不是......”傅蘭深用他的臉,緊緊貼着穆青璃的臉。
穆青璃聽不見其他聲音,她隻能聽見低低的嗚咽聲。
“這不是幻覺,真好......”她的手慢慢的滑落下去,無力的垂在一邊。
“五姨媽!”
“大美璃!”
“璃璃!”
“璃爺。”
穆青璃這三個字,原本是身邊人喊一聲就可以依靠的存在。
可今天,這個依靠消失了。
空氣中哭聲一片。
七天後,穆青璃額的葬禮如期舉行。
來參加葬禮的人排成了一條長龍。
衆人将她生前做過事情,獲得的獎項剪輯成了一條長長的視頻。
她的一生隻有短短的十八年。
可這十八年,做過的好事,獲得的獎項,争取的榮譽,是普通人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
這麽好的人,怎麽就死了呢?
童師師、齊峰、顔姝、溫蘭等人跪在墓碑前久久不肯離去。
齊徊哭得幾度暈厥。
沒想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李二和大虎跪在墓碑前,怎麽也反應不過來。
穆青璃開發花山的計劃才剛剛竣工,她怎麽就沒了呢?
無數來參加葬禮的人,卻獨獨不見傅蘭深。
有的人說他承受不住刺激瘋了,有的人則是說他殉情了。
司徒家。
司徒景良看着那張黑白照片,不言不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整整七天了,他始終不相信這是真的。
直至,他看到電視裏播出衆人參加她葬禮的視頻。
此時,他才明白過來。
那個鮮活的人,是真的沒了。
“璃璃,别怕。”司徒景良伸手摩挲着那張黑白照片,“我馬上過來陪你。”
又是七天。
司徒家傳來噩耗,司徒景良死了,隻給司徒老太太留下了一名不足月的嬰兒。
......
穆青璃再次醒來的是,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
她這是......
在病房?
耳邊傳來熟悉的對話聲,“穆先生,确認要摘取她的心髒嗎?”
“是的趙醫生,請你務必保住我的兒子,不能讓天一有任何危險。”
“俊良你别擔心,咱們天一肯定不會有事的......”
這不是前世發生的事情嗎?
穆青璃微微皺眉,她這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回到了一切還未開始的時候?
下一秒,身穿手術服趙堂奇便出現在她面前。
穆青璃想反抗,可她遇到近況和上輩子是一樣的,她全身被打了麻醉,根本不能動彈。
就在這時。
“砰!”
緊閉的手術室大門被人一腳踢開。
一道修挺的身影從門外走來。
無數陽光從他的身後照射進來。
驅散了滿室的黑暗。
“傅蘭深!”穆青璃驚呼出聲。
見傅蘭深來勢洶洶,穆俊良立即伸手攔在他面前,怒聲道:“你是什麽人!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
“滾!”傅蘭深直接一把揮開了穆俊良。
“砰!”穆俊良被揮在地上,骨盆直接摔成粉碎性骨折,空氣中立馬傳來痛苦的聲音。
見此李青香直接就慌了,也顧不得穆俊良和穆天一了,立即往門外跑去。
她氣喘籲籲的跑到地面上,卻看見穆家已經被警車包圍了。
這是怎麽回事?
李青香瞬間被警察制服。
地下室内,趙堂奇看着來者不善男人,立即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撲通’一下跪到地上,“我、我也是拿人錢财替人辦事!”
他要是再來晚一點的話,她就會像上輩子一樣,死在這個垃圾的手術刀之下。
傅蘭深的瞳孔已經接近血紅色,揮起拳頭,對着趙堂奇就是一頓暴揍。
當然,他并沒有打死趙堂奇,而是給他留了一口氣。
這種垃圾,就應該讓他長命百歲卻生不如死!
傅蘭深起身,走到病床邊,伸手抱起病床上的人兒,“璃璃,我來接你回家。”
這一次,他沒有來晚。
“傅蘭深。”穆青璃看着他,眼角劃出一抹淚痕。
她以爲這輩子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傅蘭深帶着穆青璃走後,警察便帶走了穆俊良和趙堂奇。
趙堂奇那個充滿暗黑的地下室也被發現,最終被判了死刑。
穆家和穆氏集團直接被查封,穆俊良則是被判了無期徒刑。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一個開滿玫瑰花的園子裏。
男人單膝跪地,手捧鑽戒鮮花:“璃爺,嫁給我吧!”
面容清隽無雙的女人面含微笑,拒絕道:“不好意思,我終生不嫁。”
男人滿面虔誠,一字一頓的道:“那我嫁給你,以你之姓,冠我之名,許我做你裙下之臣。”
邊上的衆人立即起哄,“璃爺娶了他!”
“娶了他!”
“娶了他!”
“......”
“卧槽!我這是眼瞎了吧!沒想到七爺也有這一天!”
“哇哦,七爺要倒插門了!”
“七爺不是說過終身不娶的嗎?”
“嫁和娶不一樣。”
“卧槽,七爺真不要臉。”
“連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要臉還有什麽用?”
齊峰十指緊扣着邊上挺着肚子的女人的手,“五姨媽能和七爺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是啊,我希望大美璃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童師師的眉眼裏滿是最真摯的祝福。
齊峰道:“放心,五姨媽可以一定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這次,換我們和我們未來的寶寶一起來守護她。”
童師師笑着點頭。
齊徊靠在Adrian肩膀上,紅着眼眶道:“咱們璃璃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Adrian擦了擦齊徊臉上的淚水,“别哭了,醫生說孕婦情緒波動對胎兒不好!”
聞言,齊徊立即伸手去打Adrian,“都怪你!也不注意點!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幸好穆青璃生孩子晚,要不然豈不是外甥比舅舅還大了?
Adrian眉眼裏滿是幸福的笑,仍由齊徊打他,也不還手。
司徒家。
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兒正在電視,突然,她按下暫停鍵,拉住邊上男人的手,“爸爸爸爸,這個姐姐和你書裏夾着那個姐姐好像啊!”
司徒景良擡眸看着電視裏容顔清隽的人兒,蹲下來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阿梨看錯了。”
阿梨搖搖頭,“阿梨沒有看錯!”
司徒景良擡眸看向窗外,半晌,才緩緩的道:“是阿梨看錯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