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天的神經已經變得有些堅強而麻木,在白樓裏一個多小時了,心裏也不像剛剛進入的時候那麽緊張驚悚。
不待多想,這貨直接緊追而出,讓人奇怪的是,整條走廊外卻是空蕩如初,就連地面灰塵上新鮮的腳印,除了他的,再沒有第二個!
媽的!又是虛驚一場。自己還是緊張過了頭,一向犀利的眼睛居然看花了?
對啊,這不是五樓嗎!
“如果有什麽不對,記住,你就躲進五樓西面右側最裏面那個屋子。切記,無論外面什麽動靜,你都不要出去。”
突然想起陳江的告誡,眼下雖然沒發生什麽險情,孫悟天還是十分的好奇,那個房間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呢?
辯了一下方向,手電筒直奔右側走廊的盡頭掃去。最裏面的房間應該就是陳江說的地方,都是普通房間,憑啥能成爲陳江口中的應急避風港?
爺爺說過,無論是賓館、學校還是醫院,離樓道最近和最遠的房間最好不要去,因爲那裏的陰氣最重!可陳江爲什麽會說那麽一番話……
甭想了,小爺就要看看,那個房間到底有什麽古怪!剛要移步,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一聲凄厲的嬰兒哭聲倐地從白樓上層響起,開始不停的在大樓内啼哭回蕩。更讓人恐怖的是,啼哭聲漸漸逼近,速度奇快!
哎呀我的媽!
令人心悸的哭嚎,差點把華大弼馬溫吓尿了,後脊梁骨冷汗直冒,先前的鎮靜騷包勁早已消失不見。
不好!快跑!五樓西面最裏面的房間!
青年潛意思裏首先蹦出這個念頭,還算不錯,雙腿沒有發軟,顧不上地面四起的灰塵,撒開倆條大長腿,百米速度不說破十,也在十一秒之内了!手裏的高光手電吓得幾乎差點掉在地上。
詭異的嬰兒哭叫聲貌似已經快到了五樓樓梯的轉角,來不及多想,炸了毛的這厮一把推開房門,轉身死死頂住。
哆嗦了半天,方才找到了門鎖,“咔嚓“一擰,還好,沒有壞掉。
真是刺激的不要不要的,那是個啥玩意啊?速度也特麽太快了!這個白樓真的有鬼!!!
現在的孫悟天,原來那種自信的無神論早已不見了蹤影,嬰兒的鬼叫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凄厲,眼瞅着就到了門外。
蹭蹭蹭,“孫大膽“快速退後幾步,左手從胸口的戰術口袋一抽,拇指摸到卡簧,”叭“的一聲,折疊軍刀已經打開,右手的高光手電顫抖着死死的罩住房門,心髒跳的幾乎到了嗓子眼。
“豬八戒“!我日你個姥姥!“
心裏一聲怒罵,臉色蒼白的青年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呼吸聲會把可怕的怪物招了進來。
早知道白樓如此恐怖,别特麽說十萬,就是一百萬,孫悟天也不會再那麽潇灑裝B的接下這個挑戰。
這個門能擋住那個不知是什麽東西的怪物嗎?媽的,弄不好那是個鬼嬰啊!這種厲害的角色,一道木門豈能抵擋得住?
正當孫悟天吓得六神無主的時候,一聲聲幽怨凄慘的女人哭聲遠遠傳來,這貨的頭皮已經硬成了樹皮,房門上的光柱顫抖的更加厲害。
奶奶的,眼前這個還沒使勁,又他媽出來了一個,我是抽了什麽瘋!非要和白樓較勁?服了,我服了還不行嗎!
“弼馬溫他哥“哪裏還有一絲往日的風采,心裏的懊悔滔滔不絕的上湧,自己的小命莫非今天真得要交代在白樓裏。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想起之前在兄弟幾個面前信誓旦旦的牛皮勁,孫悟天心裏又冒出了一股垂死掙紮的欲望。
心慌意亂的搗鼓了半天,什麽清心咒、驅魔術統統似乎不管用。一知半解的的茅山法術使了個遍,也驅趕不走門外那個邪門的東西。
早他媽知道這樣,不如好好的跟着爺爺修練了,以後誰要說世界上沒鬼,老子第一個把他掐死。
說來也怪,門外的那個“鬼嬰“聽到了女人的哭聲之後,”嘎兒嘎兒“的啼叫漸漸弱了下來,停在了房門之外,但他媽的就是不肯離去。
那恐怖寒涼的女人哭聲一直遠遠傳來,也沒有貼近的意思,深深吐了口長氣,孫悟天憋了半天的呼吸,終于忍不住了。
紫光!紫光擴散了!
光顧着害怕,一時沒有發現,左手腕的镯子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更加清透,散發着肉眼可見的層層紫光!
猶如一個圓罩不斷向外擴散,更像調皮的孩子吹起的肥皂泡,越來越大,囊括了青年的身體之後,停了下來,不再變化。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驅魔防護罩?
爺爺!你真是我的親爺爺!誰要是再說你是神棍,我和他急!
紫光發出的變化,孫悟天見了不由大喜,緊張的神經也開始松弛下來。
茅山術的後人,老子可是茅山術的後人,雖然沒有登堂入室的認真學過,可也算是茅山子弟!怕…怕你個球啊!
由驚到喜,再由驚到喜,這兩個多小時,孫悟天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神經要是弱點,恐怕真就遂了“豬八戒“的願。
門外的“鬼嬰似乎有所察覺,但依然不肯離去,門闆傳來一陣讓人牙齒發癢的“嘎吱嘎吱”聲響,貌似這東西執拗的用一雙爪子抓着木門,卻又有所忌憚,不敢進來。
小心樂極生悲!先特麽别得意,一向謹慎的青年硬是把心底的叫嚣按了下去。今晚劇情的反複着實夠多,真不知道後來又要發生什麽!
放下緊張僵硬的手臂,孫悟天這才觀察起陳江相告的房間來。
原來這也是間教室!隻不過這個教室與先前看到的那些有着明顯的不同。
整個房間裏整整齊齊擺放着三十套桌椅,地面愣是一點灰塵都沒有,四處清爽幹淨,就連窗戶的玻璃都是清透無比,一片不缺。
這半個晚上,孫悟天見到的奇怪事情實在太多了,心裏雖然好奇,卻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在這座恐怖詭異的白樓裏,出現什麽事情,他現在都不會有任何“驚喜”。
樓裏難道有人?這人莫非總在這個教室裏出現?這個人會不會是舉止反常的陳江?可他每天晚上都在班級裏的教室裏自習,哪有時間進入鬼樓打掃這間奇怪的教室呢?
再說了,茅山術的後人都快吓了個半死,就陳江那身闆,不吓死也早就變成了瘋子!就算他有什麽邪門本事,可爲什麽不幫自己呢?
這個人不是陳江,那又會是誰呢?現在又躲哪去了?門外的“鬼嬰”和凄慘恸哭的女人和他又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