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頭便能夠看到,原本近乎千萬裏之外的宮殿建築,此時已經近在眼前了,仔細查探之下,還能夠發現烙印在牆面上的武術銘文,内心之中更是不由得感慨此地的精美。
隻可惜因爲超脫者渡劫身亡,乃至于這一方世界都徹底的毀滅了,此地自然也直接淪陷了。
當即,一行人便準備緩步朝着面前走去,但卻也在此時,狴犴陡然間面色一變,指着其中的一個流浪者命令道:“你走在最前方。”
聽聞這一番話語,那個流浪者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畢竟透過先前的經曆,便能夠知曉此地的危機,原本還有數十人,但通過外界的陣法之後,僅僅隻殘留十幾個人罷了。
現在站在最前方,那幾乎就是在自尋死路,下意識的那流浪者就直接搖頭拒絕。
但對于這一幕,狴犴表現的十分正常,嘴角反倒是流露出了一絲冷笑,僅僅下一個刹那,剛剛拒絕的那一個流浪者便直接的哀嚎起來,而孫冰則能夠看出,對方的身體之中似乎有着什麽東西潛伏。
“這乃是古妖的一種秘術,蠱毒,根本就無需與旁人簽訂契約,隻不過一滴鮮血,便有着蠱蟲進入敵人身體之中,可以說當身體之中擁有蠱蟲之後,生死也就在敵人的掌控之下了。”
恰好此時,孫冰的腦海之中傳來了一陣清冷的聲音,轉過頭正好能夠看見伯夜臉上閃過了一絲異色。
“不,不,不要折磨我了,我在前面探路。”
不多時,原本拒絕的哪一個流浪者便不由得直接開口道,畢竟若是一直這樣堅持下去,自己斷然會直接隕落,反倒是前去探路,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聞言,狴犴這才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甚至還不由得一陣冷哼:“識時務者爲俊傑,若是你早就認清了,倒也不會受到這樣的折磨。”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修士都沒有說話,空氣之中反倒是彌漫着一種兔死狐悲的氣氛,畢竟能夠擁有聖王這等可怕的實力,不管是精神還是意志,都可謂是無比的堅定。
但就算是這樣的強者,都無法堅持下去,此時周身遍布冷汗,整個人的面色也十分的蒼白,可以想象那一種疼痛究竟有多麽的恐怖,絕對遠超常人的想象了。
甚至此時孫冰的内心之中還充斥着一抹慶幸,這也多虧了博軒使用的乃是契約,若同樣動用的也是這一種蠱蟲的話,孫冰還真的沒有足夠的底氣認爲自己能夠進行反抗了。
短暫的修整之後,縱然說内心之中再怎麽不甘,但是那一個流浪者卻也隻能夠緩步走在最前方,警惕心自然提升到了極緻。
四周的建築依舊是精美,充斥着一種曆史的滄桑感,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人踏足此地了,空氣之中彌漫着一股别樣的意境。
雖然說此地應該是隕神界尚未崩潰之前的一方聖地,但是博軒以及狴犴對于兩旁那一些渺小的房屋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雙眼死死地盯着正前方的那一個大殿。
僅僅透過自己的雙眼,孫冰就能夠發現,這大殿至少占地百裏,近乎與一些比較弱小的城池類似了,縱然過去了這麽長時間的歲月,但周身依舊閃爍着絲絲流光。
這等表象都能夠吸引無數人的目光,可以說其中定然有重寶。
因爲一路上并沒有出現什麽危險,所以一行衆人的速度也不由得提升了不少,與正前方那一個大殿的距離是越來越近,而且也能夠十分清楚的感覺到其中所充斥的那一種可怕的威懾力。
終究,一行衆人來到了這龐大無比的宮殿面前,不遠處就是那閃爍着無數銘文的大門,透過些許縫隙,甚至還能夠看到其中閃爍出了絲絲寶光。
這更是讓博軒以及狴犴的雙眼之中充斥着濃濃的驚喜,但出于謹慎兩個人并沒有直接的行動,反倒是将目光落在了先前那流浪者的身上:“你過去把大門打開。”
此時的這流者倒是沒有反抗與拒絕,緩步朝着面前走去,但是雙眼之中卻充斥着一道無法抹除的仇恨。
不管是博軒還是狴犴,對于這仇恨都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因爲在他們的眼中,流浪者隻不過是炮灰罷了,雙方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乃至于對方想要報仇,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轉眼間,那流浪者就已經踏上了面前的階梯,不過卻也在此時,孫冰的眼角陡然間閃過了一道流光,擡起頭正好能夠看到,大門正上方竟然挂着一面銅鏡。
四周環繞着周天星辰,鏡面通透無比,隐約間似乎能夠看到閃爍出了無數的銘文,可以說無比的玄奧。
一絲不妙感瞬間就浮現在了孫冰的心動,但也卻在此時,鏡子中陡然間射出了一道流光,哪怕說那一個流浪者也察覺到冥冥之中的危機,但是其動作實在是太慢太慢了。
瞬息之間,這一道流光就已經來到了對方眼前,至于孫冰等人,則眼睜睜的看着,原本偌大的一個活人,直接的瓦解了。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每一個人,都有着一種由腳底湧上心頭的那一種冰冷,因爲這實在是太恐怖了,縱然是他們能擊敗一個聖王,可是卻也無法做到這一種程度。
因爲此時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了,就仿佛一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要知道先前那一個流浪者的手中,不乏兵刃铠甲啊,哪怕能夠将其擊碎,但想要化解到這一種程度,完全不可能。
越是想到了這一點,每一個人内心之中的驚恐就越發的旺盛,雖然說暫時沒有什麽别的危機呈現,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哪怕是孫冰,此時的呼吸都急促了不少,這一幕給予他的沖擊感着實有些大,不過轉瞬間之後,孫冰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那一面銅鏡上。
不單單是孫冰,其餘的人也死死地盯着那銅鏡,很顯然之前抹除那一個修士的光芒,正是這銅鏡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