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卻十分平穩,不斷朝着孫冰走去。
在雙方相距十裏的時候,隐約間仿佛聽見了一陣悠長的歎息聲,就如同鄉野老人命不久矣發出的哀嚎。
下一刻,孫冰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生機竟然被憑空抽取了一成之多。
這個意外讓其面色驚變,身體下意識後退,便出現在了百裏之外。
仔細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後,他的臉上更是充滿着震驚。
要知道孫冰肉身之強,放眼萬古歲月都堪稱頂尖,至于其中所蘊含的生機,更是無法想象。
這種突然間被強行抽取一成生機的情況,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實在是有些詭異。
與此同時,遠處的那一具屍骸卻并沒有因此停下來,空洞的眼眶再次朝着孫冰望去,并且不急不緩的繼續行動。
前後不過短短片刻時間,它再次來到了孫冰正前方十裏地。
隻見它的骨爪朝着面前揮了揮,随後孫冰便感覺到自己的生機再次減少了一成。
見此情況,孫冰的瞳孔中閃過了一抹沉思。
緊接着,他心念一動,一直生長在體内宇宙中的一頭猛獸便憑空出現在了那屍骸的面前。
這乃是一頭擁有當康血脈的野豬,在珍馐閣中相當受體修的歡迎。
因爲其氣血十分旺盛,至于生機自然也無需多說。
察覺到了一頭全新的生靈,這屍骸那空洞的眼眶立刻朝着那猛獸望去。
借此時機,骨爪徑直揮出。
果真如同孫冰所猜想的那般,這野豬一成生機随之消散。
面對着驟然降臨的襲擊,野豬的臉上充滿着不敢置信,但随後心中湧現出無盡的怒火,直接朝着那屍骸撞去。
别看這乃是被孫冰所圈養的野豬,但因爲體内宇宙那得天獨厚的環境,再加上一絲當康血脈。
以至于這野豬的修爲大概也有聖境,作爲食材而言,已經相當不錯了。
全力沖擊之下,所蘊含的力量自然相當強大。
面對這等攻擊,那屍骸竟然被撞的四分五裂。
不過在片刻之後,它再次恢複如初,同時骨爪徑直揮出。
又一成氣血被強行剝奪。
接下來不過短短片刻時間,先前氣血旺盛,生機勃勃的野豬,隻剩下一具被徹底榨幹的身軀。
而親眼目睹了先前所發生一切的孫冰,眉頭則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透過先前的場景,他已經發現了,這屍骸并不是什麽強者隕落後所形成的靈異邪物。
它更像是規則的載體,就仿佛一具屍骸突然得到了某種莫名的機緣,被規則附體一般。
如此說來,這屍骸應該算是一種規則生靈。
它沒有任何智慧,也不知道思考,一切全憑本能。
當然了,最爲主要的一點就是,隻要天地不滅,規則便不可能崩潰。
理論上來說,這種規則生靈應該算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至于它所掌握的規則,通過先前的場景孫冰也已經洞悉了,應該是剝奪規則。
每隔十五息時間揮舞一次骨爪,每次揮舞都會強行剝奪單個生命體一成的生機。
而且十分可怕的是,這種剝奪無視雙方之間的修爲差距,也無視各種各樣的寶物。
這也就意味着,隻需要十次揮爪,便能夠将一個人的生機徹底榨幹。
當然了,雖然看上去十分可怕,不過那屍骸倒也算不上無敵。
首先就是其移動速度并不算快,隻能做到半刻時間百裏地,而且必須要雙方相隔十裏以内,才能夠催動這剝奪規則。
最爲主要的一點是,若是在其揮舞骨爪的時候,将其骨爪斬斷也能夠阻止其動作。
隻不過這一點創傷對于屍骸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下一刻對方就能夠愈合。
既然已經分析出了這屍骸的力量,那麽孫冰的心中倒也沒有太多的擔憂了。
若說先前遇到那殘破的大千世界,乃是時空夾層之中的機緣。
那麽面前這就是時空夾層中的危機了。
畢竟時空夾層位于無盡的時空下,與任何世界,宇宙相連,所以自然也會碰到任何意外。
至于面前這屍骸,孫冰懷疑可能就是某個天地中的修士,無法處理它,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将其放逐。
理論上來說,時空夾層無邊無垠,比之混沌還要龐大無數倍。
若是有東西被放逐到此地,那麽永生永世都有可能無法再次碰到。
可正是因爲時空夾層無邊無垠,而且時空每時每刻都在變換,這也就導緻了此地乃是放逐的首選之地。
漫長時間歲月,無盡的紀元中,被放逐到此地的邪物,危險不計其數。
正是在無數歲月的積累之下,時空夾層中的危險也就随之增加,以至于此刻的孫冰就運氣不好,撞到了一次。
搖了搖頭将腦海中多餘的思緒肅清,孫冰猛然朝着面前揮出青萍劍。
“時空放逐”
伴随着長劍的落下,無盡時空力量随之爆發。
隻見那劍芒所過之處的時空都随之扭曲動蕩,下一刻那屍骸周圍的空間突然撕裂,随後徹底淪陷到了無盡的時空激流之中。
前後不過短短瞬息時間,原本近在眼前的屍骸,便不知道被放逐到什麽地方去了。
可即便如此,孫冰依舊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似乎被對方鎖定了。
而且它還在不斷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來。
對于這種情況,孫冰的臉上沒有任何擔憂。
畢竟時空夾層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可能此刻雙方就已經相距億萬兆裏。
憑借着對方半刻時間百裏的速度,想要重新走到他面前都不知道需要耗費多少時光。
雖然已經處理了一次危險,但接下來的時間中,孫冰不僅沒有任何掉以輕心,甚至還越發的警惕了起來。
因爲通過剛剛的屍骸就能夠看出,世間其實還是有着某種超出想象的危險。
諸如那屍骸就能夠無視修爲,法寶,防禦等各種條件,強行剝奪生機。
那麽也就存在着其餘的手段,能夠将人斬殺。
面對這種可能存在的危險,他必須要保持最大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