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兒韓越一走,隻剩下陸世安和陸見安。
陸世安見到老師也是興奮異常。
把他們二人在京城一路科考所有的經曆跟老師說了一遍,這兩個人的确一路走來,幾乎每一次考試對于他們來說隻有驚喜,沒有任何其他的意外。
老師曾經對他們所有的教導,包括限制他們做文章的題目,現在已經變相成爲他們每一次考試已經麻木了,對于考試的題目甚至可以信手拈來。
尤其是一些涉及到軍國大事,甚至民生民情的策論。
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
兩個人也曾私下裏讨論是不是老師提前知道了題目,可是随後他們也搖搖頭,覺得此話不妥。
老師無權無勢,本身隻不過是學問很高,就老師所做的那幾首詩足夠讓他們震驚四野。
而且這幾次考試,每一次考試所出題目的官員都不一樣,每個人的秉性喜好不一樣,那麽他所出的題目肯定是按照自己所喜歡所想要設定的題目來出的,老師怎麽可能和每一個人都有如此的交情,能夠拿到試題。
甚至到殿試時候的題目都在他們曾經學習的範圍之内。
這簡直不可思議得很。
對于他們來說,認爲老師更加神秘,畢竟是蠶神娘娘的弟子,如果能有一些通天的本事自然是不一樣的。
兩個人在僥幸之餘,文章對于他們來說每一個題目都已經做過千百次,甚至想要做不不同的100篇文章,同一個題目都沒有問題。
所以兩個人一路殺來直接殺出重圍,殺到了探花和榜眼。
兩個人對自己的恩師簡直是感激地五體投地。
沒有恩師,他們兩個人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讀書呢,他們的腦子怎麽可能對試題把握的如此到位,而且即使這些試題見過,沒有在策論以及實際操作中的洞察,怎麽可能寫出讓皇上都贊歎的文章呢。
那些庶務可不是靠空洞的幾句話,文章寫的再優美,也不可能入皇上的眼,陛下要的是會治國,體察黎民百姓生活疾苦,能做事的人。
不是花團錦繡一般的文章。
陸見安微微笑道,“這也是你們自己的本事,說白了我隻是用我的方法讓你們去重複的練習,真正的讓你們自己考取的是你們自己所作的文章,你們可以扪心自問每一篇文章是不是自己做出來的?
所以不需要去感激任何人,隻能說你們運氣很好。”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朝堂之中現在的局勢,包括情況,陸見安也算是側面了解一下現在的情勢自然是太子和二皇子大打出手,八皇子在悄悄積蓄勢力想要殺出重圍。
五皇子?
不好意思,這位韬光養晦,根本不在衆人目光裏,當然也在,不過大多數人還是不看好五皇子,這位倒是做了幾件實事,很得皇上的青眼。
算的上是不輕不重的存在。
陸世安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憤世嫉俗的陸世安,多少在朝堂上打磨一番之後已經有了不一樣的眼光,洞察力也遠非往日可比。
“老師,你問的這些話怎麽都圍繞着朝堂打轉,難不成你想要涉足奪嫡之争?老師,雖然這有從龍之功,将來一旦成功,的确可以富貴榮華享之不盡,可是一旦站錯了隊,也是牽連九族的滅門之罪啊。
請老師三思啊。”
他擔心陸見安有了攀附權貴的心思。
陸見安擺擺手,“你不用擔心,我就是問問,好擺清自己的位置,最近八皇子突然出來要拉攏我成爲他的黨羽,既然有了八皇子在前!恐怕還有其他皇子也會出現,我不問問情況對自己很不利。
明哲保身不錯,恐怕别人不願意讓你明哲保身啊。”
陸世安這才恍然大悟。
“老師,就算是選擇也絕對不能選太子,最近陛下對太子厭惡得很,太子接連做出了幾樁不得人心的醜事,已經被禦史言官彈劾到了陛下面前。
看着陛下不置一言,似乎是回護太子!可是我認爲卻不是,陛下恐怕是隐忍不發,一旦發作,太子就堪憂啊。”
老師一個商賈,能被皇子們看上的無非是家财,這一點就算沒有了八皇子,也會有太子和二皇子出來拉攏,陸見安就算是拒絕恐怕也要考慮清楚。
得罪了哪一個皇子,恐怕就是抄家滅門的禍事。
陸世安這一次才明白自己這個官做到現在,居然連保護老師的能力都沒有。
心中也是憤懑,讀書科舉爲了做官,做了官,才知道原來朝堂的詭谲,根本不是他一個不谙世事的文人可以攪動的。
“老師,_學生慚愧……”
“何必說這個話,這不是你的錯,你記住你做官保持初心,你要做的是你自己的心中理想,你要做的是你的志向,既然如此不要被人和事輕易地改變。
做一個爲民請命,爲黎民百姓着想的好官,那麽你就對得起任何人!上無愧天地,下無愧于心,這就足夠了。”陸見安不是胸懷大志的枭雄,可是依然願意看到一個五皇子可以放心任用的忠臣,隻要陸世安不輕易站隊。
相信自己的學生可以在将來的朝堂有一席之地。
這已經足夠陸世安一世榮華啊。
陸世安把陸見安送到了陸宅,這裏是陸見安置辦下來的落腳之地。
三進的宅院,已經足夠奢華。
陸見安和陸世安分别之前,叮囑陸世安趕緊把自家的老娘和媳婦孩子接來吧,畢竟再苦再累也是一家人在一起。
陸世安也連連答應,其實心中知道自己現在的俸祿還不足以養活家人,把他們接來恐怕日子也是過得凄苦,還不如在鄉下地方好讨生活。
别看他是個官,偏偏養活妻小都捉襟見肘啊。
陸世安回到了家裏,管事立刻拿了一個盒子遞給陸世安。
“老爺,這是陸先生派人送來的,說是恭賀你高中的禮,小的本來不敢收,可是來人說了,陸先生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長者賜,少者不敢辭,小的隻好收下了。”
陸世安打開一看,裏面躺着一張三進宅院的地契,還有一個兩進鋪面的地契,位置就在最繁華的商業大街上,看位置就知道,這裏的鋪面光是租出去恐怕一個月都有二百兩銀子都進項,更何況還有一個三百畝莊子的田契。
陸世安胸中感激,老師待他如親子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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