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疑神疑鬼的,安哥兒要是真的有那個造化,怎麽不庇佑他爹他妹妹别死啊?我看就是正好撞上了。”金氏其實自己心裏也打鼓。
這鬼神一說,誰家不信啊。
不信的話,誰家敢不供奉蠶神娘娘的像啊。
“可是你說還還真的邪性,那樹就在喔接過了安哥兒手裏的銀票之後,立馬就倒了,那麽多街坊鄰居都看到了,我這個心裏慌啊。
就怕惹了蠶神娘娘,要是那樣,咱們家說不得要倒黴啊。”
徐全都擔憂了一下午,坐立不安的,就是因爲這個。
金氏搖搖頭,“不能!肯定不能,安哥兒要是有那個福氣,他們家還能窮成那樣?他爹他妹妹可都死在半道上,我看啊,你别疑神疑鬼的,事情辦的怎麽樣?”
他們都惦記着陸見安手裏的缫熟絲的手藝呢。
徐全歎口氣,“不成了,安哥兒還真的搬家了,就當着我的面,找了馬車,搬走的,我打聽了,說是在鳳山縣二裏地的方家村買了房子和地,我看着要想拿捏安哥兒是不成了。”
陸見安是陸家的人!可不是徐家的人,誰也拿人家沒辦法。
“不行的話,那就等等看,我去哄着老太太上門去,畢竟老太太是你妹妹的娘親,說的話徐氏總要聽吧?到時候讓母親開口,緩和一下,就說是看着他們孤兒寡母的就算是種桑養蠶,可也沒個可用的人手,徐家畢竟是他的舅家,還能吃了他不成。
我琢磨着這房子地說不準能收到徐家來。
到時候不行和爹提一下!分家吧!”
“分家?爹娘指定不能同意,老三還指着家裏的生意讀書呢。沒了我們誰給老三掙銀子去啊。”
徐全怎麽會不想分家啊。
可是老爺子不肯的。
“那也不能讓我們累死累活的爲這一大家子張羅,一個個的都吃現成的。
你看看你大哥多精明啊,這不聲不響的就把兒子送到了安哥兒手裏去當徒弟,爲的啥啊!還不是爲了安哥兒手裏的手藝!
人家多聰明啊!
提前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你把人家當一家人,人家可沒把你當一家人。
我可不想累死累活的,掙的錢都給了老三,你看看蒙川,蒙河,還有小月和小茹都要到了嫁娶的年紀,你難不成要讓你兒子連個媳婦去娶不上啊。
我可不想!那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不心疼,我心疼!”
金氏說起分家可是一百個不滿意,她就是想要分家另過,日子總比現在的好的多。
“我怎麽不心疼,可是爹娘要是真的不同意,我還能硬來啊?那可是忤逆不孝,你想要咱們一家子都被人笑話看不起啊。”徐全怎麽不想。
自己做生意,他有本事當然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不比現在養活着一大家子強啊。
沒誰能沒私心啊。
“那好辦!這就是個機會,你看就這麽…………這麽辦!”
金氏想了個主意。
徐全想一想,“也行,反正不成對我們也沒什麽損失。”
兩口子又商量了半天,徐全才去了老爺子那裏,金氏也抿了抿頭發,去了老太太屋子裏,找老太太說話去了。
老爺子沒想到陸見安真的搬走了,心裏氣惱,陸見安的确有資本,人家可是拿了兩百兩銀子的賭注呢。
想一想忽然有些心疼。
二百兩銀子,他們徐家絲坊可是要幹一年也不一定能掙來。
他們家的生絲技術并不好,絲質不白皙,細膩度也不夠,更不要說接頭偏多,賣不上去價錢,也就是維持着一些老主顧,價格也被壓的很低,這些老主顧也是人精啊。
一年到頭也不過一百多兩銀子,可是老三這一年光是筆墨紙硯上面就要幾十兩銀子,不要說還有書本,和同窗一起遊山玩水,交流感情,還有縣學一年的各種花銷,吃住束脩,這些都不是錢啊。
根本一年到頭都在攢不下多少。
結果陸見安一下子就是二百兩銀子。
還買了宅院和田地。
雖然今年指定不成了,可是明年的話,肯定翻身,兩季的繭節下來,恐怕陸見安就能穩穩當當的養家了。
自己閨女是個好命的,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他心疼是心疼自己要是當初做決定的時候,沒有那麽絕情,現在應該陸見安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起碼打出感情牌,陸見安就不能不幫着徐家學會缫熟絲的手藝。
要說陸見安缫生絲也是一絕,鳳山縣最好的絲坊缫絲師傅一百斤幹繭隻能缫出七八斤來,最好的師父可以缫九斤,已經是天文數字。
可是陸見安可是人人見證了一百斤幹繭缫絲十二斤生絲,那是什麽?
多了整整三斤生絲,可是六百文錢。
這還不說,陸見安居然可以做到三四個時辰就能缫一百斤幹繭。
這種手藝大抵在陳國那是第一。
就算是三國裏恐怕也能排的上前幾。
可是現在因爲自己聽了婦人短見,現在可倒好!這個孩子可是和他們離心離肺的,想要陸見安好好的爲他們所用,看樣子不好辦啊。
翅膀硬了。
最大的欣慰就是起碼徐蒙山還是到了陸見安那裏,隻要徐蒙山聰明,總能學會一點半點手藝,要是能把蒙河和蒙川也送去,指不定他們家發家就指日可待。
徐全添油加醋的把陸見安說的簡直是六親不認的畜生,就是希望老爺子和老太太出馬,這件事必須給他們撈一點好處啊。
實在不行,自家兩個兒子也能學藝,這不是比起陸見安更加保險。
自己兒子可不會不管他們徐家。
“我明白了,我回去和你娘商量一下,你們也準備些禮,安哥而他們搬了家,總要人幫襯着暖暖竈,這是人情。”老爺子想的通透,必須和陸見安把關系先緩和。
徐全哎答應一聲去辦了。
既然是暖竈,人家剛剛搬家才叫暖竈,去晚了就什麽都不算了。
那邊的金氏也在老太太跟前吹了半天耳邊風,洗腦了一番。
老太太自然是幫着兒子,一門心思想着怎麽去和徐氏說道一下。
當然爲了便于掌控陸見安,金氏還給老太太出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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