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安那個憋屈。
遇見一個認死理的書呆子怎麽可好。
最怕讀書人和你講理啊。
有文化,太可怕。
還沒進大門,就遇到了有人堵在大門口。
堵着她家大門?
難不成還沒完了。
這幾天加起來的比試比她一輩子參加的比賽還要繁忙。
仔細看看這一次是幾十個人堵在門口,熱鬧非凡。
“陸見安陸公子,在下攜鳳山縣縣學學子特來請教,請陸公子出來說話。”
爲首的一人青衫白玉簪,面似白玉,倒是一派風流倜傥。
聽别人稱作王公子。
看樣子眼熟。
身後的幾個人都是一副文人打扮。
缫絲師傅上門是陸見安預料之中,問題是這些書生來湊什麽熱鬧,陸見安怒目而視,肯定是那個陸世安惹來的麻煩,這個陸世安等着她忙完了收拾他。
要是收拾不了他,她就不姓陸。
欺負到姑奶上了!
嗯,不對,欺負到爺的頭上了!
着實讓人氣惱!
李嬷嬷正在門口回應,神情有些緊張,她就是個老仆人,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小門小戶的仆人見識還是短淺,這種陣仗吓得沒有腳軟!已經是萬幸,應該是存着護着徐氏的心思。
這個家裏,還真的是老的老,小的小。
一個可以出來應付的人都沒有。
自己這個男丁啊!
不稱職。
“我家公子不在家,請幾位改日再來。”
心中嘟哝,大少爺這是在外面又惹了什麽是非!
最近她都害怕這上門的了。
每一次都是膽戰心驚啊。
少爺還是很會捅婁子的。
“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着陸公子回來,勞煩幾位兄台和在下等上一等!”
身後的幾位公子倒是紛紛配合,“哪裏,哪裏!王兄,這有什麽!我們也想見一見這位能做出名動鳳山縣的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的兄台,等上一等又有何妨。”
“隻怕那是沽名釣譽之輩!躲起來不敢見我們才是。”
“是啊,有些人學人家寫詩,不知道從哪裏抄了一首,就自以爲可以跻身文人風流,現在怕人挑戰就當起縮頭烏龜了。”
不少人面露譏諷,看起來是有人說了什麽。
王梓旭笑道,“這話可不能這麽說,陸公子可是人中翹楚,豪言商賈也可科舉,魚與熊掌可兼得的一位大才子呢!”
好吧!陸見安算是看明白了。
挑頭的這位王梓旭就是針對自己的,這個話裏話外不就是挑唆這些文人對他的不滿情緒。
徐蒙山拉了拉陸見安,“師父!我們還是躲一躲,這些人糾纏上了是非太多,這些文人嘴皮子功夫太厲害,還滿嘴的禮義廉恥,實在是惹不起。”
徐蒙山就識的兩個字,算不上有學問,對于學問很是頭疼。
自然看見這些文人騷客,躲都來不及呢。
陸見安笑道,“山子,惹不起才好啊,咱們掙錢的機會來了!你待會兒可要機靈一點,明白我的意思?”
送上門的錢真是不要白不要。
看來聲勢大一點才好,省的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挑釁個,來個一勞永逸,也省的以後都要應付這些人。
徐蒙山看着陸見安傻了。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難道……
對啊!
自己的姑父陸寒那可是京都陸家的子弟,學問自然是一流的,雖說也沒聽說做了什麽官,有什麽大出息,可那也是陸家啊。
自己這位六弟自然也不一般。
言傳身教下來,豈是這些鄉下秀才可以比的。
腦子瞬間活絡起來。
笑嘻嘻的摸了摸懷裏的銀票。
“師父,你放心,徒兒明白了。”
每次跟着師傅有銀子賺啊。
一想到這裏,立馬上前排開衆人。
“唉!讓一讓,讓一讓,陸師傅來了。”
這一嗓子成功的讓衆人讓開了道路。
陸見安緩步走上前。
“幾位這是……”
王梓旭看一眼陸見安,心中怒氣陡升,還裝模作樣,真是僞君子,讓一個堂堂的秀才拜一個商賈爲師,怎麽那麽大的臉。
雖然他前幾日親眼見到陸見安作詩,可是他根本不以爲意,現在的陳國,學風浮躁,很多人都汲汲營營爲的是發财,多少人打破頭往絲綢路上走!不就是因爲這個十國盛行。
誰還有文人氣骨,隻要花些銀子,别說是一首詩了,就是一本詩集都有人操刀。
陸見安爲了出名這是不擇手段。
逼迫一個文人到了這個地步,王梓旭覺得自己有必要收拾一下陸見安。
爲自己的同窗報仇,他和陸世安可是多年的同窗好友,沒想到今日落得這個這個下場。
還不是拜陸見安所賜。
真是心思歹毒啊。
說白了,他就是來砸場子的。
“陸公子,久仰您的大名,一首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讓我們多少人欽佩羨慕,今日特邀幾位好友,上門讨教一二,請陸公子不吝賜教。”
這就是戰帖。
陸見安笑道,“王公子是吧,您這個請教不敢當,在下沒什麽可以賜教的!你們公子哥兒成日裏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可是我不過是升鬥小民,還要過日子養活家人,可沒有那個閑情逸緻,沒事整天等着和阿貓阿狗的賜教!
所以請回吧!”
這話可謂是狠毒。
完全不給面子。
王梓旭傻了。
周圍的書生怒了。
“陸公子!此言差矣,你不敢和我們應戰,難不成是心虛?”
“看來傳言是真的,陸公子的那首無題真的是抄襲的!”
“看來陸公子還算有自知之明,不敢和我們比拼真本事。”
陸見安笑道,“各位稍安勿躁,我的那首無題如果是抄的!抄的誰的?請諸位說出來,如果說不出來!那就不要在這裏含沙射影,無中生有。我陸某還要養家糊口,可不像諸位閑的沒事蛋疼。
總不能你們今日上門讨教,我就得應戰,輸了,明日上門讨教,我還要應戰,再輸了!還有後日,大後日,那陸某以後什麽都不需要幹了,整日裏等着你們不服氣上門來讨教吧。”
這話可謂狂妄,一時之間所有的書生都惱了。
這是公然無視他們所有人,這是不把他們這些書生秀才當做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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