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幾個醉鬼見狀吓的連酒都醒了不少,手裏的酒瓶子掉在地上都沒管轉身就跑開了。
井上從距離柳絮最近的那輛黑色轎車上下來,和柳絮一樣還穿着制服的她跑過來叫了一聲柳絮的名字就開始對柳絮動手動腳,就差沒把柳絮的衣服給扒下來。
感到一陣惡寒的柳絮連忙掙脫,後退了好幾步護住身體:“停停停,我真的沒事,也沒有受傷,有話好說别動手!”
他是真的沒有受傷,不過再怎麽說作爲男生被一個女孩子上下其手柳絮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哪怕是可愛的男孩子,柳絮還是有男性的自覺的。
順帶一提其他三個人在知道有人要過來接柳絮之後就充滿自覺地離開了,身份敏感的優娜和八葉不說,棉谷一聽有人要過來接柳絮頓時就臉色難看的急急告退,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
不過現在看着這個架勢,柳絮多少有點懂了,恐怕以前在學校裏也有過和現在類似的一幕,換位思考要是柳絮也是個普通男生的話也會自覺地避開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一個電話叫來幾卡車猛男的柳絮。
“有些話,回去教會裏再說,”似乎是見到本人之後才徹底放下心的井上嘴角翹起一個充滿危險氣息的微笑,眼睛裏沒有一絲笑意的看了眼柳絮,随後轉過身吩咐周圍的幾個人,“你們幾個,調查一下周圍的情況,其他人保持戒備,我們帶聖女大人回去。”
“等等......”柳絮想到門的事出聲打斷,“不用調查周圍的情況了,我多少有數,直接回去吧。”
“是嗎?”井上聳了聳肩,沒有意見的樣子,“那就不用了,都回去吧,柳絮你過來!”
說着她就把柳絮拉進了之前她坐的那輛車的後座裏,一起坐了進去,柳絮注意到司機正是高濑。
沒有搞出太大動靜,一大群人又紛紛的回到車子裏,啓動車子開向教會的所在地。
一路上因爲井上那不含笑意的笑臉,柳絮都沒敢說話,沒過多久高濑就把兩人送到了應該是教會本部的一個教堂前。
下車的時候柳絮注意到除了他們這輛車外,其他之前看見的車輛都已經離開了,接着井上和高濑兩人一句話都不說,一左一右幾乎是把柳絮架起來帶進了教堂裏。
教堂還是和第二次任務裏一樣是個基督教的教堂,不過因爲開在新宿的緣故,要比倫敦那個小教堂顯得氣派了許多。
這個點教堂裏自然是空無一人,偌大而空曠的教堂裏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神父坐在最前排的長凳上,柳絮能看見的隻有他的背影。
“神父,我們帶聖女大人回來了。”
被井上和高濑帶到這個神父的身邊,井上出聲說道。
然而......沒有動靜,老神父像是睡着了一樣低垂着腦袋,坐在長凳上一動不動,也沒有聲息。
不對,這家夥壓根就是睡着了嘛!都有呼噜聲了好不好!
“絕了,這個死老頭......”井上頓時捂着臉,低聲咒罵,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哭笑不得的朝高濑搭話,“高濑,要不你先把神父搬回房間去?讓這個老不死的在這裏睡覺的話,早上這個老頭又要抱怨自己這裏不舒服那裏不舒服了。”
“我知道了,那聖女大人就交給你了。”
高濑二話不說把神父抗到肩膀上朝着教堂深處走去。
而回過身的井上對柳絮一臉“和善”的笑着,扯着柳絮的袖子:“那麽,親愛的聖女大人,我們往這邊走。”
嗚哇,生氣的女人好可怕。
柳絮被井上乖乖的拉到忏悔室裏做好,而井上坐到了對面,雙手交叉拖着下巴,用審視的目光瞪着柳絮:“那麽,聖女大人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那個,我錯了......”
姑且有着自己給教會裏的這些人添麻煩了的自覺,柳絮有點心虛的坐好,老老實實的認錯。
“嗯?錯在哪裏了?”
“額,我不應該給大家添麻煩?”
“問題才不在那種地方!”
井上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然後捂着手蹲了下去。
“......手,沒事吧?”
不知道應該作何表情,柳絮走到井上身邊蹲着。
“......沒事!”眼角都有點泛着淚花的井上咬牙切齒的說道,狠狠的瞪了柳絮一眼,繼續說了下去,“總而言之!我覺得柳絮你的想法有問題!你知道自己是誰嗎?你可是我們教會,阿撒托斯教團的聖女大人!你要有這種自覺好嗎!”
“給我們添麻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柳絮你的工作!您是吾主的代言人,是行走于地上的神明化身,您的意志便是我等信徒前行的方向,不管您有多麽任性的想法,我們都會盡全力去實現,若是您遇到危險,所有的信徒都甘願成爲您的劍與盾,将眼前之敵一掃而空,所以請您務必不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險到我等信徒無法去保護您的地方,孤身一人,或者陪那些不明底細的家夥一同去往那些過于危險的地方才是您做錯的事!請您明白您對我們有多重要!”
井上的語氣近乎懇求,她用力的按住了柳絮的肩膀,仿佛是在害怕眼前的這個人突然消失不見:“我等的神明阿撒托斯乃是這個宇宙最爲偉大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宇宙本身,是此世的根源,我等相信被祂選取爲代言者的您的意志,這并非是想要您肩負起引領我們的責任,大家也并非是需要你去引領的迷途之人,但是盡管如此,柳絮你是整個教團的中心,這是一個單純的事實,你要明白這一點,更何況,哪怕柳絮你不是我們的聖女大人,大家也都樂于接受你來給大家添麻煩,我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你能明白嗎?柳絮。”
老實說,并沒有實感,在這裏的柳絮說到底并非是本人,他隻是從其他的某個世界,因爲某個惡趣味的家夥而暫時憑依到這個“柳絮”身上的冒牌貨,所以哪怕被說了這樣的話,柳絮也感覺不到實感,那是切實的在說着另一個人的事。
但是柳絮能夠體會到井上的感受,他能夠理解井上,還有這個教團中的人是有多麽珍視“柳絮”這個存在,因此他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謝謝。”
他覺得這種時候,自己應該代替這個世界的“柳絮”說的應該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