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芭黎周邊所有可以動員的力量我都已經集中起來了,分駐在芭黎的四個關鍵地區,四處首尾呼應,互相爲倚角,芭黎市區内任何一個地方發生變故,我都可以保證五分鍾内肯定至少有一個小隊可以抵達。”
中年人面露爲難之色地說道:“主敫大人,這些年芭黎的市區擴大了不少,可我們的人手反而少了二成,這樣一來,芭黎郊區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證,從我們的駐防點到郊區,最快的小隊恐怕也得二十分鍾。”二十分鍾雖然聽起來并不長,但是對于那些黑暗勢力來言,已足夠他們血洗一個城區了。
“我知道,我知道。”伊阿古情不自禁地長長歎了口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人類對科學技術的研究越深入,就越不相信鬼神之說,綜教信怏自然也就越發的淡薄,這樣一來,符合神庭征集新人标準的人選也就越來越少,年複一年的積累下來,如今自然是感到可用人手不足。
“阿古塔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他們随時保持警戒,做好出動的準備。”伊阿古主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已經向教廷申請援兵,相信很快就會到來,在他們抵達芭黎前,你就多費心了。”阿古塔斯亦是一名出色的聖騎士,現在是神庭駐芭黎武裝力量的總指揮,在成爲教廷一名神職人員以前,他是特種兵中的一員,所以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太多軍士的烙印,阿古塔斯施禮後退了出去。
伊阿古主敫來到懷抱着厚厚筆記本的中年神甫面前,從他那又青又白的臉色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彙報絕不可能是喜事:“唉,該來的終究會來的。”伊阿古主敫滿懷苦澀地想到。
中年神甫不等他詢問,就以沙啞的聲音說道:“主敫大人,初步的統計結果已經出來了,在最近的一個星期内,芭黎周邊的所有墓區都在不同程度丢失了大量的骸骨,據我們估算,總數目可能在六萬具以上,随着進一步詳查,這一數目可能還會上升,還有,我們發現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裏,還有不少的馬屍被盜,我懷疑可能也是亡靈巫師所爲。”
雖然早已有所心理準備,伊阿古依然是被這一巨大的數目吓了一跳,不過更令他吃驚的是大量的馬屍被盜這一事件背後所意味着的東西,亡靈巫師們應當是要煉制黑暗騎士,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麽他們會大量的收集馬屍。
天啊。
難道說他們真的打算在芭黎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中來一次大規模的行動嗎?
伊阿古主敫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坐倒在地,不過他仍然強做鎮定地對那個神甫道:“你們要繼續詳查失蹤的骸骨及馬屍的具體數量,至少要給我精确到十位數。”如果說能夠知道失蹤的骸骨及馬屍的具體數量,就能估算出亡靈巫師們煉制出的黑暗騎士大約數量,知已知彼,這仗才能多幾分勝算,神甫領命而去,看着他的背影,一股凄涼的感受籠罩了伊阿古主敫的全身,恐怕下一次見面時,他會給自己帶來更爲可怖的數目吧。
弗蘭西斯科面帶慚愧地站在了伊阿古的面前,沮喪地說道:“主敫大人,他們原本是住在香格裏拉大酒店,但是酒店負責人說,幾個小時前他們就退了房,現在不知去向,我們已經和警察們查遍了芭黎所有的星級大小旅館飯店,沒有找到他們的行蹤,現在他們已經将搜尋範圍擴大到了所有的旅館飯店,希望能有所收獲。”
雖然說弗蘭西斯科并不知道伊阿古大人爲什麽在得知了那五個東方人的存在後,如此着急地要找到他們,但是這畢竟是上司派下來的任務,自己在警察的大力幫助下忙活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心中頗爲慚愧,站在他身旁的奧菲利娅亦心有同感地低下了頭。
伊阿古主敫心中暗暗地發出歎息,這個結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說這些人想見他,隻要跟着弗蘭西斯科他們一齊回來即可,而現在的結果表明,他們根本就沒打算來見他,這個神庭駐蘭西國的最高代言人,雖然因爲瘟疫肆虐的緣故,現在的芭黎比往年來旅遊人數大幅下降,但是整個城區也有着數百萬的人口,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把他們找出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伊阿古主敫眉頭微皺地在廳中踱了兩圈,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既然這些東方人不願意與自己想見,顯然他們對神庭又沒有什麽惡意,自己隻要再耐心的等到天亮,自然可以從蘭西國駐使館那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就沒有必要半夜三更搞得整個芭黎雞飛狗跳的。
想到這裏,伊阿古主敫淡淡地一笑道:“弗蘭西斯科,通知警察們收隊吧,如果說他們不想現身,整個芭黎有着太多太多可藏身的地方了,我們不能爲了他們,而過多地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和精力,該出來的時候,相信他們會出來的了,你們兩人今天做得很不錯,願主的榮光在今後的日子裏繼續指引着你們前進的方向。”
就在亡靈巫師和神庭兩方都忙個不休的時候,雙方都爲之關注的陳皮一行人,現在正在蘭西國的驕傲,埃菲爾鐵塔下。
人們漫步在芭黎的街頭時不經意就會瞥見聳立的埃菲爾鐵塔。
而外國遊人們通常到芭黎的第一件事,也并非到香榭裏舍大道尋找面紗下的神秘面孔,而是跑到矗立于塞納河畔,塔高320米,世界最高建築之一,令蘭西國人驕傲世界的埃菲爾大鐵塔,每到晚上,埃菲爾鐵塔是燈火通明,塔前的大型噴水池又經彩燈照射,噴出不同顔色及形狀的水柱,那景色十分豔麗。
喝完酒正打算回房間休息的花淚首先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并将其指給其他兩女看,當三女對它均産生了興趣時,陳皮就不得不下去把仍然沉迷在遊戲中的趙友城強行帶上,五人悄悄地離開小樓,直奔埃菲爾鐵塔。
夜色下的芭黎城仿佛盛裝的貴婦人一般,到處都是輝煌的燈火,在無數的燈火照耀下,這座曆史名城向世人們呈現出它最美麗的一面,令世人爲之沉醉,五人很快地就來到了埃菲爾鐵塔下。
“高320米的埃菲爾鐵塔落成于一八八七年,具體的年代我記不清了,據說鐵塔初建時,遭芭黎市各方面的非議和反對,他們抱怨這座鐵塔象是個大黑煙囪,立在城中是不倫不類,但是反對的人們沒有料到,這座鐵塔代表着當時建築新美學的興起,成爲舉世聞名的蘭西國象征,每年不知爲蘭西國賺取了多少寶貴的外彙。”陳皮曾經看到過關于埃菲爾鐵塔的介紹,于是充當了暫時的導遊。
埃菲爾鐵塔可以說是蘭西國政府的搖錢樹,遊客隻須買門票,便可登上鐵塔,體驗一下人類智慧的偉大,整座埃菲爾鐵塔共分成三層,各層之間有一道鐵梯互通,如果遊人想觀賞整個大芭黎都會的風情,自然是以頂層最佳,那裏設有多台望遠鏡,配合幻燈片介紹,會令所以有人都對這座大都會留下一個深刻而難忘的印象。
黃昏觀日落這裏更是一流,但人龍相當長,往往要排一個多鍾頭才能上塔,假若遊人不怕走路的話,白天由地下至第二層是容許遊人登梯而上,逐步欣賞芭黎風情,并可親自觸摸每條鋼筋的結構,不過現在的埃菲爾鐵塔下,卻是冷冷清清,沒有幾個人。
“這玩意有什麽好看的,真得就像個大黑煙囪,不明白你們這些女人是怎麽想的。”玩到緊要關頭卻被陳皮強行從遊戲機前拉過來的趙友城在一旁嘟嘟囔囔道,在他看來,這鐵塔除了比一般建築物高了點,沒有什麽特異之處。
“小孩子家懂得什麽,就知道吃飽了在電視前一坐,那玩意什麽時候不能玩,既然來了蘭西國自然要好好地領略一下蘭西國的風光。”花淚小手插着蠻腰,指着趙友城說道。
對于這一次晚間活動的罪魁禍首,趙友城當然亦不示弱,針鋒相對地答道:“我對這種隻有不到兩百年曆史的人造物不感興趣,有這時間,不如去領略一下蘭西國的自然風光,再說了,你是來領略蘭西國風光嗎,我看你是來逛街帶購物的,就知道花錢采購,還好意思說我。”趙友城說得倒也沒錯,第一天逛街,就數花淚她買的東西最多,小到各種工藝品、香水、首飾,大到各種服裝,她選中的東西占了三女采購總量的三分之二。
見慣了兩人吵吵鬧鬧的陳皮與又旅他們三人此時已轉到了埃菲爾鐵塔的另一邊,眼不見爲淨,随他兩人鬧去。
花淚被趙友城說得俏臉不禁一紅,不過她仍然嘴硬道:“花錢怎麽了,你們不是說芭黎是購物的天堂,我來了自然要買些東西了,而且女人花錢購物天經地義,有什麽不對的,你一個小毛孩子懂得什麽。”
“切,有本事你花你自己的錢,别用陳前輩的錢。”趙友城面帶不屑地回擊道,“吃我們的,用我們的,最後連買東西還得我們給你掏腰包,你虧心不虧心,你當你是誰啊,也能和又旅、雪姬姐姐們一個待遇,陳前輩那是宅心仁厚,不和你計較,你還真不在意了。”
趙友城這句話一說出口,花淚不禁就是一怔,是啊,自己到底算是陳皮的什麽人,又旅是陳皮長久以來的夥伴,兩人的關系已是密不可分。
雪姬是陳皮收下的妖怪也罷、妖仆也罷,兩人的關系可以說是亦主亦兄,看雪姬那心甘情願地稱他爲大哥,就可看出一斑,而自己到底算是陳皮的什麽人,可以像又旅和雪姬那樣消費着陳皮争來的金錢。
來自妖界的自己有着妖王賦予的使命,不過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與陳皮相遇,目睹了他與毒蛇間的恩怨,這才算是正式的知道陳皮的存在,而且,得知了陳皮身份的她,是以卧底的身份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雖然卧底的時間還短,并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情報,但也正是她的意見。
陳皮應當是一個守信用的人,而且到目前爲止很可能不會親自插手妖族入侵的戰争這一信息,才令林郴下定決心采取合作,而不是強奪的手段得到治療瘟疫的藥品,畢竟沒有人願意冒着感染瘟疫和兩敗俱傷的危險前往華傳染病研究院,而且這一行動必将迫使陳皮成爲妖族的敵對面,所以隻要條件不是過于苛刻,林郴就會決定進行讓步。
但是在陳皮身邊呆得這些日子裏,她每一天都過得輕松快樂,陳皮和又旅她們并沒有因爲她的來路不明而冷落她,更沒有對她進行任何的刨根問底式的談話,一切都随她的心意,願說即說,不願說也絕沒有人多問。
這種輕松舒暢的環境令她感到仿佛有種魔力,吸引着她,有時她自己也會想,習慣了這種生活的她能否再回到昔日那鈎心鬥角、弱肉強食的妖族同伴中去嗎,她不願意想,也不敢想。
“嘿,不過說你兩句,你在這裏發什麽呆啊。”看到她神情恍惚的趙友城在她的耳邊大聲地叫道。
“你才在發呆呢。”醒過味來的花淚立即反唇相譏道,“别光說我,你不一樣是在他身邊吃閑飯的。”
“那可不一樣,咱們兩個豈能同日而論。”趙友城得意地擺了擺手,“我師父和前輩是忘年之交,關系鐵得很,而且我們青城派這一次可是幫了陳前輩不少忙,我在他這裏破費的這點錢财,前輩才不會放在眼裏的。”趙友城一臉得意的說道,“我才不像某些人,白吃白喝白拿。”
花淚不禁大感爲難,從妖界來到人界不久的她那懂得怎麽掙錢啊,除非去打劫了,可是那樣來的錢,肯定還會被面前的這個小鬼譏笑,花淚的雙眸一轉,急中生智,笑容可掬地說道:“趙友城,你就等着瞧吧,不就是錢嗎,難不倒我的。”
說罷,帶着無比的自信追陳皮三人去,隻留下了對她的話大感懷疑的趙友城。
“遊西部,不能不到芭黎,遊芭黎,不能不到盧浮宮”。這是陳皮五人決定前往西部時,從德魯主敫口中聽到次數最多的一句話。
位于蘭西國芭黎塞納河畔的盧浮宮,是世界知名度最高的一座藝術博物館.它以它那燦爛輝煌的曆史,豐富珍貴的文物而著稱于世,它不僅僅是蘭西國文化傳統的象征,而且也被西方世界譽爲世界傳統文化的代表,盧浮宮從1793年開放以來,她那眩耀人眼的衆多珍藏,不知傾倒了多少觀衆,它的魅力,征服了所有參觀者,它是蘭西國人引以爲豪的驕傲。
在這裏,人們可以看到從古到今許多藝術大師的作品,從古埃及、古希臘、古羅馬以及波斯帝國等東方文明古國的藝術品,到中世紀文藝複興時期的代表作,特别是蘭西國古典主義、浪漫主義、印象主義和現代派所有著名大師的作品,幾乎全部收藏于此,盧浮官的收藏就是一部活化的藝術史,使人們除了品味其收藏品的藝術魅力外,還獲得了豐富的百科知識。
而它的分館吉美博物館則是亞洲文物的專館,其中一半以上的藏品是華國的文物,總量達到了30000件以上,其中尤以原始社會的彩陶器、商周青銅器、瓷器的收藏居多,總量達到了驚人的6000多件,而且多爲稀世精品,是世界上除北京故宮以外的最大的華國瓷器收藏中心。
在清晨冉冉升起的旭日下,陳皮帶着仍然有幾分睡眼朦胧的其他人,昂首闊步地邁進了盧浮宮的大門,如今這裏是蘭西國歸還華國文物的集中地,蘭西國境内所有應當在這一次歸還華國的文物,都是先運送到這裏,由華國派來的文物專家進行一一鑒定,防止以假充真,然後再分批次運回華國境内。
這一次行動得到了高度重視,不但派來了由國内知名文物專家帶隊的三百多名專家,還通過外交手段與蘭西國政府達成諒解,派來了一個連的精銳特種兵,與蘭西國特種兵共同負責文物的看守工作,而所有經專家們鑒定爲真品的文物,則由國内派出重兵把守的專機或專列,運回國内。
陳皮等人站在盧浮宮入口處的玻璃金字塔前,一邊悠閑自在地欣賞着盧浮宮的風景,一邊等待着守門士兵的回信,玻璃金字塔的底邊長達數十米,與建築物平行,在它的周圍是另一個方正的大水池,水池轉了45度,在西側的三角被取消,留出空地作爲入口廣場,其他三個角對着建築,構成三個三角形的小水池,在轉向的方正水池的角隅,緊鄰着另外四個大小不一的三角形水池,構成另一個正方形,與金字塔、建築物平行,每個三角水池有巨柱噴泉,像是碩大的水晶柱烘托着晶瑩的玻璃金字塔,與整個盧浮宮建築群宛若一體,令人感到美不勝收。
這一現代建築與古代建築完美結合的美景令看習慣了國内千篇一律的火柴盒形現代建築的陳皮精神爲之一振,情不自禁地繞着它轉了兩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暗稱贊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