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判官,現在他們被捉到了沒有?”趙友城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樣一個危險到極點的人物,如果不能盡早将其捉住,很難說何時他會重新卷土重來,即便是爲了陳皮的安全着想,此人也是越早鏟除越好。
“蝶蘿君王已經被陳先生所重創,現在在十餘名手下的保護下,正在向南逃竄,除了我們外,所有的黃泉地府人員都尾随在後,尋機剿滅他們,陳先生拼死得來的好機會,我們是一定不會放過的。”林星晨笑道,“首席聽說後,對陳先生的勇敢行爲表示無比的贊賞,特意委派我們二人前來對先生進行慰問,這一次,先生誅殺幽冥君王多人,地府一定會準備豐厚的酬勞。”
這一次陳皮倒是幫了黃泉地府大忙,幽冥君王派往人間的百餘人隊伍,如今落到了隻有十餘人的悲慘境地,極大的削弱了幽冥君王的勢力,打擊了他們的嚣張氣焰。
這樣的結果,必然令幽冥君王高層大爲震驚,不管他們是決定自此收斂幾分,還是決定再次派兵複仇,無疑均大有利于黃泉地府。
“哈哈,倒是有勞地府挂心了。”陳皮微笑道,“這一些小傷,算不了什麽,經過這兩天的精心調息,已經沒有了大礙,相信很快就可以恢複,至于那豐厚的酬勞,我就不推托了,說實話,如果不撈點東西,這一次傷得我實在是肉疼。”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林星晨判官笑道:“隻是不知道陳先生想要些什麽,地府首席這一次爲了表示對陳先生的感謝,特許先生自己來挑選,這可是近幾十年來極爲罕有的殊榮。”陳皮不明所以然地看着兩人,這酬勞還能有什麽,自己沒聽說過黃泉地府還給過其他東西。
林星晨笑逐顔開地爲陳皮解惑道:“這一次陳先生的戰果過于驚人,地府首席才給此恩典,除了一筆财富和地府貴賓身份外,陳先生還可以向地府首席提出一個請求,隻要在情理間,地府一定會滿足先生。”
陳皮不禁小小地吃了一驚,财富放一邊不談,那個地府貴賓的身份就非同小可了,有了這一身份,即意味着陳皮可以在黃泉地府的勢力範圍内借助地府的力量,這對于陳皮來說可是個極有吸引力的獎勵,看來這一次黃泉地府可是真的下本錢了。
“林判官,隻要在情理之間,我的請求都可以得到了地府的滿足嗎?”陳皮沉吟了半晌後,這才問林星晨道,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陳皮微笑道,“我希望能夠得到地府裏收藏的幾件法寶。”
緊接着陳皮就說出來一串拗口的名稱。
這是地藏記憶裏給出的答案。
陳皮含笑地看着面面相觑的兩人,這個要求雖然有些難度,但是對于地府首席來說,應當算不得什麽。
林星晨很快即從吃驚中恢複了過來,笑意盎然地說道:“雖然我們不能替地府首席答應先生的請求,但是我個人認爲,先生的請求應當會得到滿足的,先生可以放心地等待回複。”
陳皮不由得心中欣喜不已,以茶代酒敬了兩人一杯。
衆人又說笑了幾句。
陳皮正容道:“林判官,這一次幽冥君王的計劃受到了重創,蝶蘿君王也受到了重傷,希望你們能将他們一網打盡,否則這些暗夜緩過氣來,還是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諸多麻煩,這一次涼台遭到血洗,雖然我們殺死殺傷了諸多幽冥君王,但是至少有數十萬人隕命,代價實在是太慘重了。”
“陳先生說得不錯,對這些幽冥君王是不能給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的。”林星晨判官點頭道,“他們已帶人追殺去了,我則是來擔任你的暫時性護衛,保證你受傷期間的安全,提防幽冥君王的反撲。”
“你要擔任我的護衛?”陳皮不禁啞然失笑道,“我這裏已經有很多人了,夜明陽家主派來了十餘名覺醒者,天松子也派來了十幾個蜀山弟子,再加上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些太多了,這可真的是有些受寵若驚啊。”
林星晨笑了起來,确實如陳皮所說,能夠讓黃泉地府的判官擔任護衛,這在地府都是極其罕有的事情。
“我們也知道陳先生身邊現在不會缺少護衛,無論是夜明陽家主還是那位道長,都很重視陳先生的安全,不過對于幽冥君王,相信還是我們最爲了解,有我們在這裏,陳先生可以放心的修養傷勢了。”林星晨笑道。
陳皮笑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對自己的這條小命,可是很上心的,既然這樣,就委屈兩位在這裏陪我些日子了,止情小姐。”李止情聞聲連忙從屋中跑了出來。
陳皮指着林星晨兩人道:“麻煩你給這兩位安排一下住處,他們将在這裏和我居住一些時日。”李止情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
“止情小姐,你先坐下,我有話對你說。”陳皮又叫住了她,“在這裏住了這些天了,整日呆在屋子裏,都快要把我悶壞了,現在我也好多了,又有他們兩人相陪,你這個做地主的是不是給我們介紹一下這裏有什麽可玩的地方,讓我出去散散心。”
李止情想了片刻,笑道:“你們可能都知道,熊城标志性的動物有兩樣,一是貓頭鷹,再一個是熊,各處觀光點度假地的商店裏總能見到這兩位。過去,熊城的熊可是很多的,所以人們在熊經常出沒的地方,張貼“注意熊出沒”的警示标語。現在,這條警示标語變成了商标,黃底黑字,做在T恤、酒杯等許多商品上,成了熊城的一個特色。”陳皮諸人都點了點頭,這個商标确實是在很多地方都看到過的。
李止情接着說道:“現在在熊城,要随便見到熊,那是不可能的,這些熊可不傻,知道人類對它們沒有善意,不是垂涎它的肥掌,就是想打它那身皮大衣的主意。不過真想跟熊近距離接觸,還要去熊城之鄉,那裏有個獨特的‘棕熊牧場’。”
“棕熊牧場?”趙友城的興趣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好奇地追問道,“他們是專門養熊的嗎。”
陳皮随手在他的腦後來了一記暴栗道:“乖乖地聽着。”
李止情強忍着笑意接着說道:“棕熊牧場在四方嶺山頂,看熊,須坐纜車上山。這熊牧場,是熊城旅遊業巨子觀光集團的發祥地,當初,他們收養了幾頭熊孤兒,經過幾十年,繁衍成群,現已有200多頭。這些棕熊分欄飼養,一欄30多頭。人剛靠近牧場栅欄,立刻就會感受到一股熊群的氣勢,那棕熊個個都有NBA大中鋒的身高,魁梧強壯得像座小山似的,偶爾發出的低吼聲,令人心慌。”
“其實這些棕熊非常溫順,讓人憐愛,聽得有人聲,熊群就紛紛在栅欄下占好了位置,因爲它們知道來看的人都會帶着喂食。喂食是牧場提供的一袋袋鴿蛋大小的幹糧,一顆顆扔過去,熊張口接着,很熟練,像玩雜耍似的。後面沒得到的,會舉起前掌向遊人示意,甚至會合掌作揖,還有的熊更逗,會張大着嘴用掌指着,意思是我真的沒有吃到,如果說先生有意出去走走,我們去那裏看看如何?”
陳皮看了林星晨兩人一眼,笑道:“兩位對那裏感興趣嗎?有沒有意思去看看。”
林星晨笑道:“陳先生不必如此,我們是來保證你的安全,如果說陳先生想出去看看,我們當然是奉陪了,剛好領略一下當地的風情,借此機會,看看熊城風光。”
“好,那麽我們就決定了。”陳皮意氣風發地一拍手掌道,“明天,大家一起出去散散心。”
第二天一早。
陳皮一行二十餘人就在李止情的帶領下,驅車前往四方嶺,除了趙友城、蔡雪姬和林星晨二人外,覺醒者和天松子派來的人員均有部分随行,四輛車将陳皮的座車嚴密地保護在了中央,當他們來到山下時,天空下起了蒙蒙的小雨,那清新的空氣令衆人的精神都爲之一振。
纜車處是冷冷清清,隻有兩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在那裏售票。
“這裏真是冷清,去年我來這裏的時候,等待坐纜車上山的遊客排隊足有近千米長,現在人們都沒有心思來玩了,外國的遊客更是寥寥無幾,這個牧場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李止情歎息道,衆人自然是寬慰了她幾句。
四嶺山并不很高,乘坐纜車衆人很快就到達了山頂,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片寬闊無邊的平原,長滿了齊膝高的青草,在小雨中無數朵芳香的鮮花在微風中搖曳生姿,令人感到美不勝收,草叢中一條青石鋪就的大路一直通向遠方,順着路走了二十餘分鍾,一行人來到了棕熊牧場。
這個牧場占地相當大,除了十餘個寬敞的熊欄外,在牧場的一角,還有三棟六層的白色小樓。
“這個牧場的各種設施還是很齊全的,有一個中型的酒店和餐廳,如果說遊客們一天沒有遊玩完,還可以在這裏住一宿,領略一下夜色中四方嶺的天然美景,你們别看現在這裏冷冷清清,過去可是要提前三天預訂房間的。”李止情帶着衆人走進了牧場大門。
趙友城孩子心性,第一個買了兩袋飼料趴在欄杆上,逗那些熊玩。随後,蔡雪姬和隊伍中年歲較小的人紛紛去買飼料逗熊,陳皮和林星晨倚在欄杆上,看着他們,這些熊果然如李止情所說,一個個身材魁梧如同小山一般,還不時地發出了令人心驚的低吼聲。但是在趙友城他們以食物的誘惑下,一個個乖巧地坐在欄杆下,做出種種讨好人的模樣,看着這一情景,陳皮不由地輕輕歎了口氣。
林星晨微微笑道:“陳先生爲什麽歎息呢?是不是身體有什麽不适?”
陳皮笑着搖了搖手道:“誤會了,我沒有什麽不适的感覺,隻是看到這些熊落到現在的這個下場,有些感觸罷了。”林星晨面帶詫異地看了看那些熊,又看了看陳皮,這才問道,“陳先生因爲熊而生感觸?”林星晨也很詫異地看着陳皮。
陳皮微笑道:“我們過來說話吧,雖然這雨并不大,但是有躲雨休息的地方,我們又何必淋着呢。”三人移到牧場準備好的休息區,要了三杯熱飲,團坐在桌前。
陳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這才說道:“這些熊若是早生個三五百年,在山林中它們亦是一方霸主,縱然是獅狼虎豹,見了它亦要退讓三分,更不要說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了。可是現在,沒有了山林的它們被困在這小小的圍欄之中,雖然食物無憂,卻不得不做出此等乞食的模樣,又怎麽能不令人看了心有所感啊。”
林星晨點了點頭道:“确實是令人心生幾分感慨,不過雖然我對現在世界上熊的分布情況并不了解,但是據我所知,獵熊的行爲似乎還是十分猖獗的,它們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能保住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陳皮無語地點了點頭。
熊皮、熊掌、熊膽,那一樣不是在市面上供不應求,刺激着亡命之徒無視保護法令暗中進行偷獵,就連保護部門也常常暗地裏監守自盜,變着法子地從中賺取利潤。世界上野生的熊是越來越少了,這個種族也正在走向滅亡,見陳皮的臉色陳沉沉的,林星晨看了兩眼,主動地岔開了話題。
就在兩個人随意聊天的時候,趙友城臉色古怪地走了過來,對陳皮道:“前輩,剛才我們幾個師兄弟談論熊的入藥價值時,有個人來問我,要不要新鮮的熊膽汁,他可以給咱們優惠價,六百一兩。”
熊膽汁是一種苦寒藥物,它的功能在于清熱解毒,治療有關熱症,包括高燒、肝病和眼腫等病症有奇效,國家早已經禁止它在市面上的流通,隻有黑市交易才能買到。
“新鮮熊膽汁?”陳皮爲之一怔道,“哪個人?讓他過來說話!”
趙友城向外打了個手勢,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他看起來也就三十五六,頭發已經有些謝頂,樣子看起來不大像華國人,倒像是南亞人,陳皮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随手讓他坐下,原本站在熊欄前逗熊的李止情也快步走了回來,站在了陳皮的身後。
“你就是能提供新鮮熊膽汁的人嗎?不知道怎麽稱呼?”陳皮要了一杯熱飲,順手推到了他的面前,輕聲問道。
“我叫宮本理正,我的華國名字是孫正清,我是日籍。”中年男子以字正腔圓的漢語答道。
陳皮點了點頭道:“孫先生,那我就這樣稱呼你了,你不知道熊膽汁是明令禁止出售的。”
孫正清哈哈一笑道:“這位先生,這裏是華國,法律是管不到這裏的,先生在這裏買了熊膽汁,即便想帶出去,隻要随便編個名字,海關也不會難爲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