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推開自己小院門。
相比基地内其他喜歡住别墅區的軍官,雷鳴更喜歡住在改良種植園旁邊。
環境既安全又清幽,每天吃完晚飯還能帶着老婆繞着改良植物園走一圈,聞着空氣中的木草香,時而能看得見一兩朵研制成功剛剛開放的花朵。
再過幾年,等孩子出生,還能教孩子認識一些植物。
這種悠閑的小日子,是他一直神往的,總覺得是奢求,可是現在居然讓他得到了。
原本那麽攻利的自己,也開始變的平和起來。
去他娘的是非成敗,自己小日子過的舒心就好。
管那些人的争權奪利呢。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孫姿拿着弓箭走到門口。
“你剛準備出去啊。”看了一眼孫姿身後的弓箭。“你不必出去啦,我跟你去廚房弄兩個菜。”
孫姿的眼神落在站在雷銘身後的男人身上,那男人生的很清秀,笑起來的時候有一顆虎牙,莫名的增加了一點親和力,看上去便很舒服,渾身卻透着一股懶散勁,但那懶散勁雖讓人厭惡,因爲自己總感覺這人身上還有一股精神氣撐着,說不清那精神氣是什麽。
“這是新來的軍部部長,要來跟我好好溝通一下上下部的感情。”雷銘拍了下孫姿的肩膀,剛想壓低聲音說,其實就是個來蹭酒的。
“我來,不會打擾兩位吧,要不我改日再來吧。”
雷銘皺眉,你這家夥怎麽這麽不要臉呢,剛剛厚着臉皮要來,現在又開始裝了。
“不會的,怎麽會呢。”孫姿唇角勾起一抹熱情的笑容。“您跟我家雷銘裏面坐,您想吃什麽,我給你們做。”
将手中的弓箭放到一邊。
撸起自己的袖子。
這人現在是自己老公的上司了,雖然是個空降的,但不管是礙于情面還是職場關系,都不能得罪自己的直接上司啊。
“我随意就好了,我這個人呢不挑食的,沒菜沒關系,有酒就行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您來,我這裏,怎麽可能沒酒沒菜呢,雷銘快把我的女兒紅搬過來,你們倆今天好好暢飲啊。”轉身便向着廚房走去。
“真讓你得逞了,跟我來吧。”雷銘萬分嫌棄的看了一眼遊寒。
遊寒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坐在客廳的小闆凳上,乖乖的等待着雷銘搬酒過來。
這個世界太假了,自己想跟稍微真實一點的人在一起。
看着四周,房間裏并不算特别安靜,證明這兩個人對家務活,沒什麽太大的想法,或者說,他們就不是這塊料。
不過從沙發上那些疊的亂七八糟的衣服來看,以及書架上雖然碼放的不是很整齊,但是有碼放痕迹的書,說明這兩個人還是在爲建造一個美好的家庭默默努力的。
遊寒看着四周,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待過的廢墟。
若是自己把傅子佩看牢了,沒有讓她給跑掉,他們倆現在或許也不是這樣的解決吧。
那一年自己在自然地裏種的西瓜應該成熟了,他們現在可以圍着那小桌一起吃西瓜了。
唇角的笑容漸漸變的苦澀。
自己若是當初夠狠,就不會把到手的幸福放跑了。
不過,她若是不情願,留下來又有何意義呢。
“遊先生你在想什麽?”孫姿将手中的烤乳鴿放到宋祁瑤的面前。“原以爲,他今晚不會回來,所以就沒有做晚飯,幸好,我這兩天爲了我倆出去春遊,準備了很多烤串,您嘗嘗。”
“看上去很不錯。”遊寒閉上眼,将那水霧消散在眼中。“你快坐吧,我到你們家,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廚房裏還有烤串,我去給你端過來。”孫姿轉身走向廚房。
雷銘拎着兩壺酒走了過來。
“我老婆跟你說什麽了?”
“還不是關心我,唉,都怪我這張臉,生得太嬌媚動人了,要是不小心勾走你老婆,可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可是不會負責的。”
“你怎麽這麽臭不要臉。”雷銘掄起酒杯就要打遊寒。
遊寒一把接過那酒。
“聞着味就覺得香。”一把接過了酒。
“烤串來了,趁熱慢慢吃。”
“老婆你怎麽都給烤了,那我們春遊吃什麽啊。”雷銘實在看不過自家老婆這麽好客,即使他知道,他們這麽做是爲了自己。
“哎呀,你真是的,我們再串就好了,遊先生你放心吃,我那邊還有些,不夠再串。”
“還是弟妹好,你看這小子小氣吧啦的,這次我吃你的,下次我做飯給你們吃啊,不對,我做給你吃幹嘛,我隻能做給我太太吃。”
“您居然會做飯,我家雷銘跟我都不會做飯,每天做的飯菜可難吃了。”孫姿的語氣之中滿是崇敬之情。“沒想到你這麽骁勇善戰的人,居然還會做飯這種高難度的事情。”
“老婆你做飯哪有多難吃,明明就很好吃好吧,做飯哪裏是多麽難的事啊。”雷銘表示不置可否。“不過沒想到你這麽懶的人,還會做飯這種家務活。”
“你們倆這小情侶甜甜蜜蜜,我羨慕的都要吃醋了。”咬了一口金針菇。
“遊寒你也二十幾歲了,你有喜歡的女人嘛?跟他結婚就行了,反正你又不是…”曾夢蘭的後宮這句話,到了嘴邊便被自己咽回去了。
怪自己太放松了,居然這種話,都能随意說出口了。
“反正不是什麽?”
孫姿的眼中滿是好奇的光芒。
“不是鈣啊。”遊寒幫雷銘圓了回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才是酒嘛,跟這個一對比,慶家那些人那天請我喝的肯定是假酒。”
孫姿白了雷銘一眼。
“你怎麽能開這種玩笑話,您别介意,不過我剛剛看你,看着屋子,面有難過之意,是否是想起曾經愛的姑娘了。”
“其實我隻是打了哈欠而已。”遊寒低頭繼續喝酒。
幾個人你來我往的碰杯,因遊寒健談,幾人又借着酒勁越來越熟絡。
“我聽基地裏的人說,你被派去鎮守道行的時候,曾經喜歡過一個女人,你還跟那個女人私奔了,爲了那女人放棄了一切,那女的到底是誰啊,怎麽這會子,你一個人回來了。”雷銘的酒意上頭,說話也開始放開,什麽都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