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麽沒有受影響。”老頭握着的刀微微有些許不穩.
“什麽?”
“我差點忘了,你天生對那藥就敏感。”
“師父你在說什麽啊?”傅子佩聽不懂自家師父的話語。
“師父渴了,你替我去城裏找些水。”
“哦哦。”傅子佩點頭,剛擡起腳準備走,便覺得此事不對。
回頭,便瞧見自家師父提着刀,向着房間裏走去。
“這是要幹嘛?爲什麽師父剛剛的眼中有殺氣。”
白衣老頭提着刀向着遊寒緩步走來,那明晃晃的刀襲向遊寒。
傅子佩一把握住刀尾。
“您要幹嘛!”
“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隻需要知道,我要殺了他就行。”老頭奪刀橫立,傅子佩被甩開。
楊攸甯的刀法是師父教的,雖然在十五歲的時候,就能打赢師父,但是也證明師父是有很深厚的武術功底。
“不行!”傅子佩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擋在遊寒的面前。“你不能殺他。”
“爲什麽,你真的喜歡他?”
“對!我喜歡他!”傅子佩靈機一動。“喜歡的不能再喜歡了的那種喜歡。”
“你還小,很容易受到迷惑,師父以後給你找更好的如意郎君。”
“不行,我....我非他不嫁!”傅子佩一把抱住昏睡的遊寒。
裝睡的遊寒被傅子佩的咆哮音吓得小心髒撲騰撲騰的跳。
“你就這麽喜歡他,他哪裏好!”
“他,他長得好看啊。”傅子佩捏着遊寒的臉頰認真的說道。
“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你快讓開,我以後會給你找比他優秀好多倍的男人給你的。”
“能啊,正所謂食色性也,秀色可餐,找一個長得好看的,每天吞自己口水就能飽。”傅子佩信口胡謅。
遊寒聽着傅子佩的話,快憋出了内傷。
“我知道,這叫貪戀美色。”在一邊聽了許久的楊攸甯,舉起小手,大膽發言。
“你閉嘴!”陳寒山和傅子佩異口同聲的沖楊攸甯吼道。
楊攸甯眉頭微微一皺。
“我又說錯話了?”
“我不管你有多喜歡他,這家夥身上煞氣太重,你們不能在一起,我今天一定要除掉他,爲蒼生除害。”
“師父你糊塗啊,我們是謀利的術士,又不是肩負天下的道士,除什麽害啊?”
“你是純術士,我不是!這家夥五行不對頭,天生主煞,不是成王就是禍害天下,我自然要滅了他。”
“您怎麽這麽迷信!一點唯物主義觀點都沒有。”
“神經病啊,我們修道之人不迷信,還去研究科學的奧秘嗎!”陳寒山放下刀,一把拉開了抱着遊寒的傅子佩。“攸甯,你幫我按着傅子佩。”
“我不要。”楊攸甯搖了搖腦袋。
她若是拉着傅子佩,真讓師父把遊寒給宰了,傅子佩以後肯定會怪她。
她最受不了傅子佩用那雙幽怨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了,似乎藏着萬千罵自己的話語,那比直接指着她鼻子罵,或者揍她一頓更加讓她難受。
“逆徒!”
“按照您一般的順序,後面兩個字應該是孽障。”自己的大刀被師父偷走砍人了,自己隻能無聊的咬樹枝。
“我怎麽教育了你們兩個不聽話的徒弟,教....”
陳寒山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楊攸甯長歎了一口氣,緩緩念道。
“教你們還不如教兩條狗,狗還會汪汪叫,你們隻會跟我作對。”楊攸甯極其熟練的将自己師父接下來的話語背出。
“平時讓你說幾句話,都結結巴巴,這會子背師父的名言警句,倒是挺流利的。”陳寒山哼了一聲,賞了楊攸甯一個白眼。
“師父啊,這些話,你幾乎每兩天都會說一遍,生氣的時候,更是将同樣的話念叨三四個小時,我就是沒有耳朵,也讀懂您的唇語了。”楊攸甯的語氣裏滿是怨氣,說話也不自覺的流利起來,說出這麽一長串的話,居然沒有一點結巴。
噗呲。
傅子佩抱着遊寒的身子,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這個場景,在前世,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楊攸甯天生就有輕微的語言障礙,說話總是很容易結巴。平時遇到别人罵自己的話,都裝作聽不見,若是那人惹急了她,便直接抓住人,胖揍一頓了事。然而在師父夜以繼日的唠叨下,她能記住每一句師父罵他們的話。
跟師父逗起嘴來,連結巴仿佛都好了,長長把師父氣得恨不得逐她出師門。
“你又在偷笑,好笑嗎?”陳寒山沖着傅子佩吼了一聲。“還有你,讓你背幾句台詞背一個晚上都背不起來,你當我不知道你用小抄,現在跟我吵起架來,嘴巴倒是挺厲害的。”
“能讀絕不背,能動手絕對不用嘴。”楊攸甯搖了搖頭,非常莊嚴的說出自己的座右銘。
“閉嘴吧你,等我宰完這貨,再來收拾你。”陳寒山對着傅子佩舉起手,口袋裏數十張符咒,飛向傅子佩。“我本不想對你動粗。”
符咒迅速将傅子佩包圍,傅子佩覺得自己渾身都無法動彈。
陳寒山揮舞着大刀,向着遊寒襲來。
“不要!”雙目瞪的渾圓,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下一秒,一個力量抵住,大刀的棒子,讓他無法移動。
遊寒的手握緊刀棒,緩緩睜開了眼睛,對着傅子佩露出一個讓他寬心的笑容。
“讓你受驚了。”
“你沒中藥?”陳寒山猛然回過神來,自己應該檢查下遊寒的碗,再去睡覺的。“你一直在裝。”
“也沒有啦,我還是眯了一會的,聽見我老婆的呼喊,我就醒了。”一股冰流順着刀尖緩緩的流向陳寒山,陳寒山驚的一把收回了大刀。
遊寒伸出手,想要觸碰傅子佩身上的符咒。
“你會被燙傷的。”
“我不會。”唇角勾起一抹讓人安心的笑容,緩緩靠近傅子佩的耳畔,那符咒的火光在他四周消散。“别忘了我的異能。”
迅速的揭開了傅子佩身上的符咒。
“冰系異能者啊。”陳寒山站立在原地,手心中央騰飛着一個符咒,顯然做好了跟遊寒幹架的準備。
“你是子佩的師父,我不想跟你打架。”
“可我想。”
傅子佩一把握住遊寒的手。
“逃,趕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