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遊寒明明是一個喪盡天良的大魔王,可是這輩子爲什麽變成了一個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好自己小日子的大無賴?
她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也對此沒有太大的興趣,自己基地還有一大堆破事等着自己回去解決呢。
況且她也不是個多麽善良的人,她跟傳統小說裏的女主不一樣,還想着感化大魔王,自己本來就不是個好人,可沒功夫感化别人。
而且她不覺得現在的遊寒需要感化,跟他對比起來,需要感化的明明是自己。
“嗯?你說你對那方面沒興趣?”
“對,一點興趣都沒有!”上一輩子已經吃了情愛的苦,這輩子便絕對不會重蹈覆轍,那些兒女情長,此生與她再也無緣。
“原來你是性無能啊?哎呀,早說啊,我是絕對不會嫌棄你的。”遊寒一副了然的模樣。“莫慌,你是女孩子,那種事情,我出力就行,你隻管閉着眼睛便可,都交給我來,我不嫌累。”
“遊寒有時候我真想撕爛你的嘴,比如現在!”
“這麽暴力的想法可不許有,你長得這麽好看,像極了一朵純良無害的白蓮花,這麽狠心的手段,可不能去想?”
“白蓮花?這詞貌似不是用來誇人的吧?”勾唇,眼底含着忍俊不禁的笑。
“是嗎?看來我在文學這方面的知識還需要加強啊。”
“回去休息吧,我困了,明個我還要面對周諾。”鑽進軍大衣裏,穿好自己的襯衫。
“不想回去,我想抱着你睡。”遊寒大步走上前來。“這麽冷的天,我給你暖暖床。”
“随你。”傅子佩确實被凍得有些受不了,這會子被遊寒抱着卻覺得格外的溫暖。
有了溫暖,心便安了,入眠也變成了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晨曦的陽光灑落大地,透過帳篷漏風口,灑在烏發之上,點綴出點點流光。
肚子裏傳來一陣叽裏咕噜的叫聲。
傅子佩是被餓醒的。
緩緩睜開眼睛,坐直身體,長歎了一口氣。
幾個士兵走了進來,手中隻端着一盆水。
“這是今天的水,您慢點喝,水管夠。”
“就是沒有吃的是嗎?”慵懶的昂起腦袋。
“對,就是沒有食物,九點我來帶您去見少主,他說有場精彩的表演想請您去看。”簾帳嘩啦一下又被拉了下去。
“表演?”冷哼一聲。“不知道又是什麽折磨人的遊戲。”
迅速的套好毛衣,穿着完畢,蹲下身,拿起昨晚遊寒落下的手帕,輕柔的擦拭着自己的臉。
爲自己倒了杯冷茶漱口。
不管身處何地,都要保持面容和身體的幹淨。
真正的困境,是心靈的困境,面前的苦難隻是一個小坎,跨過去便沒事了,自己既然決定回去,以後等着自己的苦難,隻會越來越多。
在苦難面前保持體面,用淡定的心度過面前的難關。
整理好自己的頭發,穿起外套,從容的走向簾帳。
“居然自己出來了。”
“帶路吧。”啓唇微微一笑。
“走吧。”士兵帶着傅子佩走向望台。
周諾早就坐在望台上了,與他同在望台上的還有幾個他的親信。
“早啊傅小姐,睡的可好。”
“夜晚被人擾了覺,不算太好。”沖着在座的人微微點頭,禮貌卻又不失風度。
“可我瞧着您精神奕奕的神采飛揚的,不像是沒睡好的人。”
“嗯?有機會,讓你見見我真的神采飛揚時的模樣。”話裏藏着話,兩人的話鋒相對。
“哈哈,好,傅小姐坐。”
一聲笑,化解了氣氛的尴尬。
“傅小姐用茶。”士兵送上一壺綠茶,并且貼心的爲傅子佩倒上一杯。
瞧着自己桌上那冰涼的綠茶,心中不由的歎了口氣。
自己現在肚中哪有油水可以讓這綠茶刮。
“我這軍中就沒人愛喝綠茶,但我想着你好像是個愛茶之人,便特意從軍妓的手裏搶了這罐綠茶,我說你還真挺矯情的,這茶葉有什麽好喝的。”周諾故意出言譏諷。
傅子佩恬然一笑,如第一縷照進竹林的陽光,幾分竹林的涼意,夾雜着陽光的點點溫暖,笑容中有悠閑的怡然自得之意。
周諾壓根就分不清這笑容裏到底是何意。
“末世前,我總聽人說綠茶婊,不知道這是何意,傅小姐知道嗎?”坐在周諾右側的謀士,擡了擡黑框眼鏡。
傅子佩舉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擡起腦袋,秀麗無雙的眼中,藏着溫雅的笑,那笑淡雅至極,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同時,也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到底在笑什麽?這兩笑之間又有何意呢?
帶着黑框眼鏡的男人摸不着頭腦。
“喜歡喝嗎?喜歡就多喝幾杯,我那茶有的是,若是喜歡,我讓人給你泡幾壺。”
“呵。”那笑終于發出了聲音,可是依然是溫雅中帶着些許涼薄,那涼薄并不會讓人心生憤怒,隻會讓人覺得有一條溪水滑過自己的心田。
“一杯爲品。”骨節分明的手指放下茶杯,杯中的綠茶微微搖蕩着。
“什麽意思?難道兩杯就不叫品了。”周諾哼了一聲。“真矯情,你倒是說說,兩杯、三杯叫什麽?”
“這位先生你是中文系畢業的吧?”
“你怎麽知道?”男人的眼中滿是震驚。
“您的眼鏡品牌,是曾經國内一個中文系教授創辦的,旗下所有的眼鏡,都有一個詩意的名字,您的這款叫墨菊,眼鏡框聞着菊花的圖案,因爲價格昂貴,性價比不高,很少有外人會買它,去買的,大都是中文系的人,眼鏡是私人物品,不會是您撿來的,所以我大膽猜測,您是中文系畢業的。”
“原來如此。”男人有些慚愧的低下頭。
“那就請您告訴周諾二杯三杯叫什麽吧?我想他已經快等不及了。”含着儒雅的笑,緩緩轉過頭。
一杯爲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騾了。這句話出自紅樓第四十一回,但凡真的對文學上點心的人,都知道這句話,更何況他那中文系畢業的屬下。
自己雖然對這句話并不贊成,但是能堵住這兩人喋喋不休的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