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當然不會帶利亞姆去公園玩,而是要把他當做道具,到一個繁華的街頭,沿街乞讨。
這門生意其實也不錯,隻要豁出臉面不要,一天下來,怎麽也能弄個兩三百美元。
而弗蘭克是從來不知道臉面爲何物的。
如果給他足夠長的時間,他說不定真的能自己湊夠這一萬塊的賭資。
當然,最有可能的,是隻幹了兩天,就拿着乞讨到手的錢,到不知道什麽地方,睡生夢死去了。
不過,如果他的債主逼得緊的話,弗蘭克可能不會有逃走的機會。
他這回的債主就逼得很急,等了一天,不見弗蘭克給錢,便立即出動,找到正在街上挨個車乞讨的弗蘭克,把他抓了回去。
債主把弗蘭克帶到一個電焊車間,帶着幾個五大三粗的朋友,把弗蘭克團團圍住,逼問道,“我的錢什麽時候給我?”
弗蘭克還想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蒙混過關,“嗨!兄弟,昨天晚上過得很開心啊!”
債主面無表情道,“我的錢呢?”
弗蘭克咧嘴笑着,故作親熱道,“哥們兒,咱們昨天晚上隻是開了個玩笑,你還真的當真了?我跟你說,如果那個賭是我的赢了的話,我是不會跟你要錢的!”
心中補了一句:現在是我沒有赢,當然要這樣說,如果我真的赢了,還就是兩回事了!
債主根本不聽他的鬼話,從旁邊拿起一把剪刀,對旁邊的人說道,“把他的鞋脫掉。”
然後,逼近弗蘭克,對他惡狠狠地說道,“如果拿不到我的錢,我就減掉你的腳趾,然後再用噴燈灼燒,那個滋味你自己想象!”
“一根腳趾算你一千美元,你如果有十一根腳趾的話,我會給你留下一根!”
說着,把弗蘭克的腳按住,把剪刀打開,夾住弗蘭克左腳的小腳趾。
弗蘭克見債主要動真格的,趕緊叫道,“ok!ok!我給你錢!你剛才已經把我乞讨到的錢搜走了!”
債主把那把錢從口袋裏掏出來,數了數,說道,“隻有六十塊?”
“我才幹了不到一個小時!我今天至少能賺五百塊,你隻需要給我二十天,我就能把那一萬塊,給你賺回來!”弗蘭克趕緊争取道。
“你剪掉我的腳趾頭,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不如你現在放了我,我保證,每天至少還你五百塊,二十天,最多一個月,就能把你的錢湊齊還夠!”
“我不相信你,需要一個抵押物!這個小孩兒你是從哪兒搞來的?跟你什麽關系?”債主想了想,接受了弗蘭克的說辭。
“他叫利亞姆,是我的兒子!”弗蘭克說道。
“他是個黑人!”債主也是一個黑人,聞言露出黑人問号臉。
弗蘭克咧嘴道,“嗨!兄弟,我也有黑人血統,隻是膚色畢竟淺罷了!或者是像邁克爾那樣,患有白化病。”
“閉嘴!”債主見不得弗蘭克那張因爲酗酒、吸@毒,才四十多歲,便皺紋縱橫的臉上,露出的讨打笑容,“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兒子,要留下他做質押,什麽時候你把我的錢換完,我什麽時候把孩子還給你。”
弗蘭克眼睛轉了轉,“你的意思是,利亞姆值一萬塊?”
“狗屎!他在我這兒一文不值,我要的是我的錢!”債主猜到了弗蘭克打的主意,暴怒痛斥道。
“ok!ok!但是,利亞姆是我乞讨的道具,我能順利地乞讨到錢,全靠有他——對一個孩子還在襁褓之中的單親爸爸,人們總是會多點同情心,如果沒有他,我的乞讨效率會大打折扣的。”弗蘭克見用利亞姆抵債不成,才試着争取一下,不讓他留下來做抵押。
“這不是我的事!我要拿到我的錢,你才能帶回兒子!”債主說道。
“eon!你不能這樣!”弗蘭克掙紮道。
“那要不,咱們還是剪腳趾吧!”債主從前拿起剪刀。
“不!利亞姆可以留下!”弗蘭克立刻不再堅持。
“你現在可以滾了!”債主雖然裝得兇神惡煞,實際上并不是職業混黑的,而隻是一個普通的電焊工。
一萬美元,差不多是他三分之一的年薪了,打賭所得雖然不太合法,但是在注重契約精神的美國,他要債完全沒問題。
就是鬧到法官那裏,債主也是有理的。
不過,他強留利亞姆,實在是一個敗筆。
弗蘭克爲了自身着想,可以不顧利亞姆的安危,菲奧娜、利普等人卻不會這樣。
黛比一開始,沒敢跟利普說,弗蘭克帶走了利亞姆,對弗蘭克還抱有一絲希望,認爲他能夠按時把利亞姆送回來。
但是,直到晚飯的時候,仍然不見利亞姆的人,下班回來的菲奧娜先急了,追問利亞姆在哪兒,黛比才說出實情。
菲奧娜、利普立即發動起來,尋找弗蘭克和利亞姆的蹤迹,當然不可能找到。
弗蘭克從債主那裏出來之後,沒有繼續乞讨,因爲他知道,債主不會給他二十天到一個月的時間,讓他慢慢籌措欠下的賭債。
就算債主給他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把利亞姆的行蹤,隐藏這麽久。
不要說二十天了,他連一天都隐藏不了,隻要被菲奧娜、利普發現是他帶走了利亞姆,他們肯定會找上門來。
跟年紀小,并且還對他帶有善意的黛比,弗蘭克還能哄騙過去,對菲奧娜和利普,弗蘭克沒有任何辦法。
尤其是利普,今天在加拉格之家的見面,弗蘭克從利普的眼神中沒有看到絲毫父子之情,如果讓利普知道了他把才兩歲多的利亞姆,獨自抵押給了他的債主,弗蘭克不确定利普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可能會比被債主剪掉十根腳趾,還要令他痛苦,和難以接受。
弗蘭克隻能想其他的辦法,盡快籌措到錢,把利亞姆贖回來。
他回到傑克遜家,想要攻略善良的希拉。
現在的希拉,還沒有認清楚他的真實面目,對他也有一定的感情,弗蘭克認爲,隻要把自己的情況描述得足夠危急,希拉不會坐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