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金丹?
曾銳聽到這個名字自然是一頭霧水,雖然他常自诩見多識廣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但涉及到這種高等級的丹藥來說,曾銳還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不過曹家公子身後的護衛倒是給曾銳解答了這個疑惑,他喃喃自語道:“回金丹,莫非就是那傳說中回天力鎖金身的渡劫神丹?”
沒等王喜開口,曹家公子便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位前輩手中的丹藥正是渡劫用的神丹回金。”
難得是王喜露出了一絲笑意打趣道:“喲,這豪門世家子到底是眼界高些,我還真怕我拿出了好寶貝來你卻不認識,那豈不是對牛彈琴。”
說着看向曾銳說道:“也給你掃掃盲吧,這回金丹是鍛骨巅峰入重樓時最好用的丹藥,如果說雷劫丹是一塊免死金牌的話那這回金丹便可以稱得上是皇帝頒下的一道足夠你蟒袍加身的聖旨。
回金丹可以在你若是渡劫失敗時給你重塑一層金身,相當于你渡劫失敗不會有任何損失。而有了這渡劫失敗的經驗,你就對自身存在的問題都十分了解了,下一次渡劫時一切也就駕輕就熟不再是問題。”
這下子曾銳的表情可比曹家公子更誇張了,天呐!如此說來,這回金丹豈不是可以稱得上是讓任何一方勢力平添一名重樓境的強者這可真是太變态了,這裏的重樓境指的自然不會是僞重樓,兩者之間天差地别。
雖說能夠修煉到鍛骨境巅峰者本就已是極爲突出的人才,可鍛骨境巅峰者想要越過最後一段鴻溝登堂入室進重樓卻往往是百裏挑一甚至千裏挑一,能穩穩站立在最起碼二層台階上的更是極少數。
這也才更突顯出這回金丹的逆天之能,若說曹家公子惜命爲了雷劫丹不忍賭上自己的性命,可到了現如今回金丹拿了出來就不知道他會作何打算了。
财帛動人心,回金丹的價值毫無疑問要超出他的性命十倍百倍而不止,這可是一枚能夠造重樓的回金丹呐!
果然待王喜給曾銳介紹完這回金丹的妙用之後,曹家公子也陷入了沉思,他也需要自己在内心中好好判斷一番,這回金丹一出自己到底賭不賭。
一邊是自己曹家長公子的身家性命,而另一邊則是聲名顯赫榮華富貴的大好前程。賭還是不賭,擺在人前進道路上的選擇有很多,不同的選擇也注定了不同的結果,比如說此刻我們的曹家公子就迷茫了,就彷徨了,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反觀王喜,不催促不引誘,态度一如往常,雙手扶于身後甚至不屑于盯着曹家公子觀看,以免有給他施壓之嫌。
過了足足有小半柱香的時候後,曹家公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一拍桌子大聲喊道:“我跟你賭了!”
喊完之後整個人往後一靠,倚在了護衛的身上,整個人就好像是脫水洩力一般坐不穩站不直了。
王喜可沒管他那麽多,就好像早知如此一般,将準備好了的三張麻将牌随手扔在了桌上,正是那兩萬,三萬和四萬。
“你先檢查檢查有無異常,若是覺得有古怪,你現在去換換到你滿意爲止都可以。”王喜說話一直是不卑不亢仿佛永遠都是把握着同一種語調甚至連語速都毫無變化。
曹家公子倒也沒托大,而是拿起了麻将牌仔細檢查了起來,都已經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自然一切都需要極爲小心了,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想一想都讓人後背發涼。
将麻将牌的每一個細微處都仔細研究之後才确認無異常,又将麻将牌輕輕的放在了桌上。
“你覺得有問題就換,沒有問題就開始。”王喜再次開口說道。
這曹家公子還真的又拿起來放在手上好好的琢磨了一會後終于猛地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其實到這時就已經看得出了誰輸誰赢了,王喜的随意無謂曹家公子的如臨大敵小心翼翼,還沒開始結果便已是注定,兩人之間高下立判。
王喜将麻将牌翻了過來,背面朝上,然後右手一分爲三,好似三道幻影一般,快速且不間斷的調換三張麻将牌的排列順序,隻看得曾銳眼花缭亂,瞅了兩眼之後曾銳便不再觀看了。
但曹家公子不一樣,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那三張不斷變換着順序的麻将牌,就好像自己真能夠記住三張牌的排列組合一般。人總是抱有僥幸心理的,誰不想成爲那盆滿缽滿笑到最後的一個呢。
不過三五個呼吸間王喜就已經将三張麻将牌擺在曹家公子的面前,右手伸出手心朝上手背朝下示意曹家公子選牌。
曹家公子全神貫注的盯着自己面前這三張麻将牌,就好像自己可以用眼睛将這牌給看穿一樣。可選來選去三張牌都是一模一樣,要說以剛剛的王喜的手速而言他還能記住牌的順序曾銳也不信。
不過鑒于王喜說了這一局結果必定是好的,那這已經把自己坑入局中的曹家公子恐怕無論怎麽選都隻會選出四萬來吧。
果然曹家公子猶豫再三之後,伸手抓出了第一張麻将牌然後直接翻了過來,赫然是一張四萬。
曹家公子臉色微變,這賭局隻有隻有一成的幾率會輸,可以說是赢面極大,隻要三次中有一次抽到的不是四萬自己就會獲得一筆巨額财富。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那一本萬利的買賣,隻是這一本卻是自己的性命。
接着王喜不做猶豫的直接再次洗牌,很快同樣是三張麻将牌與之前一樣擺在曹家公子的面前,曹家公子陷入了沉思第一次選出四萬來已經不得不讓他提高了警惕,在加大的誘惑力下清醒了頭腦,知道這天材地寶逆天而成的丹藥恐怕沒那麽好拿。
曾銳是真的不想繼續看他挑選三次的過程了,因爲在曾銳看來着結局已注定那過程相對就不是那麽的重要了。可王喜想要的恰巧就是讓曹家公子左右搖擺不定心裏煎熬至極的過程,将旁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偏發洩不得左右爲難。
第二次果然還是讓曹家公子将四萬的麻将牌給摸了出來,這一次曹家公子可不如第一次那般淡定僅僅是皺皺眉頭了事了,他緊皺着眉頭雙眼血紅想找出原因爲何會如此,卻又抓破了頭皮都想不到結果。雙手撐在桌上,整個人站了起來手指緊扣着桌面,青筋暴起仿佛想給這滿是油垢的桌面上留下點痕迹才肯罷手。
眼睛瞪的很大,目不轉睛地盯着王喜洗牌的右手,這一次他要比前兩次更加認真。究竟是前程似錦一帆風順還是命喪黃泉所求不得,僅僅就系于這三張麻将牌之上了,曹家公子此刻的壓力可想而知。
不知不覺間這名吃喝不愁的纨绔公子哥就已經被逼到了三張麻将牌決定命運生死的獨木橋頭了,人命如草芥誰也不比誰高貴。
在曹家公子選出最後一張麻将牌時,不但曹家公子十分緊張連帶着身後的兩名護衛也同樣屏住呼吸靜待結果,若曹家公子有什麽閃失那他兩人自然也難逃一死,護少主出門曆練,少主連命都沒了他兩焉有命活。
可好運不會總眷顧傻瓜,尤其是這種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傻瓜。第三次摸出麻将牌的曹家公子已經是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已是濕過了一道,久久不敢掀開這張決定着最後結果的麻将牌。
甚至這時的曹家公子已經在腦海中思索,若是自己一開始直接要求拿雷劫丹交換那小子時不時更劃算,即便是自己不逞能那小子自己不去計較是否也不會惹出這些禍亂來。顯然,曹家公子已經後悔了,可這天下間并沒有後悔藥可買,踏出一步便不能再回頭。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盯着曹家公子握着麻将牌的那隻手,不同的是曹家人想的是這最後一張牌究竟拿得到的什麽,而王喜和曾銳想的則是這曹家公子掀牌之後将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謎底揭曉,最後的結果仍然是一張四萬擺在桌面正中間,曹家公子整個人就好似陷入了癫狂一般,兩手微微顫抖忍不住将另外兩張麻将牌給掀了開了,而掀過之後的結果則是更加讓他有些呆呆犯傻。
一張二萬,一張三萬擺在兩旁,兩張尋常的麻将牌在曹家公子的眼中就好像是從未見過一般。
“你有些輸不起了。”這一次開口的王喜不再是毫無表情,相反還捎帶着些許怒氣。
而曹家公子情緒十分激動的辯解道:“三張牌,三次機會我恰巧都選到了四萬,我不覺得這是個巧合。”
“上了桌,入了局,牌是你自己選的,玩得起就得輸得起,今天要是你拿着雷劫丹回金丹離開了那你自然是高高興興,說不得還得在背後嘲笑我是個傻子。可今天,你輸了你卻覺得我是個玩鬼的,你真當我是個傻子嗎?”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在江湖上名聲已久的賭聖王喜這麽一個大活人。屢次被曹家公子打斷挑釁隐忍不發,一直到了這個時候也該将這擠壓已久的努力一次性都給爆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