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共在白先生的居所住了有将近三個月,傷勢算是好了個七七八八,我和肉龍都已經可以恢複到正常修煉中來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也許是經過了生死的考驗又或者是這一段時間吃了太多白先生的靈丹妙藥,我們的修爲竟然有了明顯的提高,一套健身術練下來,我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更加輕盈了,力氣也有明顯的提升,這時候要是提袁凱的錘子,我應該勉強也能提起來了。
等我回到房中打坐時才發現,我的修爲竟然已經突破到了五階水準和肉龍的交流中得知也已經從三階進入四階甚至是距離五階也隻有一步之遙了。原來生死之間的磨砺能讓人如此大的提升,怪不得很多大家族都喜歡把年輕一輩送到軍伍中去曆練呢。
到了中午,肖昊招呼我和肉龍來吃飯,菜也不多也不油膩就四個青菜我和肉龍還一人多一碗粥,其實這個粥我們是真不想吃了,不知道是用什麽熬出來的沒有一丁點的美味就像是特别粘稠的水就這麽一天接一天的吃吃的我們早都要吐了。
但是白先生和我們說過吃了這個粥能利于恢複所以就算是再難喝我們也堅持下來了,不過這粥也确實是有奇效,我們三個月前還重傷垂死,現在就已經能夠生龍活虎了。也不知道現在我們都差不多好了,白先生是不是也該不讓我們喝了。
等大家都吃完飯,肉龍果然忍不住了向白先生問道:“白先生呐,這粥我們都吃了這麽久了,現在我們也好了,是不是該不用吃了啊。”
白先生看了一眼肉龍:“這粥呢,你們就是還想吃也沒得吃了,我身上總共就隻有三支白露霜爲了給你們兩個小孩補充營養早日康複可是全部都用來給你們熬粥了,虧得你們還不想吃,這白露霜熬成的粥可是有很多人想喝還喝不上呢。難道你們就沒有感覺到你們的修爲有明顯的提高嗎?”
我不解的回答到:“白先生,難道我們修爲的提高不是因爲之前生死之間的磨煉而是因爲這粥嗎?”
“就你們這丁點的修爲,還生死之間的磨煉呢?人家生死之間的磨煉,磨煉的是意志是信念是對勝利的渴望,誰告訴你還能大幅度的提升修爲呢。
這白露霜不說是世間少有的靈藥但一般的士族子弟恐怕還真吃不到呢,它對你們修爲的提升其實是小的,真正有用的是對你們自身筋骨的一種鞏固,萬丈高樓平地起那是傳說中的事情,事實上大家都是一步一個腳印打好地基才能更上一層樓的,而這白露霜對你們來說就是能幫你們打好地基的好東西。
你們之前習武的底子實在是太差了,現在喝了這麽幾個月粥,比起一般的士族子弟也不算差了。你們也好了,你們那位兄弟需要的也隻是慢慢療養,我也是時候離開這了。”
聽到白先生說他要離開,我連忙上前說道:“白先生您救了我們的命,我們也沒什麽本事,隻想留在白先生您身邊,爲您鞍前馬後看您也沒個下人,就讓我們兄弟兩來服侍您吧。”
肉龍也在邊上說道:“對啊對啊,白先生收下我們吧,我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肯定能吃苦啊,什麽苦都能吃您收下我們吧。求求您了。”
“行了行了,收起你們的小心思吧,你們跟着我,我也沒什麽能夠教你們的,至少現在看來我們沒有師徒之緣,我的東西你們也學不了。曾銳,你和我走的肯定不是一個路子,我們還會有再見之緣。不過小胖子你雖然不能拜我爲師倒是可以跟我走,你跟我走到下一站或許我能送你一場錦繡前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那我和我兄弟商量一下再做決定!白先生您等等我。”
“不急,我應該會明日才離開,你們有充分的時間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我下一站是去京州不是去地獄,你們也不是生離死别,以後要見面的機會也有的是,我也不多說了,你們自己商量着來吧。”說着白先生也放下了碗筷離開了房間。
先是沉默,我們兩個人都沒說話,其實我們兄弟相處這麽多年,他的想法我早都看出來了,也已經想好怎麽說了,隻是習慣性的等他罷了。過了一小會,他好像是下了決定:“銳哥,我決定了我還是不去了,兄弟既然一起共患難我覺得也得同富貴,不能說我有了錦繡前程我就走了,就不管你了,我肉龍不是這樣的人。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等着老狗醒來。”
我目光兇狠的盯着肉龍:“來來來,你看着我,對,你看着我。”接着我就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就像小時候我欺負他時一樣。
你說說看,肉龍,你是不是個傻貨。咱兄弟現在是寄人籬下,也就是金家大氣不在乎這些小節,咱這些日子過得還算是舒坦,但咱不能一輩子都靠人家啊,本事我們自己得有啊,這家仇我們不能忘。
你要跟着我,那肯定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我還嫌你是個累贅,除了吃也不能打也沒腦子什麽都不會,但是現在人家白先生說了,能送你一份前程,我覺得你就應該好好珍惜。這樣仇到時候也能報,你說我們現在爲什麽不能報仇,歸根到底不還是因爲我們不夠強嗎?
現在有這樣一個能變強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你爲什麽不去抓住?至于老狗,要咱倆都守着幹嘛,我一個人守着就行了啊,我最後和你說一次,機會一定要抓住,你要是敢不抓住,我非抽死你。”
肉龍性子一向是我們三個兄弟中最爲軟弱的,他其實心裏很想很想去,但是他也拿不了主意。我看得出他很猶豫,我爲了能堅定他的想法隻能用強硬一點的方式了。肉龍還低着頭在思考,他一擡頭看見我還兇狠的望着他,立馬把目光又縮了回去。
接着站了起來:“行了,銳哥,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白先生。你等着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和白先生期望的,我既然出去了那我就一定要有出息。銳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說完就去了白先生的房内,看着自家兄弟能過得更好,我當然是高興的。現在老狗長睡不醒,肉龍也有了自己的出路,我現在需要操心的隻有自己了。
一夜過後,肉龍跟着白先生離開了幽州,我随着金宇一起把老狗送到了商會所在地。我謝絕了金宇的挽留,天地之大豈無我栖身之所。肖昊要陪我一起去拜師,說他和很多幽州子弟都熟,能省很多事。可是金家已經幫過我很多很多了,不可能一直靠金家活着,到時候這恩情越欠越多都還不完了,而我本來也不喜歡欠别人的。
好在之前在白先生那養傷的時候,這幽州的大小門派都聽肖昊說的的差不多了,不能說極爲熟悉但至少也是略有了解了吧。最出名的乃是幽州亂戰門,亂戰門收徒不限種族很多異族之人憑天賦強大也能占據一席之地,重身體的培養輕術法的掌握,算是少有的煉體門派,也是我最想去的地方,所以我這剛剛從金家商會出來就直奔亂戰門而來。
我走到亂戰門的大門口,看到那巨大的牌匾刻着金燦燦的亂戰門三個字,自覺是十分的氣派,門口光是守門的子弟都占據了四角,穿着輕甲提着長槍也撐的上是英姿飒爽了。
其一守門弟子看我上前,橫槍攔住:“來者何人,來我亂戰門可有門貼?”
我行了一禮說道:“這位師哥您好,我是斧州人士,亂戰門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心往已久特從斧州千裏迢迢趕來拜師學藝。”
守門弟子露出古怪臉色:“你可别亂喊,我可不是你師哥,再說了我們亂戰門已經很久沒有公開招弟子了,能特招進來的都是各大家族最傑出的子弟,你一個斧州來的看你這打扮就是個窮小子,你想來就來?”
我連忙将我的全部家當奉上:“大哥,我是真的想加入亂戰門學功夫,請您幫幫忙行嗎?”
邊上幾個守門弟子突然發出了大笑聲,和我說話那名子弟:“你拿這點錢給我幹嘛!我們亂戰門那個弟子會差你這點碎銀,就你這點錢,還不夠我們喝頓酒的,你打發叫花子呢,沒有門貼,沒有舉薦是不可能入我們亂戰門的,你快給我滾開,你再不滾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我連忙退了一步還不死心的追問到:“江湖兒女,難道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嗎,況且我是真心前來拜師學本事,難道一點機會都不能給嗎?”
邊上另外一名守門弟子說道:“這江湖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樣,要是來一個人說是真心拜師,我們就收了,那亂戰門豈不是亂了套嗎。老師隻有那麽多,能教的弟子也隻有那麽多,不可能敞開門來收徒的,你還是換個地方去拜師吧。”
都說萬事開頭難,可也不應該這麽難吧,我上門求教連門都進不了,這還是我最想去的門派呢,真是狗眼看人低。雖說我十七不到的年級五層修爲不算突出,但也不至于連門都不配進吧,這大門大派竟然連考核的資格都不給我,哼,我一定會變強的,讓你們後悔錯過了我這麽一個蓋世英雄!
唉,蓋世英雄應該不會像我這樣,連拜師都無門吧,人總是在自嘲和自信中前進,受挫也不一定是壞事就當是磨煉了自己的信念吧。
我心裏琢磨着要不要去第二家槍堂看看。我之前預想的是要是自己去了亂戰門沒有被人選上或者是那裏的功法不适合自己那就去槍堂看看也不錯,自己最想用的兵器也是槍,從小就幻想過自己一人一馬手持長槍對抗千軍萬馬的景象,那時候小,村長爺爺還專門給我刻過一根木棍讓我拿着玩。
這槍堂的堂主郭東據說還是槍神志成的徒弟,說起志成那可是一段傳說,手持一把叫做天龍破城的長槍在太陽王朝最危難之時挺身而出出城迎敵,單騎破敵三百餘人一路殺到了叛軍大帳之下,叛軍首領倉惶而逃當真稱得上是萬軍從中取人首級,要不是擔心後來的同袍跟不上他的節奏,戰線被拉的太長,他恐怕真的要一追數百裏不殺盡誓不還了。
也正因爲這一仗,志成一戰成名并率爲數本就不多的王朝城防軍兩日之内連下三城,才造就了今年的太陽王朝不是孤城一座。這算是很早的武者可定王氣的例子了,之後有更多的武者習武便是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憑借一身本領封王拜将。
其實傳說也是有很大水分的吧,至少有曆史可查當時出城迎敵的并非是志成一人,而是一整個五百人的突擊隊。志成也并非隻是一名武者,他還是一名陣法大師其五百人結爲一鋒芒長槍陣以他爲箭頭才破敵數千僅他一人就三百,對于這種傳說而言民間自然是什麽版本都有,像這種故事本來也容易被市井百姓們傳頌畢竟這種英雄事迹最适合作爲茶餘飯後的談資也算是江湖好漢不錯的下酒菜。
說起故事來,我頭頭是道,可現在困擾我的是我自己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