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銳站在肉龍的角度酌情分析了一番。
“不過這事兒就咱倆知道,他肯定是沒機會了。”老狗淡淡地說道。
曾銳轉念一想:“若是将提龍印交予肉龍,那等他稱王之後再率軍親征是否成功的可能性會大上不少?”
“不!”老狗幹脆的拒絕道。
“我之所以成現在這個模樣,就連這虛聖修爲還是靠着源源不斷的資源來維護,就是他的原因!我即便是死,也不會将提龍印交在他的手上。更何況......”
老狗扭頭看向曾銳,眼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怎麽能确定他王偉拿了提龍印之後,還會主動發兵斧州呢?”
“梁村的血仇他能忘嗎?他的父母也是倒在血泊之中啊!”曾銳立馬争辯道。
老狗哈哈大笑:“哈哈哈!能忘嗎?你知道人家現在是誰嗎?人家是京州王的義子,統帥京州近衛軍,在京州城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連我們這些還活着的兄弟都已經記不得了,你确定他還記得幾年前的事兒,還記得那些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眼前的事兒?興許,他早都已經強迫自己把那一切都忘記了吧!”
曾銳不想再繼續這個讓人有些頭疼的話題,于是開口問道:“關于報仇的事兒你是不是已經計劃了?”
“當然!”老狗不假思索的回道。
“算算時間,大概是三個月之後我會回來找你。我會在這三個月裏盡量把準備做充分,我沒有計劃打下斧州城,隻誅首惡與當日那群動手的豬猡!至于你們罪州城能不能給我提供幫助,這都無妨,若你得空,便一同過去,好歹親眼看看這個英雄一世的斧王是怎麽在我面前倒下的吧!”
曾銳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人我一定會去,至于去多少人,哪些人與我同去這些事兒,我還需要和兄弟們商量一番。”
“好,這幾個月我會挺忙,既然你回來了我就該走了,回見。”
“回見。”
兩人的交談就此結束,幹淨利落。
默契到兩人這種地步,也沒有必要去在乎一些所謂的客道禮節,大家都是從穿着開裆褲一起長大的誰還講究這個。
當夜,老狗率白袍小将六千趁着夜色離開。
出場時,救罪州城于危難之際,
離開時,還罪州城太平盛世。
沒有一句感謝,沒有一句埋怨,一切盡在不言中。
罪州城不是曾銳一個人的罪州城,他剛準備找易達胖子王劉翰林就斧州一事好好商議一番時,卻發現怎麽也找不到易達的人了。
後來還是他親自去了易達的房中才發現一封寥寥數語的書信。
“我的錯,我一人承擔。九星不死,我易達不歸。犯我罪州者,必死無疑!”
看完了書信之後的曾銳立馬跑了出去,急急忙忙聯系罪州至峽州這一路沿線密探總管并吩咐道:放下手頭所有工作,每日在各自的區域内嚴密布控,隻要看見了易達的蹤迹,務必将他領回來。
密探總管隻得苦笑着點了點頭,并提出了一句讓曾銳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話。
“銳爺,你說連你都攔不住的人,指望我們這群打探消息的諜子,能有幾分把握?我們就是真發現了棍爺的蹤迹,你說我們能把他給留下來嗎?就算我們想留,我們就留得下來嗎?”
貼合事實真相,令曾銳無言以對。
再加上罪州城雖然已經大部分恢複到了之前的景象,可仍有不少的事情需要曾銳親自處理,一時之間曾銳也算是分身乏術。隻得将這些惱人的事兒往後稍稍放一放。
此刻位于紫金王庭背後那座号稱北地第一峰的雲天山上雲天宮,兩位已經兩鬓斑白的老者這執棋對弈。
“老李,這天下大勢愈發的破朔迷離,恐将有大事發生吧?”
被稱爲老李的那名老者,手中捏着棋子也不知是在思考棋盤上的事兒,還是在琢磨如何回答另外一名穿着白袍帶着氈帽老者的話語,總之是沉默了半響仍未開口。
白袍氈帽老者好像是早已經習慣了自己這位老友做法,也不催促。隻是端起了棋盤邊靠近自己的茗茶,放在嘴邊慢慢品嘗。
又過了一會兒後,老李邊落子邊開口說道:“大事發生?現在不就已經是大事不斷了嗎,再大的事兒,大的過天下?”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秦天這事兒,而是南地以及天下大勢的發展變化。”白袍氈帽老者竟然直接稱呼這太陽王朝的九五之尊的名字,這放在王庭中可是大逆不道要掉腦袋的。可他稱呼出來卻是極爲自然,好像秦天也不過是一名尋常小輩。
老李皺眉說道:“你說的可是南地那兩條隐約可見的龍脈?被鎮壓的龍脈不足爲據,天下再如何變革,天下終究是秦家的天下。”
白袍氈帽老者再一次的持不同意見:“我說的不僅僅是那兩條龍脈,而是最近那紫薇将星旁邊不斷有星光閃爍,太過于頻繁了吧?往前推五十年,乃至百年兩百年,何時有過最近這幾年不斷有人入聖?這池塘就隻有這麽大,有人進來就得有人要出去,來的人越多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就會有人享用不到。那即算是會出現把這一方池塘給打個稀巴爛情況出現也不爲過吧?”
“聶老頭啊聶老頭,世人稱你爲儒妖,既是說你大智若妖也是說你性格乖張不按常理出牌。咱倆雖然分立不同的立場,可這百年間卻成爲了最好的朋友。你扪心自問,這天下如果當真出現不可逆轉的動蕩,豈不是正合你意嗎?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呢?”被稱爲老李的老者語氣始終不鹹不淡,态度始終不疾不徐當真有一種泰山崩于眼前,仍不爲所動的心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