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樸反倒是眉頭一皺,補充道:“那人修爲不低,這百年太子參雖然不好摘,但是相比于我要殺的人來說難度并不算大。我必須事先和你們說清楚情況,你們若是做不到的話那一切都是空談。”
阿龍充滿自信的朗聲說道:“你的那個仇家有多強,是否已經入聖?即算是入了聖,我阿龍答應替你把他辦了,就一定會替你把他辦了。”
路晴和宋嶽在一旁也并未言語,路晴雖然于曾銳關系相近,但相比于阿龍來說總要遠些,至于宋嶽完全對這外頭的世界兩眼一抹黑,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都沒有過多的插手。當然,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時候,隻是要殺個人并不算是多難的事情。
小樸笑了笑回道:“入聖倒是沒有,不過在鍛骨境中也算是難逢對手。我看不透你們的修爲,不清楚你們的能力如何,若是你們能答應我的要求,今日我便上山,若是不行那就作罷。”
阿龍轉頭望向宋嶽,然後呲牙一笑。
宋嶽隻得苦笑,自己好歹也算是這大陸上最頂尖的一批人,在你這兒成了耍把戲的了。宋嶽瞬間氣勢外放,整個茅草屋内落針可聞,小樸自然能夠感受到一股強橫無匹的氣流在身旁不斷擴散,若不是那氣流無意攻擊自己,恐怕當下就會被波及受傷。
也僅僅隻是一瞬間,宋嶽便收回了自己的聖階威壓,茅草屋裏再次恢複到了宋嶽出手前的狀态,沒有留下絲毫痕迹,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阿龍笑眯眯地看向小樸說道:“這下你應該相信我們說的話了吧,你要處理的人是誰,盡管說。”
小樸先是用力的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我要殺誰這事兒不着急,等我将太子參采回來之後再說。還請你們先去德馨醫館那逗留個六七日,待我采回太子參再直接送上門來。”
“采太子參需要六七日?”阿龍有些疑惑。
在兩方人已經達成了交易之後,小樸也變得話多了起來,耐心地向三人解釋道:“這長巫山屬十萬大山,山上多飛禽走獸,我一個小小的健體境武者要翻山越嶺躲避異獸本就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那百年太子參已經屬于靈藥的範疇了,天材地寶多伴生獸,幾位前輩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想要取回百年太子參,也絕非易事。我小樸竟然已經誇下口,這六七日内就已經會将太子參取回,還請你們稍稍等上幾日吧。”
坦白來說,關于曾銳的事情,阿龍屬于半柱香的時間都不想拖。所以回道:“既然這長巫山上困難重重,不如我同你一塊去吧,相互有個照應,有什麽棘手的事情我還能順帶替你料理了。”
小樸面帶憂色,似乎在想如何開口。
反倒是一旁的路晴率先開口道:“阿龍,這事兒你就不要摻和了。他們跑山人有跑山人的規矩和跑山人的禁忌,你要是橫插一杠子隻會起到反效果。既然小樸都說了,六七日内能夠趕回來,我們也就别急于一事了吧。”
見路晴這位漂亮的姐姐主動将自己不好開口地方說了出來,小樸也是發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
而阿龍則是聳了聳肩說道:“那就這樣吧,既然大嫂都開了口了,我這做小弟的也不能太不懂事了。”
路晴則是白了他一眼之後便懶得搭理他了,路晴屬于那種十分灑脫且睿智的姑娘,她很少會露出小女人家的嬌羞,在一些問題的處理上她可能會比老爺們還果斷,這也是爲什麽堂堂路家會讓一個姑娘家主事兒的原因。
可她不知道的是,曾銳恰巧也就是喜歡她身上這股子與衆不同的勁,當時一見面眼前一亮。并在心中有所計較,仿佛有了路晴出現,之前他所見過的那些姑娘都是些胭脂俗粉無可比拟了。
“行了小樸你做些準備便早些出發吧。”路晴吩咐完之後,先是從懷中取出了一錠金子放在茅草屋内的桌案上,心裏思索了一番之後素手一握将一把碎銀兩放在了桌上。
“這些錢你就先去采買一些需要準備的物件吧,我們先回醫館了,等着你的好消息。”
小樸則是挺着脖子說道:“我不要你們的錢,該準備的東西我這兒都有。”
阿龍則是拍了拍小樸的肩膀說道:“這都是些小事兒,一碼歸一碼,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小夥子你加油,這一把事兒要是辦成了,你離好起來也不遠了。”
于是一行三人向茅草屋外走去,當宋嶽走到門口時在桌案上放了一個精緻的小琉璃瓶,然後語氣溫和的沖着小樸說道:“采甘草兩錢,打碎後與瓶内的藥液混爲一談服下,你身上的隐疾便能消退。跑山多濕寒,可這身體是你自己的,就這麽跑下去以你健體境的修爲,你覺得自個還能跑幾年呢?”
三人沒有回頭之後回道了醫館,而站在門口目送三人遠去的小樸怔怔出神。
一晃六天眨眼就過去了,曾銳躺在床上始終沒有蘇醒,而每日來阿龍都在床前照顧着自家大哥,路晴和宋嶽雖然時不時也會過來探望一番,但絕大多數的事情都是阿龍獨立完成的。
終于風塵仆仆的小樸在第六日的夜間返回,此時已是大雪封山而小樸的身上也是一層厚厚的積雪。
剛一進屋,小樸便露出了自己雪白的牙齒,咧嘴一笑道:“幸不辱命,這百年太子參我給你們帶回來了!”說着右手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瓶,不用說那太子參的根莖必定就放在這兒了。
阿龍一溜小跑叫來了德馨醫館的館主,當夜便用太子參熬制了秘藥替曾銳服下。
果然如同德馨館主所說的一模一樣,第二日一早曾銳便已蘇醒,雖然身上還是十分虛弱,但用館主的話說此時曾銳的身體已無大礙,剩下的就是溫養了。
而曾銳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罪州城出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