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銳并沒有理會這阿梓,而是開口朝那二師兄問道:“就在這兒?”
那二師兄很快回道:“就在這兒。”
已經很多年沒有外來者敢于挑釁武神殿的威嚴了,甚至都讓這些外來者不知道身爲無生之地的圖騰究竟有多強!既然本就有揚威的想法,那自然是在外頭讓路過的原住民也好好瞧瞧,這武神殿的弟子比較外界又如何!
曾銳掃了一眼在場的諸人,然後給了路晴一個肯定的眼神示意讓她後退。
路晴眼中稍有些擔憂之色,雖然曾銳次次都能夠磕磕絆絆的逢兇化吉,但她對于曾銳具體的實力并沒有一個深刻的了解,大部分所掌握的都是同樣底下人傳來的情報。對于曾銳究竟能夠挑戰武神殿成功,其實她心裏也沒有把握。
再加上這次曾銳出手完全是爲了自己所需要的丸參,若真有個好歹她也很難過自己心裏那關。不知不覺在她的心中曾銳已經完成了由路家一個可有可無的合作夥伴到她路大小姐的朋友的轉換了。
“你準備好了随時都可以出手。”曾銳淡淡地說道,就連眼神也沒有在那名叫阿梓的守衛身上有絲毫停留。
話一出口,那名本來就沒有将曾銳看在眼裏的守衛阿梓直接被氣的漲紅了臉。心道:老子還沒有出言挑釁,倒是被你這外來的癞蛤蟆占了先機不成?
阿梓毫不猶豫的移步上前,以掌化拳攜帶一股勁風襲至曾銳的面門。
曾銳嘴角劃過一絲笑容,心想:果然這高門大戶出身的都有些不知所謂的現象無論是在哪兒都通用。
拳勁襲來,曾銳将頭微微向左一偏,那拳風吹得曾銳鬓間發絲随風飄逸,但卻沒有受到任何實質上的傷害。
那阿梓反應的速度也很快,一擊不中立即收拳打算再對其胸前進行第二波攻勢。可是他的速度快,曾銳的速度更快。在阿梓還沒來記得将左拳完全收回去時,曾銳的右手向上一擡手肘發力直接撞在了阿梓的手腕處,阿梓吃痛向後偏移了半步。
曾銳得勢不饒人欺身上前,呈弓步蓄勢一拳炮轟而去,這一拳要是打實了,那這名叫阿梓的勢必連叫喚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鐵拳砸向阿梓前胸的瞬間,阿梓雙手交叉重疊在了自己的胸前,隻聽嘭的一聲,那阿梓被打的騰空而去跌落在了兩丈之外。
場中一片嘩然,不知何時起這武神殿的大門口此刻已經圍滿了此地過往的原住民。要知道武神殿成立數百年來,能夠與武神殿戰成平分秋色的外來者實屬鳳毛麟角。所以每一次有人來挑釁武神殿的威嚴,都會有大批的原住民旁觀,畢竟這種機會十分難得。要是有幸能夠目睹全程,這也成了日後自己與旁人吹噓的資本。保不齊什麽時候在那酒樓裏還能拿這故事換上一頓酒錢呢。
而向現在這般三兩拳下去,武神殿弟子就被打得倒飛出去的更是讓人聞所未聞。在無生之地原住民的心目當中武神殿就是一座不可攀登的大山,但凡有試圖挑戰武神殿威嚴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那些不知死活的外來者最後的下場無一不是被打的節節敗退,武神殿早已經成爲了這無生之地的不敗神話了。可今日,一個武神殿的弟子被打的嘴角溢血,卻是他們親眼所見都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二師兄面色凝重但并未動怒,其實在此刻他是有些生氣的。在他看來并不是阿梓技不如人,而還是太過于輕敵。阿梓雖然屬于武神殿中不入流的弟子,但好歹也是自己煉體一脈的,若是穩紮穩打不說攻守兼備密不透風,但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剛剛出手就被人家打了個措手不及。吃了個啞巴虧,偏偏還自己無處說理去。
曾銳一擊得手并沒有任何的驕傲自滿,而隻是目光平靜的望着此刻倒地的阿梓。長期作戰已經讓他養成了,無論在戰鬥的過程中出現了任何變化都盡量去做到心如止水,隻有心平了才能夠做出來正确的判斷,而不是好大喜功得勢便猖狂。
而阿梓以手撐地,緩緩的站了起來。如果說之前的阿梓心存輕視之意,隻想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眼前的對手維護武神殿的威嚴。那到現在爲止,他的心境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他恨不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放才解心頭之恨。自己身爲一名武神殿弟子竟然被一個外來者打的找不着北,這可是武神殿自創立以來從來沒有出過的醜聞。而自己也必定會淪爲武神殿中的笑柄,畢竟自己讓先輩們蒙羞已是事實。
雙目噴火的阿梓,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然後看着曾銳惡狠狠地說道:“你成功的激怒我了,外來者,今日你不死無法善了!”
曾銳則是利用阿梓發狠話的這個空檔,反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路晴然後面帶笑容,好似充滿了無盡的嘲弄。
阿梓無非忍受身旁那一道道帶着質疑帶着迷茫的眼神,更受不了曾銳如同跳梁小醜一般對自己的挑釁,再次出手。雙手化拳爲爪,負在兩側而内勁彙聚,可見地面上随着阿梓的攻勢在地闆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劃痕。
見到這一幕的二師兄心裏稍稍有些放松對着身邊一人說道:“這阿梓使出了置地鷹爪,柏木我覺得應該能夠拿下這外來者了。不會再犯上之前的錯誤了,你覺得呢?”
站在二師兄身旁的這名面貌有些清秀被稱爲柏木的男子則是搖了搖頭道:“很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外來者的肉身力量比較與我都可能不遑多讓,你說阿梓的鷹爪能夠傷的了他嗎?”
“他的肉身比你都不差?”二師兄現在無法相信柏木的話,在武神殿中煉體一脈雖然人數衆多,但真正敢說在肉身上穩勝柏木的恐怕隻有那終日閉關的大師兄了。而其他人雖主煉體但對于一些戰技功法還是有所涉獵相輔相成,唯獨這柏木就好似一根筋般堅信什麽大道至簡,隻單單連那煉體之術,好似刀槍不入便足矣戰漫天神佛了。而今日卻聽說他,這外來者的肉身要不遜色與他了,又如何不讓二師兄震驚。若真是這般,他都有些動搖自己之前咄咄逼人想要以外來者立威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确了。
柏木不再開口,靜靜的望向已經戰至曾銳身前的阿梓。事實勝于雄辯,說得再多也無意義,等曾銳吃下了阿梓這一擊置地鷹爪之後就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阿梓的雙手化爪之後,一路拖行而至雙手間已經卷起了飓風朝曾銳直接絞殺而去。而曾銳滿臉戲谑的看見攻勢到了自己面前才十分突兀的一拳砸了過去。熟悉武神殿的都露出了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這置地鷹爪又被稱作死神之吻,當肉身靠近飓風時,飓風中所蘊含的無數道細線會如同刀片般一層一層在身上劃過。即便是那俗稱的金鍾罩鐵布衫也難以抵擋其威勢,就這麽一個坐井觀天的外來者等從這一陣飓風消失再見時,必定已經是一灘碎肉了。
可戰鬥中總會有些出乎意料的場面出現,當飓風來臨之際曾銳出手的這一拳竟然直接打的阿梓如同斷線風筝一般倒飛而去,要比之前對招更慘,足足飛出了五六丈遠。阿梓倒地,生死不知。而原本應該被飓風襲殺的曾銳站在原地跟個沒事人一般,身上毫無傷痕。如果非要說有什麽變化的話,大概是出拳的右手衣袖被那飓風劃過成了半截袖。
之前那些所謂懂行的原住民一個個驚訝的合不攏嘴,之前的一擊可以說是阿梓輕敵所緻。可這一次對決那阿梓可謂是全力以赴,竟然同樣不敵并且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那二師兄也瞪大了雙眼沒有想到會出現眼前一幕,倒是那之前便已經做出了預測的柏木一臉平靜,早已預測到了會出現這樣的結局。
曾銳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他已經站在了阿梓的身前。然後俯下身去緩緩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已經聽不到我說話了,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這一次不殺你不是因爲我畏懼你們武神殿。本次登門我本就是有事相求,姿态擺的低不代表我怕了你,武者應該是用手上的功夫說話,而不是靠自己有多顯赫的背景。我要是想殺你,此刻又有誰救得了你呢?”
武神殿衆人雙拳緊握,即便他們看不起阿梓,可阿梓畢竟也是他們武神殿之人又同出煉體一脈。若是曾銳在眼下這種情況下出手,他們或許能夠救下的阿梓的性命,可這便坐實了武神殿壞了規矩輸不起的名聲。所以正如曾銳所說,若他真要出手,阿梓必定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