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當那哭臉男子打算跨入門檻時卻聽到一聲警告傳來:“慢着!”原來是此地的主人矮小老者主動發聲了。
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傘殺手,此刻卻硬生生收回了之前準備跨入了腳步。朝着矮小老者冷聲說道:“不請自來是我們唐突了,在此我給閣下賠個不是。此事屬于我們的私人恩怨還望閣下不要插手的好,免得引火燒身。”
話語上說的好聽,賠個不是态度卻極其強硬,最後更是用上了威脅的口氣。
不過那矮小老者聽了哭臉男子的話之後并未動怒,隻是很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無意與你們發生沖突,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未經允許擅入者死。”
哭臉男子聽了矮小老者的話,心頭一陣怒火向身後的手下做出手勢示意動手。
那名黑傘殺手沒有任何猶豫,如同獵豹一般爆起發力一步沖入了正廳之後,手中利刃向前平舉獰笑道:“我還真想看看……”
可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那矮小男子緩緩了吐出了一個“死”字。恐怖的一幕出現,這一瞬間就好像時間靜止一般,那黑傘殺手被定在了半空之中。緊接着直接落在了地上,就如同遭到了重物碾壓一般整個人就好似一灘爛泥完全沒了人樣。
在場之人全部露出了驚愕之色,别說了黑傘的殺手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老者竟然如此之強。就連之前與矮小老者有過交流的曾銳與路晴,都沒察覺到這名有些神秘的老者實力竟是這般恐怖如斯!
路晴目光有些呆滞,喃喃自語道:“這是言出法随!沒錯,這真的是言出法随!重樓境尚且沒有幾人能夠練到一言斷人生死的程度,而前輩竟然以鍛骨境的修爲便做到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言出法随?”曾銳有些疑惑,這一門功法他确實也曾聽說過,但是還真沒見誰真的施展到如矮小老者這般爐火純青出口斷命的程度。曾銳試問自己若是剛剛死去的那名殺手,恐怕也躲不過矮小老者那簡簡單單的一個死字,不由得都有些後背發涼。心想還好自己之前足夠尊敬,沒有與這老者發生任何矛盾。
“看來閣下是非得和我們黑傘過不去了,原本我們能夠坐下來談的事情這會兒隻能用刀子說話了。”就在哭臉男子的眼前,手下慘死簡直沒有人形,這是他作爲光組組長萬萬不能接受的事情。
自己手下的弟兄可以在執行任務中與目标同歸于盡,也可以爲了任務的完成前仆後繼獻出自己的生命。但是,絕對不包括如眼前這般,犧牲卻又毫無價值。苦臉男子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肆虐,對于這名神秘老人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糾結他的來曆,師從何人,在地門的背景如何。因爲他已經把老人放在了自己的必殺名單之上了,爲了一個死人大費周章是沒有意義的。
“什麽黑傘白傘,不請自來的隻有那馬匪強盜。老頭子對待朋友,招待不周隻能奉上一杯清茶,但是對待敵人,必定會割斷他的咽喉。就你們這些人在我們地門也能夠作威作福?我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不離開此地百裏,就一個也别想離開。”
矮小老者這一次沒有再無視那哭臉男子的威脅,而是采用了更加強硬的态度進行回擊。同時還摸出了一根香,點燃立在了香爐之内徐徐燃燒。
“走不了?我倒想看看你們這傳說中的罪民究竟有多大的本事!”那哭臉男子能夠在黑傘擔任一組之長,雖然說不是什麽天大的官。但好歹也是掌握了一定的權利,将哭臉面具往任何地方一放誰敢不給他黑傘幾分薄面。自從他加入黑傘爲止,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了。
哭臉男子以腳踏地,腳下土地寸寸皲裂,整個人向前一傾如那猛獸出籠一般就向着房内撲了過去。而身旁的另一名黑傘殺手連忙一把拽住哭臉男子,兩人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對視了幾眼之後,哭臉男子便好似洩了氣一般不再沖動。
此時那香爐中的香已經燒掉了三成,顯然這香燒的很快,留給黑傘中人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房門口已經有穿着樸素的村民們站立不動,紛紛探着頭望向矮小老者,而矮小老者則是微微的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情況顯而易見,這些源源不斷趕來的村民必定是受到了矮小老者的秘法傳音。
舉棋不定的哭臉男子不得不立馬做出決斷了,香燃得很快,村口聚集的村民人數也越來越多。如果真的等到香燃完了,那這村口估計也會被圍得水洩不通了,自己想要殺出重圍恐怕也是希望渺茫了。
今日想要将曾銳與阿龍一網打盡顯然已是力不從心了,若是非得沖進去與這地門的人一決生死,且不說自己并沒有把握就一定能夠得手将曾銳和阿龍擊殺。更重要的是真的動起手來了,自己和弟兄們必定一個也走不出來了。爲了一次任務将自己和弟兄們的性命全都搭上去,這明顯不是一個聰明人做出來的買賣。
“撤!小子,無論是在這死地還是南北兩地,我們黑傘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有你老頭,你壞了我們黑傘的大事兒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既然行動不成,倒不如趕緊壯士斷腕。哭臉男子也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知道行動失敗了也不多做停留,以退爲進再做打算。就是臨走之前放的這狠話有些掉檔次,拉低了他們黑傘在曾銳心中的地位。原來這所謂的強者到了更強的人面前也是寫隻會打嘴炮出言恫吓的無能之輩。
而矮小老者倒是直接發出了嗤笑聲:“我們是死地的罪民屬實,不過也比你們這些下角落裏的臭蟲要好吧,一生污穢永不清洗,有沒有想過自己死了之後是什麽樣子?”
而哭臉男子并沒有回矮小老者的話了,本就是自己志得意滿的前來斬殺目标,誰曾想自己竟然碰了一鼻子灰還犧牲了一個兄弟。再跟這老頭吵下去,自己也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好處,倒不如趕在這香燃燒完之前逃出去再說。
見黑傘殺手被矮小老者逼的退出了地門之外,曾銳與路晴也都松了一口氣。真要是在此處作戰,本就處處受限不說,就連勝率也是十分渺茫,能夠避免一戰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曾銳依次朝着矮小老者與門外聚集的村民們鞠躬行禮,而矮小老者揮了揮手門口的村民們也當做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也就各自散去了。
“謝謝前輩搭救之恩。”曾銳恭敬的朝着矮小老者道謝,這謝意自然也是發自肺腑,若是沒有矮小老者主動出手,自家兄弟阿龍今日必定危矣。
而矮小老者不爲所動,淡然道:“我這裏雖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但也有着自己的規矩,再言之我雖能夠救你們一時卻不可能救你們一世。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群人全都在你們外面的世界裏都是有組織的職業殺手吧?”
曾銳聞言點了點頭,矮小老者見曾銳确認之後接着說道:“若剛剛我不出手,你們兩恐怕很難走得了。那群人包括被我一言斬之的那位手中沾的鮮血皆是難以估量之數。”
說到這兒老者還看了看曾銳之後才接着說道:“你應該也沒少手刃仇敵,但是你與他們相比了結的生命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而他們習練的功法便是殺敵越多,威力越強,多人結陣就是戰重樓也并非不可能。”
雖然曾銳知道這黑傘殺手人人雙手沾滿血腥,但真正從老者的口中聽到自己這些年的戰鬥與其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曾經還是十分吃驚的。
“我的言出法随且不說使用次數受限,但是起招成勢也需要時間。剛剛确實也是你們運氣好,那領頭人有些猶豫了,若是他真的一門心思發起沖擊,街坊鄰居還沒來的情況下,我很難能夠保住你們。”
矮小老者表述完畢之後就不再發聲,可曾銳還是朝着老者彎腰鞠躬再次聯手道謝。無論老者怎麽說,自己三人被救下的事實是存在的。
解決了這一場風波之後,曾銳與路晴随着矮小老者進入偏廳内看見了卧床昏迷的阿龍。見阿龍隻是昏迷不醒但已無大礙,曾銳那顆懸久了的心終于能夠緩緩放下幾分了。經過與老者交流曾銳得知,阿龍之前的傷勢要更加重,好在是經過這幾日調息之後才慢慢恢複過來了的。但是想要能夠下床自由活動恐怕還需要十多天時間。
至于想要闖過天路離開無生之地,當曾銳聽老者詳細的介紹完了天路之後,曾銳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