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夠身爲葉家家主的葉宇淩,其修爲更是達到了恐怖的程度。單單是他的肉身據說,尋常重樓境修士持那上古神兵刑天巨斧也不能傷到他分毫。
而兩人決戰之地正是昆侖山脈之中,雖然尋常百姓入不得昆侖山,可那天下修士卻是對這一戰趨之若鹜。
而兩人的大戰也确實對得起修士們不遠萬裏的跋山涉水,打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就連昆侖山脈上的山峰都被兩人打平了數座。因爲看熱鬧躲閃不及遭受波及的倒黴鬼同樣也不在少數。
兩人皆是這個時代的驚才絕豔之輩,修爲也确實是不分伯仲。最後甚至是打到了昆侖山脈震動,引得主龍脈險些覺醒。還是劍聖山上那位親至才平息了這一場大戰。
決鬥總是要分出輸赢的,雖然圍觀者确實是不虛此行,但對這天下修士總得有個交代才是。
最後劍聖一言定勝負:葉宇淩勝。
而從未戰敗過鬼狐先生自是不服,當下就暴起飛上天空與劍聖臨空而立,試圖求個公道。
而數息之後鬼狐先生便頹然低頭,不再言語。也不知劍聖究竟是對鬼狐先生說了些什麽,總之三言兩語之間便讓鬼狐先生的氣勢威壓蕩然全無。
而事情并沒有在這裏結束,劍聖立于高空之上當着天下修士的面宣布收鬼狐先生入聖山,聖山之内典籍供他參閱。
這消息的宣布自然是引起來底下修士們軒然大波,相較于這場驚天動地的戰鬥,顯然劍聖收徒這件事更讓大家震撼。對于鬼狐先生被劍聖收爲弟子紛紛眼熱不已。
華夏大地強者如林,各領風騷數百年。可唯獨不能算上劍聖,并且劍聖乃是獨一檔的存在。
數百年間驚才絕豔之輩渡雷劫破空飛升者并非沒有,而他劍聖偏偏是穩坐釣魚台始終并未離開。
這最近這數百年來第一位飛升成仙者便是劍聖的大徒弟陳樵夫。陳樵夫原本是劍聖山下一名農家子卻在及冠禮時被劍聖收爲首徒,而陳樵夫上山之後便一心修煉,再度出山時便是百鬼夜行陰陽無道作亂時。
陳樵夫提一柄古卷黑刀,以橫掃千軍之勢将那百鬼夜行當場誅殺。以使用了超出這方世界極限的戰力強行受雷劫感應,被迫當場渡劫之後便飛升仙界了。
而在場之人有上過聖山者,也見過這陳樵夫。隻是沒想到陳樵夫幾十年間深居簡出,入世便已舉世無雙連這方世界都不再接納了。
數百年間劍聖從未出手,甚至初出茅廬的江湖客很多都不知渤海之濱的聖山上坐着一位老劍聖了。而他僅僅用幾十年時間便培養出了一名飛升仙人間接也證明了他的能力。
畢竟陳樵夫的天賦是一方面,可璞玉未經過雕琢同樣也成不了傳世之寶。相較于陳樵夫的天賦而言更重要的是有劍聖爲師。
天下修士何人不想成仙,何人不想長生,可終其一生又有幾人能夠做到。而劍聖的徒弟便做到了。
一時之間天下修士齊聚渤海之濱,無論男女老幼都想着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自己就撞了大運被劍聖收爲弟子了。
數十萬修士将聖山下的小鎮擠了個水洩不通,就連那山野之間也是人滿爲患。
劍聖倒也并非完全不近人情,最終在數十萬人中選出三名弟子帶上了聖山。其他人自然是羨慕不已,可也無可奈何。
也有不信邪的留在了聖山下企圖希望自己用誠意感動劍聖,可自從劍聖收了這三名弟子之後便不再理會衆人。久而久之聖山下的修士大多也就散去,僅有極少數幹脆便留在了聖山之下自成一派。
此後百年間劍聖便從未下山,如有妖邪作亂皆是由之前收的那三名弟子下山鎮壓肅清。而那三名弟子這百年間最低都已經達到了半聖修爲。
這是有一則關于劍聖身份的消息不胫而走:劍聖之所以并未飛升,是因爲他的身份是華夏大陸人間界的守護者。
而一傳十十傳百,竟然傳的華夏大陸人盡皆知。并且從邏輯上來說這消息的真實性也很高。
就連他的徒弟都能數十年間破空飛升,那他本是自然具備了更強的實力,偏偏又能夠與大道契合不會被天道排斥,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在普通修士的心中鬼狐先生雖然也算是站到華夏大陸上的第一梯隊。但無論是何人都不足以和劍聖相提并論。能拜入劍聖門下,已經是修士的無上榮光了。
最後的結果也不出大家所料,此戰結束之後鬼狐先生便雖劍聖一同返回了渤海之濱的劍聖山。
誰也不會因爲鬼狐先生爲了加入聖山,甘願放棄決鬥的勝利而去輕看他。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自古以來便很受用。
其實付出的代價與收獲完全不成比例,任誰在鬼狐先生這個位置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長生成仙是修士們永恒的奮鬥目标,爲此甘願付出一切,更何況不過是區區一場勝利。
待入聖山後江湖上便不再有鬼狐先生的消息傳出。直至五十年前聖山下傳來消息那鬼狐先生叛出聖山,就這可比劍聖收爲弟子來的勁爆多了。
再之後就沒有人聽到過任何有關于鬼狐先生的消息,隻當他早已塵歸塵土歸土被劍聖給清理門戶了。
了解當時事由的不過僅有同屬在大陸第一梯隊的同行者得知,而恰巧張鵬的師傅就是當時第一梯隊的同心者。
“那後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見張鵬突然停了下來并沒有将故事說完,曾銳自然是不樂意了,于是連忙問了起來。
而張鵬的面色有些尴尬,刮了刮鼻梁之後說道:“後面的故事我也不知道了?”
“這怎麽可能,哪有你這種講故事講一半的,這誰受得了啊!”聽到張鵬這樣的解釋,曾銳不依。
“這鬼狐先生的故事是我來罪州前師傅說的,而我師傅确實也就給我說了這麽多。”
“你師傅跟你說這麽多,你也不刨根問底的多問問?”
張鵬有些難堪的說道:“我問歸問了,但我師傅說了有些事兒還沒到那個層次不需要知道。我隻需要知道罪州城裏有個連他都招惹不起的存在就夠了,萬不得已報他名字興許還能夠逃過一劫。”
得,這位之前裝的高深莫測,說起故事來了頭頭是道。弄了半天,自己也不過是個半桶水晃啊晃。
曾銳鄙夷的望了張鵬一眼,而張鵬自己也有些抹不開面子隻好當做是沒看見。
此後的半個月之内又有兩名僞重樓境的高手登門,表示會與罪州城一同共存亡。
可這一切并沒有讓曾銳安心,峽州内亂殃及罪州。而以目前的戰力而言,并不足以經受住上萬的大戰。
罪州目前最缺的就是時間,而時刻關注着峽州最新消息的曾銳深知留給罪州城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劉翰林率工匠在罪州城内大興土木日夜趕工,而胖子王則以将血色這一年多以來囤積的古董物件往并沒有受到波及的京州變賣換取銀錢。
打仗打的就是銀子,雖然以罪州城目前的經濟情況分析暫未出現問題,但總得将銀錢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胖子王其實做好了兩手打算,說實話在血色的這一年讓他十分震驚。他沒想到在罪州這一年多裏掙到的銀錢要比他自己蜀州十年還不止。這也跟罪州城的特殊性有關,罪州城的人流量太大,而來的人又多是避難避禍者。罪州城物價太高他們不得已将所攜帶的古董文玩等物件賤賣度日,才使得胖子王的典當行反而成了血色名下最賺錢的産業。
備下銀錢一來是爲了打持久戰做準備,二來也是提前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留下一筆錢,至少在罪州城不保的時候能夠讓血色衆兄弟棄城之後還能夠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除了劉翰林與胖子王之外其他的血色人同樣都在有條不紊的做着各項準備。
直到一天早間曾銳照例收到了關于峽州的最新情況,拆開信件之後看着上頭的内容曾銳眉頭緊皺,良久他便吩咐下人通知血色高層議事廳議事。
“該來的終歸是來了。”曾銳喃喃自語道。
信上寫着昨日峽州城外發生了一件大事兒,九星九辰分率兩股九家戰兵同室操戈,結果是九辰戰敗損失了數千人馬。自知不敵的九辰領着戰兵往罪州方向倉皇逃竄。
“翰林,你的計劃還需要多久能夠完成?”曾銳盡量用着平靜的語氣問道坐在自己下首的劉翰林。
劉翰林擡起頭稍作思索之後回道:“慢的話七日,快的話三日内可以完工。”
曾銳較爲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隻能按快的辦了,七日恐怕是等不到了。”
從被通知議事廳議事起,劉翰林心中就已經隐約有些預感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需要邀大家一同商議的事情,恐怕也就隻有大軍壓境了。
“他們來了?”沒有人會傻兮兮的問他們是誰,陰郁的氣息籠罩在了衆人的臉上,誰都知道他們來了意味着什麽。
而曾銳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沒錯,确實是要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他們的腳程最多五天就會兵臨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