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開門見山的問道:“那想來路家大小姐貴人事忙,來我們罪州城必然是有正事要辦吧,若我能夠幫上忙的還請但說無妨。”
誰知道這是路晴說了一句讓曾銳有些目瞪口呆的話出來,“我這次來罪州城就是爲了你曾銳而來。”
這一刹那曾銳有些神遊物外,雖然自己身爲血色當家的,這幾年大大小小的場合也沒少遇到過。無論是那煙花之地,或是那脂粉之氣自己也都沒少接觸。可這位,可是路家大小姐呐,再言之,路家小姐美若天仙又豈是那些胭脂俗粉能夠媲美的。
要說曾銳不動心,自然是不可能,可他一向有些畏路晴如女中豪傑山中猛虎。真到佳人主動投懷送抱了,這号稱勇猛無雙的大哥有些不懂了。
路晴眨了眨大眼睛,看見曾銳露出一臉癡傻的笑容便知道他肯定是會錯了意,不禁臉頰閃過一絲绯紅,這英姿飒爽的路晴極爲難得的露出了小女兒家家的姿态,不用說自然也是極美的。
隻可惜曾銳并沒有好運能夠目睹這一幕,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知道調整好自己的路晴給了他一腳之後才将他拉回現實世界中來。
路晴也沒等曾銳開口,便趕快換了話題開口說道:“你曾銳拯救我們了我們路家的年輕一代,作爲恩公,你的要求在我們路家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必定會不遺餘力的出手相幫。這次來,正是因爲峽州九家的動亂,我們離得近對事情也了解的更爲詳細一些。作爲我們路家的朋友,我們希望你以及你身後的血色能夠走的更遠一些。”
見路晴談起了正事,曾銳也沒心思再去想一些有頭沒尾的兒女私情了。路晴必定對峽州九家發生的事情了解的要比外人更多的多,這無形中的大手正在謀劃着一切,如果找不到任何思緒,那便隻能被人牽着鼻子走。如果曾銳沒有猜錯的話,路晴今日前來确實是爲了報恩,不出意外的話不是傳遞一些關鍵消息讓血色早做打算,就是決定拉血色入夥替血色遮風擋雨了。
既然是這樣,曾銳也沒有什麽好琢磨的了,看着路家小姐面色凝重的說道:“路大小姐,願聞其詳。”
路家小姐也是一個說話做事幹淨利落之人,既然已經到了這來了,那該說的話便不會再含含糊糊了。當下便将路家了解到自家鄰居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的情況告知了曾銳,事情的發展與江湖上的傳聞相差不遠,但前因後果更爲詳細的多。
如果說按照江湖傳說來看待此事,恐怕确實有可能會覺得這其實就是一場意外,九王爺的身死或許他殺的原因微乎其微。可當曾銳聽路家小姐将所有的細節全部轉述了一遍之後他才知道,這件事兒必定不可能像表面這樣簡單,這世間怎麽會有如此湊巧之事?
從路家小姐的話中,曾銳也聽出了幾個疑點。
第一點是九王爺在身死前的白天,還曾微服出巡,有路家的眼線所見精神健碩完全不像是當晚便會暴斃的樣子。九王爺雖然不愛修煉醉情于山水,但畢竟身份顯赫爲了延年益壽,就是用天材地寶給他堆也堆出了一個八階鍛骨境的修爲出來。以他知天命的年紀加上修爲在身,怎麽可能會出現突然暴斃的情況呢?
第二點王爺府一直是守衛森嚴,不說固若金湯當也差不離了,從門口到王爺的宅院沿路上有十名鍛骨境巅峰的武師守衛,暗樁更是不計其數。外加還有三名境界不明的影衛貼身防護。可九王爺逝去的這一夜,這些人卻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整個王府之内隻剩下一群當差的尋常護衛。
第三點則是最大的疑點的所在,當九王爺身死他的愛女九月也随之失蹤,而九家的其他人既沒有去追查九王爺身死的原因也沒有去找尋失蹤的九月,甚至是沒有人主動提出爲九王爺舉行葬禮。相反整個九家分成了三派,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的勢力,并且已經紛紛揭竿而起,打算自郡縣内起兵齊聚峽州城勤王。
如果說這一切不是有幕後推手在操縱着,爲何王爺的死士會消失,九家衆人會準備的極爲充分來争奪王位?解釋不通的地方太多,索性曾銳也不想再去思考這個問題,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頂着,這一切的布局自然也不可能是爲了自己這麽個小蘿蔔頭,水太深他并不想涉險了。
不同于以往的富貴險中求,哪怕是九死一生的機會曾銳也敢搏一線生機。這一次的的布局太廣,曾銳已經很清楚完全不是自己這個噸位可以去摻和的事情了,可能一不留神碰觸邊緣便是粉身碎骨的結果在眼前了。
曾銳很快的調整好了狀态,相比于之前的正式嚴肅,這時的曾銳神色之中更多了一絲随意和輕松。
“路小姐能和我說這些,想來路小姐已經替我們血色想好了應對之法了吧?”原本曾銳隻是随口打趣,卻沒想到路晴的回答又讓他給大吃了一驚。
路晴狡黠一笑後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曾先生,我确實爲你想好了上中下三策爲了度過此劫。”
人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自己要是再不識好人心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于是目光看向路晴那張俊俏的小臉蛋之上,皮膚白淨,一雙大眼閃耀着如寶石般的光彩分外迷人,銀牙貝齒再配上得意時面露笑意的小酒窩,有些怔怔出神之餘馬上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态,開口說道:“還請路家小姐解惑。”
之前曾銳微微出神的細節又怎麽可能逃得過與其相對而立路晴,路晴心頭閃過了一絲小得意。就本姑娘這容貌這氣質,哪個少年郎見了能夠不假辭色?還裝出一副道貌岸然假道學,我呸!
不過該和曾銳說的正事,她倒也一點都沒有落下。
“這次的事件,南地高層中那幾位巨頭即便還沒有參與,但至少也要比我們路家知道的更加詳細,而之所以未動本就是一種默許的态度了。在此次動蕩之中,單打獨鬥能夠起達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其實路晴如此說,已經算是給曾銳留足了面子了。若是直接一點說:你們血色就這點人手,人家算計起來都不會把你們放在裏頭。
曾銳并沒有接話,他在等路晴一次性把想說的全部說完之後自己再做出相應的選擇。
“上策,便是邀請曾先生及先生手下的諸位好漢加入我們路家,算是路家的獨立一支,挂名不受管。關于峽州的發展,曾先生你應該眼見爲實比誰了解的都更清楚。我在這兒能夠代我們路家家主給曾先生許下一個諾言,在峽州内,你看中的任何一座郡城包括周邊全部劃歸曾先生你血色所用。至于此次的動亂,我們路家雖不便參與但自保之力還是有的。”
路晴漫不經心的這兩句話,看似平平淡淡,這其中包含對路家實力的自信确實無窮的。這次的布局明顯是有人在背後下一場大棋,而諸王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而路家既然能夠很有把握的說自保足矣。并且在目前峽州一切迷霧尚未散盡的情況下,路晴竟然能夠做出許諾在峽州任何的一處郡縣之内讓曾銳随意挑選。雖路家并無峽州争雄之心,但他們明顯沒有将峽州其他的勢力放在眼裏,這其中就包括峽州名義上的掌權者九家。
可曾銳并沒有因此便選擇加入路家,因爲他很清楚自己也罷還是手下的兄弟也罷,都不會産生加入路家的想法。都是些甯做雞頭不爲鳳尾的傲骨人,又怎會選擇依附于勢力之下呢。
路晴說完之後顯示觀察了曾銳的表情,發現曾銳表情絲毫不爲所動于是便知道這條路是行不通,隻得接着說道:“中策,亂世之中出豪傑,這一場大戰對于你們這些有能力有志向的年輕人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們但凡加入任何一方大勢力,以你們的能力都很快會殺出一條血路建功立業。假以時日必定爲諸王心腹大将,到了論功行賞拜将封侯時你們也就算是在這南地正式站出了腳跟了。”
聽到這兒曾銳忍不住笑出了聲,路晴一臉茫然的看向曾銳并不知道他爲何發笑。
而曾銳湊到了路晴面前,兩人相距不過一個成年男子拳頭的距離,曾銳略帶玩味的看向路晴說道:“路家小姐,如果你是說封侯拜将之後擁有一地站穩腳跟,那你何不看看我身後的罪州城?難道哪路諸侯王能夠将自己的封地讓給我嗎?難道這南地的哪座郡縣能夠大過我身後這座人數過十萬的雄城嗎?您覺得,我和我兄弟們以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會再去看他人臉色行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