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大漢等綠林響馬無論是從功法技巧還是陣型上都與三胞胎刀客相差甚遠,所以即便是五打三還是被打的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不一會兒,那光頭大漢見衆兄弟都已經負傷便開口認輸了。
三胞胎刀客也很快停下了攻勢,他們戰前都聽到了曾銳要留他們性命的言語,所以在出手前也盡量留足了餘地,深怕一不留神下了重手再惹得曾銳張鵬不快。
這一場自然不如上一場精彩,尤其是還有兩名站在旁邊看戲的公子哥,台下一片噓聲。
對于這樣的情況曾銳和張鵬當然不會在意,臨戰勝之便是最好的證明,至于别人怎麽看又如何?隻要站着的,才有資格講話。
第三場的戰鬥比想象的要更加快速,因爲有一名白衣公子的存在很快便結束了戰鬥。
那白衣公子乃是八階鍛骨境的術士,一手折扇乃是下品法器,出手之間如暴風驟雨襲來,打了對面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很快便落敗了。
不過這一仗倒是目前爲止歡呼聲最高的,術士的招式花哨好看是一回事,那白衣公子賣相也是端的十足。一襲白衣飄飄,一塵不染,玉帶綸巾再配上那折扇确實頗具神韻。
台下的小姑娘大老娘們一個個放聲呐喊就好像是犯了花癡,白衣術士倒是已經習慣了這等場面寵辱不驚更讓人心生羨慕。
第一輪比鬥到此結束,沒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就開始了第二輪的比鬥。
化龍池之約,三年一屆都是一日之内定輸赢的。
第二輪開場,這下曾銳等人再次登場。
還沒開始動手,就先聽到了那亂戰門領隊的嗤笑聲:“到了這地方竟然還有不知死活想要混機緣的富家公子,爺爺我奉勸你們一句現在下場還能留一條命,若是動起手來了可就一個都走不了了。”
這一次還沒等張鵬開口,曾銳便率先出聲了。
“亂戰門?在幽州隻會攀附權貴的一幫子土雞瓦狗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一群人物了!”
那亂戰門領隊之人在幽州城位高權重,什麽時候受過這等氣,竟然被一個半大小子指着鼻子罵。當下便怒不可遏面露兇光惡狠狠的說道:“小雜.碎,就沖你這句話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你們壓陣,我們來打。”
張鵬說完之後,與曾銳并肩而立。
場下一片嘩然,難道這兩名富家公子竟然想要托大到以二敵五嗎?
曾銳轉頭看了張鵬一眼之後便再次上前一步。
這次張鵬沒有再跟着上前,兩人的交流在這一個眼神之間就已經結束了。張鵬不知道曾銳與對面的人有何仇怨,但以曾銳的性格能讓他出言挑釁的必定是要在這之前就有矛盾的存在了。
作爲兄弟應該替曾銳守好後背,若是不敵關鍵時候在出手護他周全,至于現在隻需要壓好陣了就行了。
亂戰門屹立于幽州多年,自诩爲名門正派也做不出五打一的事兒來,尤其對手還是個他們眼中的小娃娃。
在後面四人看來,這不知死的富家公子很難在自家領隊大哥的手下走三招,命喪當場是必然的事兒,在一旁冷眼旁觀就已經足夠了。
曾銳沒有半分的猶豫,早前便與這亂戰門有仇怨在,他也不是一個喜歡放狠話的人,勝敗全看手上功夫。
手持镔鐵長槍,迎敵而上。
一槍直取那領隊咽喉,領隊剛剛避開,又是一槍朝着腰間刺入,領隊躲閃不及被劃破了衣裳還好未傷到自身。
可曾銳并沒有打算給他任何的喘息之機,接連又是三槍遞出,一槍快過一槍,一槍狠過一槍。
最危險的一槍貼着他耳邊劃過,連帶着他左手上都留下了一道血痕。
如果說一開始,這領隊還有幾分輕視之意,到了現在他可再也不敢絲毫托大了。
這年輕人完全是奔着自己的命去的,根本就不是個來混成績的花架子而是個實打實的練家子,自己要是再不打起精神全神貫注難保不會被陰溝裏翻船。
自從洗精伐髓之後的曾銳自問眉目清醒,對敵之間也很容易達到人槍合一的狀态,攻勢也要比原來更加的快更加的狠,方能夠做到以鍛骨境中遊戰巅峰且絲毫不落下風。
亂戰門領隊越戰越是心驚,他能明顯感覺到在内力的渾厚程度上自己要高過眼前的少年郎,可正在動起手來了自己卻是且戰且退,但凡有一點極其微小的破綻都會第一時間被對手捕捉到,完全沒能有機會還手。
此刻他顧不上臉面,也不想着什麽幾招之間吃定對手了,而是大喝一聲:“還不出手,非要等着老子死了你們才動嗎!”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名之前足以以一敵五的高手,竟然會被一個看似簡單的富家公子逼的毫無退路還需要出聲救援。
四名亂戰門弟子見大哥不敵,當下便沖向曾銳,哪裏還講究什麽面子不面子,迎頭痛擊獲勝才是硬道理。
曾銳用餘光見那四名沖向自己,但并未放在心上,因爲他完全相信在場邊壓陣的張鵬,自己隻需要一門心思将對手斬殺就行了。
可這幾位想當然的亂戰門弟子他們忽視了之前一直在陣角上的張鵬,隻見一聲暴喝,直接喝停他們前進的腳步。
“上前一步者死!魑魅魍魉也敢欺我血色無人?”
張鵬這一聲暴喝簡直如佛門的不傳之秘獅子吼一般,傳到那四名亂戰門弟子耳中簡直如黃鍾大呂嗡嗡作響,連帶着心神搖曳就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這喊聲如音波一般自擂台處四散開來,離擂台較近的老百姓隻感覺腦中一陣眩暈,足足過了兩個呼吸間才能夠站定。
那李鋒毅面露狂喜,“沒想到這張鵬竟然内勁修爲已經到達了如此高的程度,看來此次化龍池奪魁必定是探囊取物了!”
首當其沖的四名亂戰門弟子對這一聲怒吼的感受自然要比台下觀衆來的更深,最能看出來的地方便是那四人搖晃着小腦袋一個個好像找不着北的樣子。
亂戰門的領隊之人這會兒可真是又急又氣,他本來就是一個擅長以快打慢,以攻代守的尖刀型戰士。可沒曾想今天出門之前還打上一卦,偏偏讓他碰到了曾銳這麽一個煞星。
如果不是讓曾銳占得先機,而是讓他先出手的話,勝負還未可知。今日從來都是壓着别人節節敗退的亂戰門領隊,終于體會到了呗他人暴風驟雨般窮追猛打是什麽滋味了。
豁出命去與人鬥争,則無需留守,七分攻三分守當不得十分攻。跟自己留餘地的同時也是給對手留餘地,打蛇上棍害的隻會是自己性命。他并不是完全鬥不過曾銳,他缺少的僅僅隻是一個翻身的契機,可以這麽說隻需要他那四名隊友能夠趕過來哪怕拖延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同樣有信心能夠将戰局給完全扭轉過來。
之前掉下的那些面子,自己也會一點一滴在面前這個少年郎的身上給讨回來。
“你們四個廢物!人家一聲吼你們就被吓得不成人樣了,一個個還拍什麽胸脯要跟我出來闖蕩江湖?”之前張鵬的那一聲怒吼同樣沖擊到了亂戰門領隊的心神,但他畢竟已經在江湖上混迹多年,論其實戰經驗或是對敵之間的心态轉換自然不是那初入江湖的雛兒能夠相比的。
那一聲怒吼能夠吓住這亂戰門的四名弟子,能夠讓台下的老百姓心神不甯,但并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最多便是那一瞬間的恍惚他便很快調整過來了。轉頭一看此時應該馳援戰場的四名弟子此刻竟然被人一句話就給吓破膽了,如何不怒。
這四人可是從亂戰門層層選拔出來的傑出精銳,亂戰門雖然有不少幽州的達官貴人子嗣鍍金,但也并未本末倒置真正的武學奇才還是有的。比如說眼前正被曾銳逼着倉皇逃竄的領隊之人東奇就算是一個,十三歲入門,在幽州城并不算是富貴人家,爲了将他推進亂戰門可謂是耗光了家中所有的财産。
而東奇自己也十分争氣,短短五年時間他就在人才濟濟的亂戰門年輕一代弟子中脫穎而出且天賦出衆。要知道東奇可不如那大戶人家的孩子,自小便可以用藥浴外敷内服等方式潛移默化的改變自身體質。就是這五年時間裏他通過自己的天賦與努力,一步一個腳印,殺出重圍,從外門入内門,從内門成了刑堂堂主的親傳弟子。
這中間究竟經曆了多少困難險阻自是不必多說,唯一能夠證明的是東奇确實很不錯,無論是在日常的訓練中還是在生死之間的實戰中,他都表現出了自己非同尋常的敏銳觀察能力,以及将一切都能夠豁出去的決心。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東奇把每一場實戰都當做是最後一戰來看待,終于也讓他熬出頭來了。
此次化龍池之約,亂戰門有心參加,也希望在幽州以外的地方同樣将自己的名号打響。尤其是對于東奇這種子選手來說,他們又格外的有信心,實在是東奇在幽州可以稱得上是打遍幽州無敵手,鍛骨境中簡直無人可敵。在他們看來派出東奇,這派上四個潛力出衆的弟子一同出馬,此戰必勝!
殊不知一不留神就成了坐井觀天的癞蛤蟆,這如意算盤又如何能夠不打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