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胖子王的忠誠自然不用擔心,他的一番言語也是爲了大家的安危此乃好意,曾銳不可能出言打擊。
胖子王算是個全能型的将才,不能光以貌取人,在他的粗犷的外表下有一顆八面玲珑細膩的心。凡是交代的任務哪怕是困難重重,他同樣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雖然大家相處的時間并不算長,但他已經通過他的能力展示出的成績表達了自己的誠意。
适應環境的能力極強,且腦子活可以通過各種方面去進行思考來解決難題,這是血色衆多武夫所不具備的。
對胖子王的評價是極高的,有能力的人就不應該被埋沒,該賦予的獎勵以及對其工作上肯定與認可曾銳從不吝啬。
如果說非要胖子王有什麽缺點的話,那便是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有些瞻前顧後。人若是思考的太多,顧慮則也會太多,顧慮一多之後行事便自然有些畏手畏腳。
若是從商,這損失的無非是一些利益,從更高的層面上來說隻會是好事。小心駛得萬年船,投機生意合理規避路才會走的長久。
可放在江湖上,沙場上,朝堂之上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作爲謀士屬于一方勢力的心髒,做的是出謀劃策以筆爲刀的工作,如果在戰時關鍵點的問題上稍有猶豫便可能贻誤戰機,系一發而動全身滿盤皆輸。
所以曾銳才将胖子王定義爲将才而非帥才,沖鋒陷陣尚可,出謀劃策略有不足。
當晚曾銳來到了張鵬的房裏打算與他詳談此事。
而張鵬在黃昏時剛與習練了一天武藝的徒弟們喝完大酒,此刻正一身的酒氣熏天,曾銳若不是見他眉眼之間尚且保持清明。都準備明日一早晨練過後,再與他讨論此事。
待曾銳将事情完整闡述之後,便打算耐心的等待張鵬思考一番作答。
誰知道曾銳話音剛落,張鵬便惜字如金一般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幹”字。
張鵬的回答雖然在曾銳的意料之中,但他沒想到的是張鵬會回答的如此幹脆。
看着曾銳有些迷茫的小眼神,張鵬呵呵一笑道:“南地鍛骨境武師齊聚化龍池,此等盛會三年才一次,這麽好的機會爲何不去?”
見曾銳仍未開口,張鵬又接着說道:“你在意的無非是五人爲一隊,團隊合作變數太大。可銳哥,我可是能一挑五啊!”
這是的張鵬眼中滿含自信,整個人氣勢完全發生了變化。曾銳光是站在他身邊便感受到了一股滔天戰意。
這便是張鵬,一個爲武而生爲戰而來的真正戰士。面對任何挑戰來者不拒,滿懷鬥志迎接來戰之人。
曾銳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他已經清楚了張鵬的意思,兩人不需要再進行過多的交流了,曾銳便打算退出房間不再打擾到張鵬的休息了。
在走到房門口打算開門離去時,張鵬回頭說道:“棍爺不在不打緊,以銳哥你目前的戰力咱倆一塊兒去,不說十拿九穩也差不太多了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數。”
“好,明日我便去尋李掌櫃同他說清楚。”
“嗯,早些将這些人情還完了也算是少個事兒。和這些大勢力走的太近,對咱不會有太多的好處,他們重的是利我們重的是義,容易産生分歧陷我們于險地,不值當。”
張鵬難得的多說了兩句,委婉的指出了目前血色發展中存在的一些問題,曾銳自然是會意一口應下。自家兄弟能特意開口有此一說,自然是有其原因在的。
第二日一早晨練完之後曾銳便主動找到了及時雨商鋪面前,店裏的夥計對曾銳同樣十分熟悉,當下便請曾銳在雅間稍作等候,泡上一杯清茶送上之後便去後院尋他們掌櫃的了。
不一會兒,李掌櫃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着之後,一邊扶着自己頭上的簪子一邊走了過來朝着曾銳拱了拱手剛準備開口說兩句客道話時,就被曾銳擡手制止了。
“行了李掌櫃,都不是外人。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們讨論的怎麽樣了,這事兒還要不要我們血色摻和?”
李掌櫃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笑道:“這事兒恐怕還是得需要你們血色幫忙推上一把,不知道你們打算派出哪位大将與罪州拳王一同前往化龍池啊。”
“我啊。”
“啊?”
“就我啊!”曾銳見李掌櫃十分驚訝,滿臉都寫着不相信,隻得加重了語氣再次重複了一遍。
見曾銳再一次确認道,李掌櫃才将自己驚訝道合不攏的嘴合上。然後開口問道:“當家的您打算親自以身涉險?”
曾銳沒好氣的回道:“你要棍爺和鵬爺我的左膀右臂前去,倘若他們真的有所閃失,你說我們血色還能繼續幹下去嗎?棍爺不在,要論配合默契隻有我與鵬爺最合适,其他人去還比不了我。”
曾銳不是不知道李掌櫃在單純的戰力面前對自己有所輕視,畢竟在幾個月前曾銳還不過健體境巅峰距離鍛骨境相差甚遠。自然是想不到在這幾個月之間,曾銳修爲突飛猛進,一口氣飙升到了八階鍛骨。
于是在話說完時,曾銳将氣息外放,将自己八階鍛煉的修爲明明白白的擺在了李掌櫃的面前。
雖然曾銳還未達到鍛骨境巅峰,但由于曾銳經過仙人扶頂的洗精伐髓身體能力容器擴展,比上尋常鍛骨境巅峰的武者也不遑多讓。
李掌櫃坐鎮罪州分行,本就是個武人出身善于鑽研的練家子,對于曾銳的修爲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他雖然有幾分驚訝但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失态,畢竟如曾銳一般在健體境将身體淬煉到極緻之後,待各方面達到圓滿飽和狀态一朝之間突破到鍛骨境的同樣不算少見。
見曾銳鍛骨境修爲内力渾厚即便還未至巅峰也接近大成,也算是足以去那化龍池走上一遭了。
“行,既然當家的決定親往,那李某人在此便祝願當家的去那化龍池大殺四方。”
見正事已經談完了,曾銳則是略帶玩味地看着李掌櫃說道:“李掌櫃的,好話不用說那麽早,在下還有一事不明。”
李掌櫃的先是一愣,後危襟正坐回道:“當家的,您但說無妨。”
“海州有人發話了,化龍池的名額他連要三次,這才第二次,我們就主動找上門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據我了解,你們少東家的和那總瓢把子康璨傑關系匪淺啊。”
曾銳嘴上說着好似玩笑,實際上目光如炬緊緊地盯着李掌櫃,等待着他的回答。
令人沒想到的是李掌櫃頗爲豪氣幹雲地大手一揮道:“家族利字當頭,豈由得家中小輩胡鬧?他康璨傑在海州或許确實有些勢力,可當家的你可曾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在我們及時雨面前,能容他一個跳梁小醜騎在頭上拉屎撒尿?”
曾銳難得一見李掌櫃如此豪氣,面對接連三問隻是保持微笑并未答話。
李掌櫃還以爲曾銳是不相信自己所說于是接着說道:“當家的您盡管放心,雖說五人小隊是憑個人實力在台上決生死,可他康璨傑的人即便是勝了也必定不敢對及時雨的人下殺手。至于在海州,他康璨傑哪怕是勢力滔天,也斷然不敢對你們有所刁難,否則等待他們的便是我們及時雨的雷霆一擊。上一次的化龍池我們及時雨無心參與,這一次哪還能由他搭台唱戲。”
曾銳樂呵呵地笑道:“行,有李掌櫃您這句話就行。畢竟我們身在異地是勢單力薄也不願多生事端,小胳膊小腿還需要及時雨多多照顧才是。”
“那是自然,這點小事不足爲慮,我們及時雨的招牌擺在這兒,自然會護兄弟們周全。若一切談妥了,那便說好了七日之後由我們及時雨上門來接你和鵬爺一同出發?”
李掌櫃的一口應下,拍着胸脯保證道。
兩人敲定了之後,曾銳便告辭了,打算回去先将消息告訴張鵬之後再做相應準備。
告知張鵬,張鵬也隻是随意地點了點頭。按他的話來說,戰鬥的事兒他壓根就不需要做任何準備,因爲他随時都已經準備好了。
曾銳可不似這罪州拳王一般有信心,自己才剛入鍛骨境,需要打磨的地方還有很多。
總不能初入鍛骨什麽也不懂就愣頭青一般與鍛骨境巅峰浸淫多年稱得上大武師的武人們去較量吧?
得趁着這段時間趕緊熟悉自己現在所具備的力量,才可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落下風。
畢竟曾銳距離鍛骨境巅峰任重而道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他隻得盡可能的抓緊時間趕快适應方才能夠更好的迎接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