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鵬則目光笃定的望着曾銳說道:“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仙靈之體,沒想到我們頭馬其貌不揚倒是個有真正仙緣之人呐!如此傳說之中才存在的東西,我也隻是聽說過一二,實在是沒想到竟然還真實存在,并且就在我們眼前。”
連見多識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張鵬都發出如此感歎,可見一縷仙魂使用扶桑神木對自己洗精伐髓早就出來的體質是多麽的逆天,曾銳愈發的覺得自己是撿着寶撞大運了!
“這事兒,到我們這就打止了。切記不可出去顯擺,若是讓外頭的人宣揚出去,你必定命不久矣,沒有人能夠容忍自己的仇家會越來越強大,即便是豁出命去人家也必定會先把你這個隐患給解決了。”張鵬難得的一本正經說道,事關重大,但凡走漏了風聲,單單一個血色很難能夠保得住曾銳的性命。
“除了這仙靈之體,你小子其他的好處恐怕也沒少拿吧?”易達話鋒一轉,眼神在曾銳身上四處亂瞟,好像曾銳真的還拿了不少寶貝回來一樣。
曾銳則是頗爲光棍的雙手一攤道:“真沒了。”
“以你小子賊不走空的性子,曆經生死磨煉能就這麽回來了,你猜猜我能不能信你?”易達對曾銳極爲了解,像曾銳這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要不是帶有了一定的目的性他能去?他可不是個極具探險精神的人,也不存在賭上自個的性命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還真沒有,這次的情況也有些特殊,說起來你們可能都不相信。”曾銳十分坦蕩的解釋道,将自己在鳳池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兩人,就連獸牌的秘密也毫無隐瞞的分享給了易達和張鵬。
兩人聽完了曾銳的故事之後,哈哈大笑不止。
“合着你這一次無驚無險白弄了人家這麽大一好處,還讓人家對你感恩戴德呐!”
“我跟你說路晴可不是好熱的,就她那火爆性子若是知道你在鳳池裏什麽也沒遇着全是騙她的,早晚可得撕了你!”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結合起來曾銳親眼所見路晴有多潑辣,他不禁有些後背發涼,心想道:難道我幫忙還幫錯了不成?
三兄弟一番打鬧之後便談起了正事,目前罪州城裏最大的事兒自然就是鳄魚與城防軍的戰鬥。對于南地高層而言,他們能夠拿到關于這一仗的第一手信息,而就在罪州城的血色卻未必。若不是靠着胖子王手下探子打探來的消息以及本人的推斷,恐怕消息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傳到血色衆人的耳朵裏來。
同時易達和張鵬也把鳄魚背後黑傘的勢力告訴了曾銳,曾銳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這并不難理解,鳄魚有幾斤幾兩其實同在罪州城的大家都很清楚,包括易達還曾狠狠地羞辱過他,也不見他動怒。如果他手中真的有牌打,不至于如此受辱。至于黑傘,曾銳就遠不如易達和張鵬的了解了,可以說他倒目前爲止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組織的名字,其勢力範圍人數這些一概不知。
等易達和張鵬給他普及了一番黑傘相關的信息之後,曾銳眉頭緊皺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因爲經兩人的描述曾銳才發現,這個暗道組織實在是太過于龐大了,簡直都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一個暗道中見不得陽光的組織,竟然遍布整個大陸,勢力範圍之廣甚至是超過金家商會與及時雨典當行,實力不相人數不詳領軍人物不詳。暗道組織本就不易察覺,而黑傘這個組織更是蒙上了一層濃厚的神秘色彩,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越讓人感到恐懼和害怕,這一點黑傘已經做到了極緻了。
讓曾銳有些焦躁不安的是,他突然間有些不确定蔣偉豪消息的準确性。如果說黑傘傾巢出動,那結果一個小小的龍翔軍自然不是問題,事實也正是如此不過兩個回合龍翔軍這麽一直号稱南地的虎狼之師便被打的四散而逃。
而這罪州城對于南地高層而言,最多也就算得上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從利益上的角度來說,恐怕諸位大佬并不會願意付出太大的代價來解決罪州城的問題,因爲性價比不高,得不着好處的事兒大家自然都不願意出力。曾銳相信兵肯定會出兵,這對于南地軍方來說屬于丢了臉,這臉必定是需要拿回來的,可問題在于高層中究竟隻是爲了面子上過得去,還是對于自家領地真的寸土不讓,曾銳揣摩不出,所以很難做出決定。如果他們隻是爲了演一場戲讓大家臉面上都過得去,那急于投誠的血色在戲演完了之後,必定成爲黑傘報複的頭号目标。血色依附龍翔軍的目的,是爲了更好的保命,可若是依附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白白丢了性命,這肯定是曾銳不能夠解決的,所以他在房間内來回地走動遲遲拿不下主意。
“你有些變了。”
“怎麽了?”
“你開始對你的朋友産生懷疑了,你少了一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果斷,多了一絲對朋友的猜疑與警惕。”
而易達的話直擊曾銳的心口,他停下了腳步,這麽寥寥數語在他的腦海中無數次的重複。确實,曾銳他有些變了。如果是原來遇上這樣的事兒,他保證不會有任何的考慮與猜測推演,而是會直接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去走去做,而這一次他并沒有。
他考慮的東西很多,血色現在的一切都來之不易,是靠着自己的雙手和兄弟們一同建造起來的,可相較這上層博弈血色就如同大江大河之中的浮萍一般無依,甚至在很多時候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即便是好不容易有了,也分不清對錯。他想把一切都做到最完美,保證不會出錯,因爲現在數百人的命脈系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也許他一丁點小小的失誤所需要付出的就是底下兄弟們的生命,他錯不起。
“但是他最後還是會選擇相信蔣偉豪,我敢跟你賭五十兩銀子!”而正當曾銳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張鵬語氣十分笃定的朝着易達說道,還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拍在桌上。
以往的易達可謂是個一點就着的火.藥桶沒想到這次都沒有被張鵬激上頭,而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說道:“我還真不跟你賭,因爲我也是這麽想的。”
曾銳甩了甩腦袋,覺得可能是自己有點想得太多了。這人生本就是由一次又一次的選擇組成,信或不信自己作爲領頭人總是要做出選擇的,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每一次就會對,選擇本就是押寶,又不是貔貅永遠也不可能隻進不出。
“不用再猶豫太多了,做好準備吧,能将龍翔軍逼到這個份上的肯定不會是軟柿子,這必定是一場硬仗,但也是我們的投名狀。既然選擇了相信,就不該多做猶豫了,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做好充足準備,減少傷亡,硬茬子也不愛事,我們專幹硬茬子!不把他們都踩到了我們怎麽往上爬!”易達站了起來,拍了拍曾銳的肩膀,豪情萬分的說道。
“黑傘也沒什麽了不起了,他們在這片大陸上聞名多年。他們已經吃飽了,可我們還餓着呢。”張鵬說起話來依舊的簡練風輕雲淡。
“你兩都這麽說了,我心裏也就穩當了,黑傘再強又如何,這兒是罪州可不歸黑傘。其實最重要的也是曾銳這兩位兄弟的表态,隻有他們兩支持的事兒曾銳自然也沒什麽不放心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便是了。
在易達和張鵬走了之後,曾銳回了自己房中稍作消息之後,便找上了小老鼠,先是問他有沒有将路家護衛隊中的各位前輩安排好,回答妥當了之後曾銳才拉着小老鼠來到了一間暗室之内。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兒。”曾銳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小老鼠說道。
小老鼠咧嘴一笑,挺客氣的說道:“銳哥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就是了,我從無二話呐!”
曾銳先是從懷中摸出了一顆黑溜溜大約有成年人大拇指大小的藥丸塞向小老鼠并說道:“吃了它。”
小老鼠二話不說接過藥丸直接往口裏塞,都不用喝水吞服直接一口便咽了下去。
“你也不問問我是什麽東西?”曾銳饒有興趣地問小老鼠。
待藥丸入腹之後,小老鼠臉色有些漲紅顯然藥效已經發作。他強忍着藥力灼心,咬牙說道:“銳哥你要我吃的,就是毒藥我也半點不含糊。
說起來這藥丸還真不是凡品,這可是路家對嫡系子孫後代才舍得服用的喚元丹,藥用與洗精伐髓的扶桑木無二,隻不過扶桑木的效果更佳罷了。但這喚元丹同樣也不簡單,雖比不上扶桑木但在這兒大陸上也算得上是頂好的丹藥了。
家族之中皆重培養,尤其是這種一生之中起效隻有一次的丹藥,自然是盡心盡力傾盡家族所能去配制,若非曾銳幫了路家一個這麽大的忙,曾銳也弄不到手。當路家贈予些其他東西時,曾銳都沒有接受,但贈出這喚元丹時他心動了,路晴便一把塞在了他手中。
易達張鵬自然這等鍛骨境修士自然是用不上這東西了,可跟在自己屁.股鞍前馬後的小兄弟可還沒有呢,又怎麽忍得住不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