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如願在接近辰時到達了這鳳池的最低處也正是女神鳳凰蚌所在的鳳池最中心的位置。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被路家人傳說九死一生的鳳池,竟然對自己如此友好,一路上來沒有遇着任何的苦難險阻便要完成任務順利離開了。
甚至曾銳還在腦海中暗自思量,若是出去之後自己告訴路晴,這鳳池之内什麽也沒有,自己一路暢通無阻,她恐怕會說他得了失心瘋,故意騙她。可事實正是如此啊,他在鳳池中還真沒遇着什麽險象環生的局面。曾銳想到深處,有些着急的抓着自己的後腦勺,想不到該如何是好。
自己若是照實說,可能沒有人相信,反而還會有質疑聲傳出,覺得自己有意哄騙他們。這與他上門幫忙本就是意在結交的想法相沖突,明顯不可取。可自己又實在是很難做出空口說白話,無事亂邀功的事情來,想到這兒曾銳竟羞的有些臉紅。甩了甩頭,告訴自己,算了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
雖然終點就在眼前,曾銳甚至可以隐約瞧見那枚碩大的蚌殼,想必那便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女神鳳凰蚌了。但卻絕不能掉以輕心,有多少失敗者都是在最後一步時放松警惕功虧一篑的。雖然曾銳在鳳池中一路走來頗爲舒适,并沒有經曆多少磨難,可若是在最後關頭丢了性命那之前所有的一切自然也就化爲了泡影毫無意義了。
曾銳從腰間取下了匕.首握在手中,随時打算應付突如其來的危險。将自己的警惕提到最高。他距離女神鳳凰蚌僅僅不到二十步之遙,可見其蚌身微微張開,裏頭閃露着的亮光正是此行的目的。成功就在眼前,結束這一場古怪的尋寶就在片刻之後,可曾銳絲毫沒有放松,反而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來。
他不敢相信一切都會如此順利,即便是自己多心也費不了多少神,總好過自己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卻又遭遇了襲殺連反抗都來不及要好得多。
最後十步,曾銳非但沒有加快腳步,反而再速度次放緩,整個人将重心壓低,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用眼睛的餘光仔細觀察周圍是否有異狀出現。
就在這時曾銳的左側突然射出一道水箭,而曾銳的架子可不是擺看的,這水箭射出的一瞬間,曾銳先是向右側一偏,之後不退反進手持匕.首向着那突然襲殺自己的方向給撲了過去。
左側那射出水箭的是一名生活在水中的鲛人,他沒想到自己隐藏在暗處許久,充滿把握的一箭竟然會失手,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獵物竟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直接展開了回擊。尤其是這速度之快,簡直不是他能夠反應過來的,鲛人暗暗叫苦自己在這鳳池之中,這一招不說百試百靈,但也算是鮮有敗績,可今天曾銳面對一名人類才剛剛出手就要敗下陣來了。曾銳出手似雷霆,那鲛人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曾銳一隻手掐住脖子,向下一摁。鲛人重心不穩,尤其又正被曾銳掐住脖子,做不出反應被直接向下滑倒。就在這一瞬間,曾銳手中的匕.首徑直插入了鲛人的咽喉。匕.首入喉之後,那鲛人隻發出了一聲慘叫,後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整個身子就已經洩了力變得癱軟了。
而曾銳一擊必殺的同時并沒有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對眼前這名鲛人身上,因爲能有一名對自己出手的鲛人,就難道這鳳池之中不會有其他同樣想收走自己性命的存在。若這名鲛人隻是替罪羔羊,是對手用來分散自己注意力所用,那自己冷不丁突然遭受攻擊興許也就一命嗚呼了。也還好是曾銳的戰鬥經驗救了他,就在他出手了結那名射出水箭的鲛人時,另一名鲛人本是爲了救下自己兄弟性命才提前暴露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曾銳的身後。見自己的速度太慢,自家兄弟已經被這獵物給殺了之後,高高擡起手中彎刀奮力向曾銳劈了過去。勢要将這獵物的頭顱砍下,以解自己心頭之恨,告慰兄弟在天之靈。
而曾銳就好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剛剛才松開手把了結的鲛人往地上随手一丢,就感覺自己背後一陣勁風刮過,整個人幹脆向前方倒地一滾,也顧不得招式是否夠帥夠拉風了,首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主要的。那鲛人同樣沒想到這名人類能躲過自己必殺的一刀,整個人還因爲用力過猛踉踉跄跄向前方跌走了兩步才止住腳步。而曾銳面露不屑,也沒有對着鲛人發狠話的習慣,而是整個人高高躍起,倒攥着匕.首學着那鲛人的姿勢沖他刺了過去,無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鲛人見曾銳如此托大隻是腳步後移,算是向後退了一步。曾銳的匕.首自然落空,而鲛人很好的抓住了機會猛地一腳向前踹去。曾銳避無可避,索性将手中的匕首調轉了方向,直接朝着那鲛人的腳上刺了過去。
鲛人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曾銳會使出這麽一招來,眼下自己就算是想收也收不回來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曾銳用手中鋒利的匕.首刺出了自己的大腿根部,此時的鲛人晃晃悠悠,連站都有些站不直了,雙眼變得血紅,竟如同獸人發狂一般,透支了自己的血脈之力,打算對曾銳放手一搏,再不濟也要拖着曾銳一塊兒玉石俱焚了。
而曾銳又怎麽可能會跟鲛人這樣的機會,他隻是轉了個身後腳尖在鲛人那插着匕.首的大腿根部上輕輕一點,鲛人便因爲重心不穩,一隻腳微微彎曲整個人往一邊倒。戰局之中戰機的把握是極爲重要的,而曾銳作爲一名經久經沙場磨煉的老兵自然是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如利箭般先前疾行,一步沖到了鲛人的面前,用膝蓋朝着鲛人的面門一頂,鲛人仰面向後翻。
曾銳得勢不饒人,趁着鲛人仰面的空隙時,用手一把奪過鲛人手中的海族彎刀朝着他的心口劃去。那鲛人下意識的向後一退想躲過這必殺的一刀,可曾銳又豈會如他所願,将全身力氣凝聚在左腿之上暴起一腳踢在鲛人的背後。這鲛人在最後竟然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撞上那把在幾個呼吸前還屬于自己的海族彎刀,就此彎刀沒入了鲛人的身軀,刺穿的他的心髒。
鲛人瞪大的雙眼久久也合不上,他想不明白自己兄弟二人究竟是哪一環出了錯,會将這明明是必殺之局給硬生生搞砸了。可惜,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隻能跟着自家兄弟一同黃泉路上好作伴了。其實也怪不得他們,實在是曾銳的出手太過于果斷,對于戰機的把握也太過于無情,根本就不需要在腦海中做出過多的思考,整個人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朝着對自己最有利的一方面去的。即便是有心算無心,也難逃這般局面,輸不在策略,而實在是技不如人,毫無辦法。
“還有何方妖孽要攔爺爺的去路也盡管站出來,躲在角落裏隻會用陰招的魑魅魍魉可算不得多有本事。小爺既然來了這鳳池之中就沒将你們放在眼裏,快快快出來一戰!也好讓小爺我不虛此行!外界傳的你們神乎其神,沒想到竟是一群宵小之輩,連站出來一戰的勇氣也沒有,真是讓我錯看了你們。”
曾銳的言語極盡挑釁,不同于人家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曾銳這一句話簡直将鳳池這一方小世界中所有的生物都囊括在内了。就連在遠處之前還朝着曾銳露出贊許目光連連點頭的璃蛟,此刻都是臉上一黑,不由得有幾分惱怒。心道:這小子功夫還行,意識也很不錯。就是有幾分不知死活,他難道不知道天才往往是最容易夭折的嗎?
曾銳的話音剛落,一根觸手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曾銳的面前,觸手彎弓朝着他的臉上猛然一抽。曾銳來不及轉身躲避,隻能擡起手臂打算硬吃下來。‘啪’的一聲傳來,聲音極爲洪亮,曾銳不像是被觸手打中,簡直像是主動撞上一座銅汁鐵水澆築而成的鋼鐵堡壘一般,整個人左手完全失去了知覺,此刻無力耷拉在腰間。
不由得背上冒起了冷汗,原以爲這一抽不過爲了羞辱自己,誰知道若不是自己提前伸出手臂運氣一擋,此時十有八九自己的腦袋和身子都已經分家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