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用水儲物戒指中倒是還有,但曾銳一在野外環境中裏面就變成了一個精打細算的吝啬鬼了,無他,窮怕了。即便飲用水很充足他也不想如此浪費,給自己留餘地,關鍵時候便是博生命,隻賺不虧的。
可令他納悶的是,這二十五天了,曾銳身邊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異獸猛獸一類的精怪。有時閉目調息時可見遠處鳳池中央偶爾會有長達數十丈的異獸軀體在池中翻騰,身軀之上布滿了層層疊疊的深色鱗片。望不見全貌,隻知其身軀碩大在湖中如有翻江倒海之能卷起水花連連,鳳池之上碧波翻湧,數十丈高的巨浪遮天蔽日,其下壓之勢似要毀滅一切。曾銳暗自心驚,如果這浪真打到自己身上的話,他肯定是吃不消的。
問題是除了這湖中異獸或是天邊偶有飛鳥飛過外,曾銳方圓數十丈内确實沒有遇到過任何活禽,哪怕是連那蚊蟲一類的生物都極爲少見。如果說一天兩天,曾銳會覺得自己是運氣好,可這連續二十幾日天天如此,難道自己運氣逆了天了嗎?
時間不等人,曾銳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将這二十五天來吸入身體的天地靈氣進行淬煉,若說有多大的提高自己也說不上,可看見自己日益強健的身軀和體魄便知道不虛此行了。既然爲自己的事兒已經做完了,那也就是時候完成本次入鳳池的任務了,曾銳在鳳池邊熱身一番之後縱身一躍。也甭管這風吃力到底有什麽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盡管來吧,小爺躲不過去也就沒打算再躲了。
曾銳剛入水,一個真空無色透明的罩子就将他整個人給罩了起來,說起來曾銳還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名堂搞盡,還做足了準備工作,下水之後才想起自己還有避水珠這件神奇的寶貝在身上。
曾銳緩緩沉入了鳳池的最底部,現在站在湖中才看的清楚鳳池的大緻地形。鳳池水下應該是呈一個漏鬥形,四周高中間低,地勢向最中心方向不斷下降。可也僅僅是看得清楚地形罷了,水中各類水草怪石林立遮擋了曾銳的目光,他并不清楚在前頭等待着他的是什麽,若是見着了那天在湖中翻雲覆雨一般的異獸又或者是那傳說中的九嬰子嗣,即便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啊。
雖說有避水珠的存在他可在湖中同樣如履平地,可他卻做的比在陸地上更加小心,因爲未知的東西才更加可怕。尤其是自己對于這湖中的一切并不了解,包括路家給的資料對着湖底的記載也是所知甚少。曾銳一步一個腳印,在湖底緩慢前行,不斷向着正中間邁進,原因無他,那是這一次鳳池的終點,資料上記載着女神鳳凰蚌的的位置。
地底有些濕滑,再加上水草青苔的存在更是讓原本就不太好走的湖底變得更加光滑,一不留神就容易在地上摔個大馬趴。曾銳走了最多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甚至都還算不得已經正式啓程,就已經在這湖底摔了兩次了。若說曾銳不小心其實也算不上,他實在是已經在謹小慎微的走好每一步了。可實在是要顧忌的地方太多,既要看好前方道路是否通暢,又是時刻注意周圍是否有危險的出現,一心不能二話,曾銳一分心自然也就容易出錯了。
好在是這幾次摔倒,也并沒有吸引到湖中各類精怪的注意,否則就光是曾銳摔倒的瞬間,以水生精怪的速度而言,曾銳就是有一萬條命也不夠在這兒鳳池裏死的。其實也說不得是運氣好,而是曾銳到目前爲止哪怕是下了鳳池同樣沒有遇見資料上描述的那一類水中生物,别說那自己想開開眼眼又害怕真遇到的九嬰,又或是傳說中在此處也存在的南海鲛人,這裏壓根連小魚小蝦曾銳都很少見啊。
即便是有大群魚群從遠處經過,當快靠近曾銳時,它們又會立馬改道,完全的饒過曾銳不與他産生任何接觸。就好像是面對何等恐怖的強敵一般,惹不起至少還躲得起。這不由得不讓曾銳展開了沉思,難道真的不是自己運氣好,而是自己身上有什麽足以讓這百獸忌憚之物?才導緻自己這一路上壓根什麽危險都沒有遇着?
可究竟又是什麽東西呢?如果路家有這樣的寶貝,那即便是随便派一個頭腦機靈點的修士進來,都可以從容完成任務,又何須千裏迢迢請自己前來?可如果說不是路家儲物戒指中提供的東西,那問題就肯定是處在了他曾銳自己身上,可他左思右想仍是不知道爲何物,甚至還幹脆一屁股盤坐在地,将儲物戒指中的各個物件一一掏了出來做出了比對,可仍是沒有找到那件足以讓百獸退避畏之如虎的物件來。
罷了!既然是能夠讓自己趨吉避兇之物,即便是找不到也不礙事,總歸隻要是對自己好就行了。
水底的溫度偏低,即便是有避水珠的庇佑曾銳還是時不時的會打上一個寒顫。等天空中的陽光透射在水中時,其實身處湖底的曾銳能夠見着的光亮同樣少得可憐。可視範圍确實要強過迷霧森林,但實話實說也極爲有限。
曾銳在水中摸索,進展很慢。這湖底的水壓略高,若不是有這避水珠在,曾銳别說趕路了,就是想下潛到水底深處都不容易。所以現在即便是速度慢些,但好歹曾銳也能夠緩慢向前行動,有目标有進步總是好的。
在半夜時,天空中不再有太陽,也就不會有陽光照射下來,皎潔的月光不足以穿透水面,湖底一片漆黑。可曾銳并沒有停下腳步,一個是因爲時間本就已經不多,爲避免夜長夢多曾銳更希望一鼓作氣能把這件事情解決,另一個是這湖底同樣不是善地,雖目前爲止還沒有遭遇不測,可不代表便可以高枕無憂了。這鳳池中随便蹦出些精怪來,都不是他可以招架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抓緊時間解決問題了。這二十幾天來曾銳精神狀态始終飽滿,隻是熬一宿對他來說問題并不大。
前進的方向始終未曾改變,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水底,曾銳判斷是否到底目的地的方法由目測變成了用腳去丈量。如地勢仍在不斷走低,那說明目的地還未到,如從下坡變成了上坡那說明自己可以停下腳步靜待天亮之後取寶了。
不過其實曾銳在天黑之前就已經通過心算得知,自己想要到達那女神鳳凰蚌的所在地,即便是不遭遇任何危險和麻煩的情況下,最少也需要在接近辰時才會到達。
走着走着,突然之間一連串的轟轟轟的急驟爆響聲傳來,曾銳第一反應便是整個人撲倒在地,減少自己的受力面積,瞧這動靜可謂是驚天動地,想必是湖中的猛獸又開始興風作浪了,絕不會是針對自己一個小喽喽,隻要自己别倒黴被殃及池魚便是了,于是乎趴到在地也就成了最好的選擇了。
曾銳足足卧倒有兩炷香的時間,動靜才完全結束,曾銳歎了口氣心道:這在哪兒都不容易啊,像自己這樣的小蝦米爲了保住性命可真是費盡心機呐!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頭興風作浪的猛獸其實正在遠處靠近女神鳳凰蚌的位置冷冷地打量着他。
“老路,你們路家的子孫後代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你說若是帶着頂尖神獸異獸戰獸之類的獸牌來這鳳池,那鍛煉的意義何在?這和替他們尋一寶地潛心修煉有何異?你這麽多年想起到的優勝劣汰自然法則到這一輩兒好像有些行不通了啊!”那隻足有數十丈大小,頂着一顆巨大的龍頭,那淩冽雙眸之中透露出一股攝人心神的奇異威壓,邊打量着曾銳,邊對着身旁的空氣開口打趣道。
而那龍形生物旁邊的竟然還真就冒出來一個若隐若現的人影來。“哦,是嘛?沒想到我們路家倒是能人輩出,現在都能跟着頂尖獸族搭上關系,要來如此寶貝對抗難關,想來這一輩路家家主倒也是個心思活泛之輩了。”
兩者所處的位置不一樣,得出的結論也不一樣,身爲局外人的龍頭看到的是不思進取與偷奸耍滑,而局中人的老路看到的卻是子孫們的聰明才智靈活變通。
“如果這麽說,那這次的小子按現在的路線走下去,不出三個時辰,便會來到那鳳凰蚌周圍。當真如探囊取物一般,從始至終沒有遇着任何危險便直接離開,這考驗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一點。”聲音不失威嚴卻又帶着一絲詢問的态度。
那被稱爲老路的光影倒也不是純粹爲了和那龍頭唱反調,而是很幹脆的點了點頭。“璃蛟,你去吩咐一聲,在鳳凰蚌周圍安排一場殺局,難道與平常一般即可。我還就不相信了,能夠佩戴着頂級獸牌來探寶的人,連區區幾隻通靈的精怪都收拾不了。”
被稱爲璃蛟的巨大龍頭稱了是之後,便退了下去,又是一陣巨浪刮過,璃蛟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