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韬忙的是滿頭大汗,生怕怠慢了新來的亭尉,葉白給他留下這個酒樓的時候,可是如日中天。
今天亭尉能夠遠在這個地方招待大家,還不是看在秋香樓之前的名氣上?若是一個月前,這種事情肯定會落在豐滿樓的手裏的。
黃文韬忙的焦頭爛額,生怕自己弄砸了,看着自己手下的夥計幹活也不利索,立刻瞪着眼睛罵道。
“都他娘會不會幹活?告訴你了要準備黃酒和白酒兩種酒,你他娘知道亭尉愛喝啥嗎?告訴你們,今天要是伺候不好,就都他娘給我滾蛋吧!”
黃文韬粗人一個,說話的時候本來就愛帶這種啷當,今天更是嚴重。
就在黃文韬急赤白臉罵人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愛喝黃酒,不用準備了。”
黃文韬一回頭,便看見了葉白和呂玲玲,頓時面色大喜!
“老闆!老闆娘!我還以爲你們死了,那殺千刀的王大瑜敢騙老子!”
對黃文韬,葉白自然沒什麽隐瞞,“行了,别忙活了,我就是新任亭尉。”
黃文韬愣了好半天,盯着葉白發了一會呆,要是葉白跟别人說肯定不會信,但是黃文韬肯定信。
扭過頭看了一眼呂玲玲,發現她也是一臉淡定的表情,黃文韬這下不信也得信了。
“老…老闆,你這才幾天不見,就當上了亭尉了?”
黃文韬不得不震驚,幾天前這葉老闆還在跟他一起算計豐滿樓的黃醬熏肉呢,結果幾天不見,搖身一變成了亭尉,黃文韬的臉色漸漸的精彩了起來。
“老闆,你說王大瑜要是知道新亭尉是你,他會是啥表情?”
說曹操曹操就到,黃文韬話音剛落,王大瑜就帶着夥計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之中的葉白。
黃文韬臉色微微一變,冷哼一聲,“葉老闆真是命大啊,這都沒事?”
呂玲玲完好無損的站在葉白旁邊,很明顯她沒受到什麽傷害,黃文韬在心裏暗罵這劉銘可真是個廢物,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葉白冷笑一聲,“你都沒死,我怎麽舍得死?記不記得我說過,回來會找你算賬的?”
黃文韬冷笑一聲,“找我算賬?你以爲你是誰?不就有這麽個酒樓麽,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新亭尉之所以選在你這裏招待大家,不過就是因爲你前段時間名氣大而已,再怎麽說你也就是一個外來人,過了今日,我看你拿什麽跟我鬥!”
說完之後,王大瑜一打響指,身後夥計從外面擡進來一個大托盤,足足有一丈方圓,裏面擺着一個大物件,具體是啥看不出來,上面蓋着一個紅布,神秘兮兮的。
王大瑜臉上帶着那種得意的笑容,臉上寫滿了優越感的說道。
“讓你們也開開眼,長長見識,來,把我送給亭尉的禮物打開看看。”
夥計将紅布掀開,瞬間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心曠神怡的感覺。
那紅色托盤上擺放的,乃是一個巨大的根雕,雕刻的乃是一條盤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在場的各位老闆可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富人,就連他們都覺得這個根雕非常難得。
“王老闆,這根雕,少說也得萬八兩銀子吧?”
王大瑜冷笑一聲,“萬八兩?你也太小瞧王某了,此物名爲盤龍根,這并不是根雕,而是天然的樹根。”
“此樹極爲罕見,形成的樹根也是奇形怪狀什麽都有,因爲土壤裏的營養都被樹根給吸收了,所以這種樹跟本就長不起來,很快就會死掉。”
“但是樹根會一直生長,此盤龍根已經生長上百年,入藥可大補,擺放在家中可讓人心曠神怡,招财進寶,步步高升啊!”
嘩!
王大瑜一介紹完畢,衆人臉上全都露出驚歎之色,這盤龍根果然是好東西啊,居然是天然形成的。
不僅僅是他的功效強大,更代表的是一種氣運,一種吉利的象征,這東西真是千金難求。
王大瑜不愧是豐滿樓的老闆,能把生意做的這麽風生水起,果然是有兩下子。
“王老闆,是不是這兩天秋香樓把你給擠兌壞了,所以你才下的血本來讨好咱們新來的亭尉?哈哈……”
大家都明白是怎麽回事,故意調笑了一句。
王大瑜和葉白之間的争鬥早就已經傳遍了芳草亭,葉白家的菜大家也都吃過,看到王大瑜如此用心的讨好新來的亭尉,大家也心知肚明。
跟王大瑜一比,他們的東西就太普通了,也沒人再拿出來顯擺。
王大瑜冷笑一聲,“跟他鬥?他配麽?”
說着,王大瑜冷冷的看了葉白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此時所有人都已經圍觀了過來,今日算是各大富商聚集最全的一次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王大瑜自然是要爲自己掙一些面子。
“就憑他,不過是一個靠着一招鮮得志一時而已,跟我的百年老店能比麽?”
“不是我貶低同行,做菜不僅僅做的是味道,更是做人,若是連做人都不會,菜做的再好也沒用。”
王大瑜的話大家都明白了,是在諷刺葉白不會做人,剛來還不到一個月就将王大瑜得罪了,之前呂玲玲不就是差點出事兒麽?
光有手藝沒有人脈,永遠難成大器。
此時的王大瑜對葉白還真是發自内心的不屑,畢竟他準備的這個禮物,一定可以赢的亭尉的好感,隻要搭上新亭尉,還怕他秋香樓不倒閉?
王大瑜對夥計說道,“端好了這托盤,這可是我送給亭尉的禮物,要是在這酒樓摔了,他們老闆可賠不起!”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葉白走到王大瑜跟前,淡淡的說道。
“既然是送我的,放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