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東瀛音樂飄蕩在這座日式風格的客廳之内,三個中年男子正喝着小酒,聽着音樂,看着東瀛風格的藝人表演着。
一個嘴唇上方留着一抹胡須的男子喝了口酒,興奮地說道:“山本君,你猜測的沒錯,那個人真的可能已經瘋了。”
被稱作山本君的儒雅男子笑道:“哦,怎麽回事?藤田君,你從哪看出來的?”
藤田尚未回答,另外一個三角眼的男子低聲笑道:“山本君,你絕對沒有想到的。
那個人他居然沒發現我們的行動,還在不停地讓我們給他貢獻物資、資金以及精銳人手,看着那些清單,我想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吧!
嘿嘿,這樣好啊,隻要他離開了,整個亞洲都是我們的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胡須男,也就是藤田笑道:“不錯!我打聽過了,其他分部也是如此,從那些清單上看,那個人的計劃恐怕是快要開始了。
不,或許說,那計劃快要完成了才對。
也就是如此,更加說明那個人恐怕自己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就等着實施他那個瘋狂的計劃呢!”
儒雅男子微微一笑,端起小酒杯虛敬了另外二人,一口幹掉後,這才開始說話。
“藤田君,鈴木君,你們都錯了。”
“嗯?錯了?哪錯了?”二人異口同聲道。
儒雅男子似乎沒有聽見他們的問話,搖頭晃腦地跟着音樂的節拍拍打着手掌,好半天才說道:“你們真以爲我們的小動作能夠瞞過那個人?那你們才真是小觑他了。”
三角眼不可置信地吼道:“不可能!如果他知道我的事,那,那我們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準備,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小胡子似乎也被吓住了,回想起當初他們的前任,咽了咽口水,強笑道:“山本君,你,你剛才是說笑的吧?那個人,那個人一定沒有發現對不對?”
儒雅男子輕笑一聲,揮揮手讓那些藝人出去,等人走光了,他才坐正身體,死死地望着二人。
“山本君,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二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儒雅男子問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們還有過那種短暫的失神麽?”
三角眼似乎回想起某些可怕的記憶,搖搖頭說道:“你是說?不,我沒有,我很确定,哪怕做夢都沒有過呢!”
小胡子後怕地說道:“不是說那個人已經沒有那種能力了麽?自從二十年前開始,就已經沒有再那麽做過了麽?
怎麽?
難道山本君你有感受到了?
那個人他還有那種能力?”
儒雅男子歎了口氣,用一種很傷感的神情說道:“不!我也同樣沒有。”
“山本君,你吓死我了,既然如此,那不正是說明我們想的沒錯嗎?”
“對,我們苦苦熬了這麽多年,不就是等着這一天麽,應該高興才對啊!”
儒雅男子神情怪異地說道:“我們的确沒有過那種感覺,可你們覺得那個人就真的沒那種能力了麽?”
藤田:“山本君,你就有話直說好了。”
鈴木:“對,不要這樣吓我們了,你到底想到了什麽,快說啊。”
儒雅男子沒讓他們多等,繼續說道:“你們還記得當初,也就是我們的前任,他們是怎麽被拿下的麽?
我們又是怎麽被選出來,接過現在的位置的?”
藤田貌似想了什麽,驚恐地說道:“山本君,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找到了代替我們的人,然後就跟二十年前一樣?”
鈴木心神恍惚之下,将手中的酒盞失手掉落,酒水打濕了衣衫都沒察覺出來。
“山本君,那,那我們怎麽辦?我們也隻是小小的試探一下,根本沒有背叛他,對,我們沒有背叛他。
這些年來,哪怕我們想過,但我們沒有做過任何背叛他的事,對不對?
就算是現在做的事,那也,那也隻不過是出于我們的職責所在,給傷害到組織的人一個教訓而已,這沒什麽不對的吧?”
藤田聞言,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瘋狂地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們的用心是好的,絕對沒有一絲背叛的想法。
要不,我們親自去向他請罪,說不定他會看在這些年來,我們任勞任怨的份上,原諒我們的?”
儒雅男子見狀,仿佛渾身失去力量一般,凄慘地笑道:“記得當年,我們的前任被長久以來的權勢地位以及力量蒙蔽了腦子,再加上有夜叉大人的支持,想要脫離那個人的掌控。
呵呵,結果呢,你們還記得麽?
那位大人居然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剖腹自殺,那詭異的笑容,至今都留在我的腦海中,無法忘懷。
雖然我們接過了分部的大權,可你們誰敢說你們不怕那個人?
就算是夜叉大人又如何,有多麽強大難道你們不知道?
爲什麽當初那位大人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不是因爲也怕那個人的能力,哪怕那個人殺不了,可也拿對方沒有辦法不是?
可是我們呢,我們又能如何,能躲得過去麽?
我們跟前任那位大人有什麽區别?”
藤田眉頭微皺,試探着問道:“山本君,你這是...,難道你有什麽發現?”
儒雅男子突然笑了起來,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仿佛絕望中發現希望一般,瘋癫異常。
“哈哈,知道嗎?我們真的要解脫了!”
藤田和鈴木對看了一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心說難道這是那個人的新作風,導緻山本瘋了?
儒雅男子繼續說道:“昨晚,就在昨天晚上,我的孫子,我最疼愛的孫子,今年才三歲的孫子,他獨自一人找到了我。
你們敢相信麽?
當我的孫子以那個人的口吻跟我說話時,我當場就跪在了他的面前,祈求寬恕。
可是那個人說了,他說他了解我們的想法,也理解我們,組織他可以不再掌控,但是...”
“但是什麽?山本君,繼續說啊。”藤田和鈴木心癢癢地想知道後面的事,恐懼中帶着些希望地催促道。
儒雅男子笑容中帶着淚水地道:“但是我們必須得滿足他的條件,如果他不能找到那條路,不能在有生之年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路來的話,他會拖着我們所有人,組織裏的所有人一起下地獄去。”
“什麽條件?無論什麽條件,我們都滿足他!”藤田和鈴木緊張地問道。
儒雅男子繼續說道:“沒什麽特别的條件,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那個清單,必須的保質保量地提供給他,而且速度要快。
看樣子,那個人終于要離開了,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臨了,你們說,怎麽辦吧?”
藤田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沒問題,我這就回去按照清單盡快給老闆準備好。”
鈴木說道:“藤田,别忘了,把咱們準備的那些個東西和人手一起交出去,隻有交出去了我們才安全。
舍得,舍得,隻有舍,才能得。”
儒雅男子仿佛第一次認識鈴木一般,詫異地說道:“沒錯,就跟鈴木說的那樣,把最好的都交出去。
隻要那個人開心,隻要他離開了,該是我們的,始終是我們的,準備的那些人和東西,将來想要也會有的。”
藤田拍着胸脯保證道:“放心,我不是傻瓜,這或許是那個人最後一次下命令了,就算看在當初他讓我們做到這個位置上的情分上,我也會全心全力完成他最後的要求的。
我們還不老,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享受人生,付出的再多,将來也能再次擁有。”
鈴木突然感覺心情激動的無與倫比,拿過酒壺就往嘴裏灌去。
“來人啊,音樂響起來,歌舞跳起來,美人們都過來吧!哈哈,及時行樂,世界都是我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