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刺耳的警笛聲從街頭掠過,疾馳的車輪掀起一股髒水,濺到了路邊的一個行人身上。
穿着連帽衫的行人低聲咒罵了一句,抱緊了懷裏的面包繼續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現在是夜裏十點,從八點天黑之後,紐約這個美味的大蘋果城就好像是被夜幕腐蝕了一樣,開始變成了滋生各種罪惡細菌的溫床。
“嘿,朋友,别走那麽快,我看到你手裏的面包了,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能不能給我來一條?”
抱着面包的行人停下了腳步,因爲在他前面不遠處的陰影處走出兩個男子,從他們皮膚上的紋身和手裏把玩的蝴蝶刀來看,他們想要的絕不是他手裏的面包。
行人後退了兩步,不過馬上又停了下來,因爲他發現在他身後不遠處也有兩個男子正在靠近,而他們身上的裝扮和前面攔路的那兩人很像,他看清楚了,這是居住在這個街區的一個幫派的四個小喽啰,大概是觀察好了他每天下班的時間特意在這裏堵路的。
走投無路的行人像是吓壞了,慌不擇路的向一旁的小巷子裏跑去,而四個混混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的追了上去,他們并不是很着急,因爲這條巷子是一條死胡同。
铛啷啷。
一連串金屬在地面上拖行的聲音在昏暗的小巷子裏,那是一根金屬球棒,上面還沾着一些紅褐色的污漬,從腥臭的味道上判斷,那應該是幹涸的血迹,這件武器現在握在其中一個混混的手裏,他最喜歡看到那些可憐蟲在球棒的聲音下瑟瑟發抖的樣子。
“嘿,怎麽不跑了,蠢貨,你們這些黃皮猴子們不是最擅長爬樹嗎,隻要你爬過這棟樓,我們就饒了你。”
拿着球棒的混混笑得更開心了,因爲那個穿連帽衫的人正蜷縮在小巷的盡頭顫抖着,一如他想象的那樣。
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他們幾個剛剛從老大那裏出來,就看到了一個華裔男人正在關閉他的面包房。
這可是個好目标,一般華裔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點錢,尤其是那些移民來的人,他們勤勤懇懇的工作,一塊一塊的攢出錢來,然後被搶劫也不敢還手。
當然,他們沒有當場動手,因爲那條街上安裝了攝像頭,雖然他們其實對被抓也沒什麽可怕的,但是老大馬上要辦一件大事,如果因爲這點外快被抓了耽誤了老大的事,那可比進監獄要可怕多了,畢竟進監獄不會要命,可是耽誤了老大的事那就死定了。
“好了,不用害怕,我們一般不會要人命的,乖乖的把身上的現金交出來,我們就放你離開。”
“...真的麽...隻要我付錢,你們就會放我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有保障了,那個帽衫男子停止了顫動,低聲問道。
“當然,當然,我們隻要錢,對你那條爛命可不感興趣。”混混咧嘴笑道,這些黃皮猴子老實巴交的要錢就給,他們才舍不得殺了他呢,畢竟,一個隔幾天就能榨出油水的提款機可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
在黑暗中,帽衫男子伸出了手,看來正如混混所料,這個懦弱的華裔一如既往的屈服了。
“聰明的家夥,你看,跑有什麽用呢,最後還不是要掏錢,對了,希望你沒有偷偷藏起一點,因爲上一個這麽做的黃皮猴子,被我打斷了四肢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不…我想要活下去…”男子低沉的聲音讓混混感到滿足,他喜歡這種高高在上掌控人生死的感覺。
他走上前去往男子的手上一抓,馬上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因爲觸手之處,并不是鈔票和手掌,而是幾根冰冷的條狀物。
他低頭看去,借着微弱的燈光,他赫然發現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一個白骨手掌,還沒等他作出反應,那骨手就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掌,緊接着,那個男子的聲音從黑暗傳來,卻再也沒有怯懦的味道,反而透着一股狠厲。
“但是,你們都得死!”
一股幽藍的火焰突然在黑暗中燒了起來,照亮了這個小巷,四個混混驚恐的看到他們一直追蹤的獵物站了起來,兜帽從他的頭頂滑落,露出了一個慘白的頭骨,正沖着他們咧開了嘴,仿佛在嘲笑他們。
“哦見鬼,這是什麽鬼東西!”
呯!呯!呯!
到底是有組織的混混,雖然處于極大的恐懼之中,還是有人掏出了手槍對着那個骷髅扣動了扳機。
子彈準确的擊中了那個骷髅,但是除了在他衣服上開了幾個洞之外全都穿了過去,打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不,不,放了我吧,求求你,我還年輕,還不想死。”被握住手的家夥哀求着,因爲他驚恐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從他的手掌往那個骷髅身上流失,而且,伴随而來的是一股虛弱感,他甚至連球棒都握不住了。
“放了你?”骷髅頭低頭看着他,漆黑的眼洞裏火苗一閃,“那麽三天前那個報警的小姑娘你們有沒有放過她呢?”
三天前,混混想起來了,那是在附近的公園裏,他們搶劫了一對來旅遊的情侶,就在他們打算輪X那個女人的時候,一個小女孩用尖叫聲打斷了他們,并且舉着手機威脅他們已經報警了,他們放過了那對情侶,卻在逃跑時用球棒狠狠的敲在了女孩的頭上。
“不,那不是我...”
咔嚓!噗!
骷髅沒有聽混混的狡辯之詞,直接對準了他的腦袋揮動起球棒,就如同他曾經對那個女孩幹的一樣,巨大的力量透過球棒作用在他的顱骨上,直接将其像個西瓜一樣敲碎了。
“哦,謝特,他是個超級英雄。”
“快跑!”
“跑,呵呵呵,你們跑的掉麽?”骷髅怪笑着,那團藍色的幽火幻化成骷髅的樣子飄了出去,穿過了三個混混的身體來到了巷子口,再度變回了骷髅的樣子,而那三個混混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凍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一分鍾後,小巷子裏恢複到黑暗的狀态,地上多了三具屍體,他們的臉上都布滿了驚恐的表情,而一個穿着連帽衫的身影從巷子裏走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