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和趙小玲站在路邊等着過馬路,他的職業敏感性令他感覺有些異常,這是一種特别的神經過敏性的感覺,沒有任何的科學原理,但是他就是靠着這種敏銳性,躲過了一次次的兇險。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邊的這個公交車,這是去紡織廠那邊的唯一的一路公交車。
用不着刻意看,餘光一撇,他就看見了坐在公交車上的江婷婷。
陳一凡若無其事的攬着趙小玲往街的那邊走去,把背影留給了那邊。
他曾經見過餓極了,也被逼急了的狼的眼睛,江婷婷此時此刻的眼睛就是一條被餓極也被逼急了的狼的眼睛。
她恨趙小玲。
如果眼睛是刀,江婷婷的眼光早把趙小玲給殺死無數次了。
陳一凡神色複雜的憐惜的看着趙小玲,趙小玲也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一凡,怎麽啦?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讓人怪不自在的。”
“小玲,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小心一點,我很擔心你的安危。”
趙小玲笑了笑,“我在和平的環境中生活,有什麽可擔心的?倒是你,你每次執行的任務,都是險之又險的,你應該小心謹慎一點才是。”
“你不要擔心我,你知道的,那是我的職業,我每次都能夠化險爲夷的,我天生就是幹這個的料,而且,現在我有了你,我惜命得很,每次都是小心又小心的,你都還沒有嫁給我,我怎麽會不惜命?”
“這樣就好,咱們再堅持一段時間,差不多,戰争就結束了,你也不用再處在那麽危險的地方執行那麽兇險的任務,咱們也可以常常見面。”
“江婷婷……你要小心她!”
“你是擔心江婷婷會來報複我?”
“她過得越落魄,心裏越是恨你。”
“我知道,在她心裏,覺得是我搶走了屬于她的一切,但是她沒有搞清楚,這一切都是我的,是她們母女先搶去了的,現在隻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也就罷了,就怕得到了又失去了,這種失落和痛苦會讓人喪失了理智,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一個理智的人。”
“我知道江婷婷恨我,也知道她想報複我,但是我們已經較量過幾次,她知道我的實力,所以就算是恨我入骨,她也不能把我怎麽樣。我是軍校的學生,你教我的那套拳,我已經練得出神入化了,對付區區一個江婷婷綽綽有餘。”
“江婷婷是不足爲懼,但是就怕她用陰的,或者她讓别人來對付你呢?”
“江婷婷現在窮困潦倒,隻是面對生活的一地雞毛就夠她受的了,她還有精力來做這些事情嗎?她不是已經結婚了嗎?結婚了,就有牽絆,就有顧忌,她還不至于破釜沉舟魚死網破。”
“誰知道呢!她的生活一團糟,越過越潦倒,到了山窮水盡的哪一天,說不定會挺而走險呢!”
趙小玲無奈笑着道:“你真的别擔心了,我福大命大,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陳一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确實,誰讓我那麽在乎你呢!所以快要變成了唠叨的老太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