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王元笑道。
“劉桂花以爲把事情說清楚,就可以回家,宣判她十六年的徒刑,她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劉桂花這個毒婦得到了懲罰,趙小玲心情大好。
趙小玲沖王元晃了晃手中的野雞。
“王叔叔,你們走了那麽久的路,一定餓了吧?走,回家,我做飯給你們吃。”
“好啊,我們确實餓了,人人一提起趙家溝就歎氣,這路确實難走,這野雞的味道一定不錯。”
“是,等你們回去的時候,我再打兩隻讓你們帶回去吃。”
王元哈哈笑着,“說得這麽輕松,就好像這野雞是你家養的一樣。”
“我家可養不起,自己吃的糧食都不夠,拿什麽養雞,倒是這山上各種果子很多,養出了許多野雞野兔,讒肉的時候就去打一隻。”
“哈哈……這趙家溝,說落後也是落後,說好也好,至少靠山吃山,餓不死人。我們想吃一頓肉可不容易。”
“這趙家溝的人,覺得這裏苦是苦一點但是也還可以活人,所以知足安樂。”
“對,在外面的人看來,這裏就好像與世隔絕的地方,但是這裏的人還覺得這裏好得不得了。”
“但是我就不喜歡這裏。”
“那是因爲你上了學,知道什麽才是最好的生活。”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親人所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心所歸屬的地方,我除了奶奶,還有一個親人就是姑姑,她在南村,我想要住得離她近一些。”
“趙小玲,你的情況陳一凡對我說了,我和他是老戰友,他托我給你找一份工作,我這次來,就是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
趙小玲驚喜的道:“你幫我找到工作了?”
“是!”
“在哪裏?幹嘛?”趙小玲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鋼鐵廠,你有文化,在辦公室裏做會計,有師傅帶你,以你的文化底子,應該很快就能夠勝任的。”
“鋼鐵廠?”
前世,奶奶去世以後,她成了孤兒,公社把她的情況報了上去,縣裏就給了她一個去鋼鐵廠上班的機會,卻被趙樹芬給頂替了,這一世,這個機會重新給了她,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謝謝,謝謝王叔叔,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後一定好好回報你。”
“你要謝就謝陳一凡去,他托付我的。”
“但是事情是你辦的呀!我知道,這個鋼鐵廠效益好,工資高,許多人削尖了腦袋想往裏面鑽呢,能夠争取到這樣的一個名額是有多麽的不容易。”
如果當一個老師每個月隻有十塊錢的工資,但是到鋼鐵廠去上班,每個月有二十塊錢的工資收入,這差别可大了去了。
“你這個丫頭,聰明靈透,怪不得陳一凡這個冷面冰山破天荒的第一次對一個女孩的事情這麽熱心。”
趙小玲想起那張冷俊的臉,心裏暖暖的,兩世爲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對她這麽好的人,誰說他冷了,在她看來,再沒有比他更熱心腸了。
“對,我不僅要謝謝你,也要謝謝陳一凡。你們都是我的恩人。”
“這次能夠把你順利的安排進鋼鐵廠,最主要的是你的情況也很特殊,你是地震孤兒,趙老太太收養你,她年紀大了,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又是那樣的混帳東西,不優先照顧你都說不過去,而且,你是高中生,這個年代缺乏人才,高中生可是鳳毛麟角。所以天時地利人和,你工作的安排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感謝黨,感謝政府的關心和愛護。”趙小玲處在這個時代,就自然要用這個時代的方式來表達。
說話間,他們就走到了村裏,到了趙小玲家。
趙奶奶見是之前來家裏來的警察,熱情的招呼,“同志,快進來坐,喝一口水,走那麽遠的山路,累壞了吧?”
“沒什麽,我們以前當兵訓練的時候,每天走三四十公裏那是常事。”
見奶奶在招呼王元他們,趙小玲去廚房手腳麻利的弄野雞。
她打算把野雞弄好在鍋裏煮着,就揉面做手拉面吃。
院子裏,奶奶問:“同志,你們今天來,是把劉桂花送回來的嗎?”
王元和同伴對視了一眼,笑着道:“劉桂花恐怕暫時回不來,她被判了十六年的有期徒刑。”
“啥意思?”
“就是……她得坐十六年的牢。”
奶奶端碗的手一抖,王元眼疾手快,趕緊伸手扶住了。
“她現在已經三十七歲,坐十六年的牢,出來已經五十五歲了,這處罰也太重了吧?警察同志,能不能少判幾年,判她一兩年給她一個教訓就行了。”
王元歎息,這世上的人就是心善的太善,心壞的也太壞。
“大嬸,劉桂花可是想要你的命呀!她這是故意殺人,罪大惡極。”
“可是,我這不是沒事嗎?”
“幸好你沒事,否則她得被判死刑。這觸犯了法律,就得按法律規定的來辦,這不是誰可以決定的。”
趙小玲從廚房裏出來道:“奶奶,這是國家法律規定的事情,不是個人可以随意改變的,王叔叔他們隻是經辦這個事情的人,任何人犯了法,都是這樣的下場,而且,你不要再覺得劉桂花可憐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你忘記了我和你說的那些話了?”
趙奶奶想起孫女做的那個夢,如果她真的被劉桂花毒死了,說不定孫女做夢夢見的那些事情真的會發生,那這樣想來,劉桂花的所作所爲還真的是罪有應得。
趙小玲繼續道:“别說是劉桂花,趙玉祥都應該讓他進牢裏坐幾年,偷盜也是犯法的,這樣,被他禍害的人才過得安生。”
王元道:“趙玉祥怎麽了?他偷你們的什麽東西了?”
趙奶奶連忙擺手道:“别……千萬别,如果他們兩口子都去坐牢,那兩個孩子怎麽辦?”
趙小玲心說那兩個孫子都已經十八歲了,離開父母還活不了嗎!
但是趙小玲沒有再說什麽,畢竟趙玉祥是奶奶的親兒子,自己要說出太趕盡殺絕的話來,奶奶承受不了,自己也顯得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