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長歎一聲,“唉!家賊難防啊!之前我以爲是劉桂花,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兒子也是一個壞種,這家裏但凡有一點好東西,他們都要想方設法的給弄了去。”
“奶奶,你不是和他斷絕了關系了嗎?這樣的人,斷的好,和他沒有關系,自己還過得更松快呢!”
“就算是斷了關系,可是就住在隔壁,這家裏有什麽好東西都藏不住,家裏就是一個無底洞啊!”
“奶奶,等我找到了工作,或者我去外面做了一點小生意,我就把你接出去,這房子也處理了,不要了,咱們以後離他們遠遠的,他們就再也禍害不到咱們了。”
“小玲,你說去外面生活,這能行嗎?”
“奶奶,你相信我,你和爺爺養了我這麽多年,現在該是我回報你的時候了,我沒有把握,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小玲,我就不去了,我一個從來沒有出去過的老太婆,去外面生活,恐怕不習慣,我在這裏生活習慣了……”
“奶奶,有我在,有不懂的我會教你,你會适應的,你不要舍不得這裏,這裏沒什麽值得你留戀的。别的不說,到了外面,離姑姑近一些,你可以常常見到姑姑,這不好嗎?”
“好,當然好,我巴不得天天見到她呢!”
“以後到了外面,你就可以天天見到姑姑了。”
奶奶歎道:“哪那麽容易,你姑父是一個好人,但是你姑姑的公公婆婆卻很難相處。你姑姑嫁到唐家十多年,我就去過一次,你姑姑的公公婆婆那臉,拉得很長,臭得不得了,誰願意天天去看那樣的臉色。”
“是,我姑姑在那樣的家庭裏,日子過得憋屈,我替她難過。我爲什麽一定要到外面去生活,就是想辦法去幫我姑姑過好日子。”
“你姑姑已經嫁到了别人家,她過得好不好的,娘家人都不好再插手。”
趙小玲不再說話,她知道奶奶不會相信她能夠幫到姑姑,這件事情确實也難,但是她再難也要去做。
接下來的七天,趙小玲和奶奶一起把地裏的小麥都收好了,曬幹,用石觸打出麥粒,這一道道工序都是全用的人工人力,非常的辛苦。
而小麥要磨成面粉,得要去公社才行,隻有公社才有磨面的機器。
家裏還有一點面粉,還有一些土豆和紅薯,玉米面,所以趙小玲暫時把小麥收起來,等過一陣再去公社把小麥磨成面。
家裏但凡有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會被兒子一家惦記。
家裏這一大袋小麥,就是趙小玲和奶奶下一年來最主要的口糧,爲了防止再被偷了,趙奶奶不敢再離開家半步。
收好了小麥,趙小玲在家裏休息了兩天,奶奶問她到底怎麽想的,是不是真的不去上學了。
趙小玲道:“我明天就去公社一趟,問問代課老師的事情。”
“那你把那袋小麥拿去磨成面粉。”
“奶奶,這個不忙,我這次出去是有重要的事情去辦,背着一大袋面粉,不方便,再說了,如果我們倆要到外面去生活,就不必要爲了磨面專門跑一趟了。”
奶奶憂心忡忡,“小玲,你這樣的想法靠譜嗎?我覺得你還是去上學,你不要擔心我,我現在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不能因爲我而耽誤了你,要是耽誤了你,這些年你爲了上學吃的苦就白受了。”
趙小玲背上一個背籮,“奶奶,你就在家裏,我去山裏找一點野菜,再打一隻野雞來咱們倆好好吃一頓。”
“你看,嫌我啰嗦了吧?”
“沒有,奶奶,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我都喜歡。你等着啊!我去打一隻野雞回來咱們倆好好改善一下夥食。”
趙小玲出了村子,走進了叢林,一路撿着核桃,松子,還有蘑菇,這大山裏,雖然落後,閉塞,但是山上各種物産很豐富。
那些年外面鬧饑荒,死了許多人,但是趙家溝卻沒有發生過被餓死的事情,隻要能動,到山裏随便找一點野果子吃也不至于餓死了。
如果這裏通車路的話,這些山裏的好東西就可以拿出去賣錢了,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這裏的路況好,可以通車,那這山上的這些東西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了。
趙小玲找了一些野菜,打到了兩隻野雞,滿載而歸。
在快要到村口的時候,趙小玲碰到了王元和他的另外一個同伴。不過今天,他們沒有穿警服,穿的是便服。
趙小玲背着背籮,頭上包着陳色舊布的頭巾,衣服也是又舊又灰暗,是她進林子必穿的那套标配。
所以王元這個之前的偵察員現在的刑警隊長都沒有認出趙小玲。
趙小玲卻一眼就看出了他。
“王叔叔,你們來啦?”雖然隻打過一次交道,但是趙小玲對王元感覺很親切。
王元仔細一看,亮晶晶的眼睛,紅潤的臉,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态,他驚喜的脫口而出。
“趙小玲,原來是你?”
“是啊!王叔叔,是不是我奶奶中毒的案件結果出來了?”
“這案子很簡單,當天就弄清楚了,劉桂花供認不諱,她對她自己所做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案子早結了,劉桂花判有期徒刑十六年。”
“真的,太好了,她這是罪有應得。”
趙小玲想起前世,奶奶被劉桂花害死,可是劉桂花卻逍遙法外,這一世,她終于爲她的行爲付出了代價,得到了應有的處罰。
“謝謝王叔叔,謝謝你們秉公辦事,保護了好人,懲罰了壞人。”
“趙小玲,你不要客氣,維護社會治安,懲罰壞人,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
“這劉桂花也算是趙家溝自古以來第一個被判刑做牢的人,這給趙家溝所有人一個警告,以後大家做事也會也所顧及了吧!”
王元警覺的道:“你的意思是……”
“趙家溝落後,交通又不便,詢息也閉塞,大家的法律意識淡薄,許多人自己做了犯法的事情都不自知,劉桂花對自己的罪行也是稀裏糊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