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慶嫌棄的揉揉耳朵,“你們倆沒事,不過是傷到了尾骨,回去趴床上休息幾天就好。”
陳一凡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趕着趙玉祥一家,“你們快走吧!走吧!現在沒什麽問題了吧?”
趙大雙和趙小雙兩手撫着屁股,身體僵硬,姿勢滑稽的走着,引得人們又是一陣笑。
趙玉祥擔心的問:“我兒子不會有什麽後患吧?”
羅大慶笑着道:“沒事沒事,養養就好,不會讓你斷子絕孫的。”
大家又哄笑了起來。
陳一凡冷冷的沖着所有村裏人道:“記住我說的話,你們任何人,不要爲難趙小玲她們祖孫倆,我知道了,他們今天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明天,而且我沒那麽多時間和耐心,誰敢再犯,我保證天下沒有人會給你們治好傷。”
大家聽了,心裏一顫,趙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他會一點醫術,在村裏還是受大家的尊重,但是趙老爺子走了以後,人們對這祖孫倆就有些看不習慣了。
最主要是趙小玲這個丫頭,家裏這麽困難,她也一直不放棄上學,她和趙家村大多數人家的情況格格不入,趙家溝的女孩子大多數都不上學,不識字,早早就訂了婚,然後結婚,就是男孩,也沒有一個是初中畢業的,就你趙小玲能,不僅上了高中,還打算去考大學,而且她本來就不是趙家溝的人,這不是明晃晃的啪啪打他們趙家溝人的臉嗎?
趙家溝的落後是全縣公認的,他們自得其樂習以爲常,祖祖輩都這樣生活,他們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可是趙小玲的存在卻讓他們不舒服,她一個孤兒,一個女孩子,一個家裏那麽窮的人,憑什麽要活得那麽要強?
倒顯得他們懶惰愚昧無知不知進取。
所以在心裏有意無意的,對趙小玲她們祖孫倆有些抵觸。村裏人對她們的抗拒心理便油然而生。
現在這個年輕男人這樣說,大家心裏的那點不舒服就壓了下去,趙玉祥家父子三人的下場就在眼前,再加上這句警告,誰還敢作死的硬要往上碰?
大家都慢慢往外走。
趙小平也看出來了,趙小玲帶回來的這兩個人不好惹,她雖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低頭,她老媽還在家裏忍受痛苦呢!
“這位大哥,你能不能也幫我阿媽的手弄好,剛才她可能是得罪了你們,請你們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計較。”
陳一凡皺眉嫌棄道:“誰是你大哥了?”
趙小平咬牙硬着頭皮,“同志,能不能幫我阿媽的手也治好了?”
陳一凡冷聲道:“把她叫過來到門口,我給她治,告訴她,以後再敢對小玲輕舉妄動,她的手還會折,而且再也好不了了。”
趙小平諾諾點頭答應。
不一會兒,劉桂花耷頭耷腦的被女兒攙扶着過來了。才前後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她已經被疼痛折磨得面如菜色。
劉桂花的手,和趙玉祥剛才骨折的部位是一模一樣,剛才給趙玉祥複位的時候,趙玉祥一個大男人都疼得鬼哭狼嚎眼淚鼻涕一起流,大家饒有興趣的站着看這次給劉桂花複位她會怎麽慘叫。
陳一凡給羅大慶遞了一個眼神,羅大慶上去随手一拉一捏,劉桂花嚎叫一聲,便滑落到了地上,昏迷過去了。
同樣是右手骨折複位,兩口子的表現不同,趙玉祥是疼得從地上跳了站起來,劉桂花是從站着的姿勢疼坐到了地上。
趙小平跪在地上,劉桂花變形的手已經正常,隻是因爲傷的時間長了,受傷部位紅腫,可是人卻昏迷不醒。
“同志,我阿媽不會有事吧?她怎麽會這樣?”趙小平擔心。
羅大慶輕松的道:“沒事,她隻是傷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複原的時候會更疼一些,多休息幾天,就不會有事。”
趙大雙和趙小雙一瘸一拐,趙玉祥的手也才剛剛複原,最後隻能是趙富貴把劉桂花背了回去。
村裏人漸漸散去,趙小玲忙着做飯,讓牛醫生他們吃了飯再走。
大家一起動手,殺了兩隻野雞,一隻炖湯,一隻烤肉。
趙小玲做了幾個大餅,用小火在鍋裏焙幹水份,又拿到火上烤,烤出來金黃香脆,香味四溢,吃一口餅,喝一口野雞湯,咬一嘴烤雞肉,勝過一切美味佳肴。
奶奶喝了一碗野雞湯後,精神好了一些,才想起來一些問題。
“小玲,今天不是周末,你怎麽會突然回來了呢?還帶着牛醫生,還有這兩個同志。”
趙小玲勺了一碗雞湯,再撕了一些餅子在湯裏,然後遞給奶奶。
“奶奶,你病了那麽久,昨天晚上我又做了一個怪夢,所以心裏牽挂着你,就跑回來了。”
牛醫生道:“所以你們祖孫倆是有心靈感應,恰恰就是小玲的這份牽挂,救了你奶奶。”
“對,也救了我,沒有奶奶,我怎麽活?”
“小玲,這次是奶奶不好,奶奶老糊塗了,才會出現這樣危險的事情,我以後不再讓你擔心,會照顧好自己,你明天就放心的回學校去上學。”
“奶奶,我不想上學了。”
“什麽?你說什麽?你敢給我再說一遍?”奶奶重重的放下了碗。
“奶奶,你别激動,聽我說,上大學最終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爲了更好的過生活嗎?現在國家政策好了,要過上好日子,不隻是上大學這一條道。”
趙小玲畢竟是從前世來的,現在這種日子,她是不想再繼續過下去了,苦不說,還前途渺茫,因爲她不知道前世的那些災難會不會再來,她隻有主動去改變她的生活狀況,才能避免那些災難。
奶奶這次是險險避開了,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麽。
還有姑姑他們的生活呢?她上輩子連累了他們,這輩子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幸福快樂的生活。
“你不是從小就想過一種和村裏人不同的日子嗎?你不是想走出這大山嗎?現在可以考大學了,你不是說這輩子一定要上大學嗎?你現在說不上學了,那就上不了大學,不上大學,你怎麽走出這大山?你怎麽有機會去過另外的一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