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醫生道:“是呀!趙大寶,你這種想法就不對,沒出大事就想讓事情不了了之,你這是在姑息壞人,你作爲一村之長,可不能助長這種風氣,你這樣做,讓不知道的人,會誤以爲你和這兇手有什麽關系,所以你要故意幫他掩蓋事實真相。”
牛醫生性格耿直,嫉惡如仇,所以說話也直接。
趙大寶的汗下來了,他在村裏一直是很得民心的,而且他的話就是王法,一言九鼎,就因爲他的許多做法是順從村民的心意,而不是順從法律法規。
像趙玉祥家的這種事,别說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就是兒媳婦真的把婆婆毒死了,隻要他們自己家人不說,大家也就當沒這回事,不會報公安,這裏離縣城又遠,消息也閉塞,時間一長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現在趙小玲就死咬着這件事不放,老太太又聽她的,更重要的是,還有牛醫生和另外兩個外人,這事看樣子是壓不住了,弄不好,讓自己惹火上身了呢!
趙大寶權衡利弊之後,不得不吩咐道:“福來,寶财,你們倆去鎮派出所跑一趟,說趙家溝趙玉祥的老娘吃了米線,中了毒,她懷疑有人對她下毒。”
趙玉祥父女幾個卻不淡定了,他們心裏明白,下藥這樣的事,劉桂花做得出來,十有**,這事就是她幹的,要是報了公安,查出來了怎麽辦?
趙小平道:“大寶叔,你怎麽能夠相信趙小玲這個野種的話呢?她說米線裏有毒就有毒?她說有人下毒就下毒?從村裏到鎮上,路那麽遠,不說讓來福哥寶财哥累一趟,讓派出所的人白跑一趟,他們隻會怪你報假案,對你有名譽不好。”
趙小玲道:“我奶奶确實是中毒了,這個有牛醫生可以作證,所以就算是公安的什麽也沒查出來,也算不上是報假案,趙小平,你這樣阻止村長報案,是不是做賊心虛,因爲心裏有鬼,所以害怕了?”
趙小惱怒道:“趙小玲,你胡說什麽,我怎麽害怕了?我有什麽可害怕的?”
“誰心裏有鬼,誰就怕報案。”
趙小玲把話說到這份上,沒有人敢再說反對的話了。
趙大寶道:“來福,寶财,你們倆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
來福道:“現在去鎮上,恐怕今天晚上趕不回來了……”
“沒事,你們就住鎮上一晚,費用我給你們報。”
來福和寶财高高興興的去了。
“大寶叔,麻煩你讓他們離開我家,我奶奶身體不好,需要休息。”趙小玲指指院子内外擠得滿滿的人。
趙大寶今天對這個趙小玲感覺很不舒服,她不是一直是一個不聲不響的人嗎?今天自己堂堂一個村長,卻一直被她牽着鼻子走。
之前被她擠對着派人去鎮上報案,他就一肚子不高興了,現在,她又吩咐他把人趕走,他一村之長,爲何要聽她一個小丫頭的指使?
趙大寶指着地上的趙玉祥父子三人道:“小玲,你看,你帶來的人把他們打傷了,爬都爬不起來,你說怎麽辦吧?總得給他們一個交待吧?”
趙小平道:“賠醫藥費,大寶叔,你得給我們作主,他們當着這麽多人打傷的人,如果我阿爹和弟弟留下什麽毛病,你們養一輩子,趙小玲,把你賣十次也賠不起。”
“這事等派出所的人來了一起解決,因爲事出有因,你們先打人的,他們隻是正當防衛,如果他們不還手,難不成就等着挨你們的打,是你們不自量力,雞蛋碰石頭。”
趙小平氣得咬牙切齒,“趙小玲,你别太得意了?”
她暗下主意,等這兩個男人走了,一定好好收拾她一番。
可是目前,她不敢把這種狠話說出來。
趙玉祥是疼得不行了,哀求牛醫生道:“牛醫生,你快給我瞧瞧吧,我疼得支撐不下去了。”
牛醫生搖搖頭,“我看你是骨折了,我不會看這個,我不懂骨科。我隻會看頭疼腦熱肚子疼的病。”
一直沒出聲的陳一凡道:“我可以給你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趙玉祥剛才已經親身領教過羅大慶的手段,看陳一凡比羅大慶還氣勢不凡,他相信他們能夠把他一招弄得骨折,也能夠讓他的手恢複如初。
趙玉祥已經疼得冷汗直冒,隻要能夠解除他的痛苦,現在讓他幹什麽都行。
“好漢,你說,你說,什麽條件?”
“從今往後,你們家任何人不得再對趙小玲和她奶奶動半點的歪念頭,如果再欺負她們,讓我知道了,我讓你,還有你家的人這輩子都不能用手吃飯了,我保證讓這天下的醫生都治不好你們的骨頭。”
趙玉祥認慫的連連點頭,“好好,我記住了,保證不會再爲難她們。”
“還想讓她們賠醫藥費嗎?”
“不賠了!不賠了!”
“還想讓她們養你們嗎?”
“不用,不用!”
趙玉祥一邊點頭,一邊因爲牽動傷口而疼得面孔扭曲變形,卻又要努力沖陳一凡保持一副恭敬的樣子,那樣子很是滑稽,圍觀的人看了都不禁哈哈大笑。
陳一凡走到趙玉祥面前,冷不防的抓住他的右手一拉,趙玉祥猝不及防中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陳一凡嫌棄的後退離他兩步,“别叫了,看看手是不是沒問題了?”
趙玉祥看看自己剛才嚴重變形骨頭突出的右手現在已經正常,他輕輕的動了動,不疼了,再動動,真的不疼了。
趙玉祥一轱辘爬起來,晃着手,“好了,真的好了,什麽藥都不需要吃就好了。”
羅大慶好心提醒,“你别得意,三天之内你那手不能用力,否則成了習慣性的脫臼,這樣的疼痛也一遍又一遍的,你們這裏又沒有醫生,你這輩子會過得很麻煩的。”
趙玉祥聽了小心的放下他的右手,谄媚的道:“好漢,把我兩個兒子也看看,他們怎麽會爬不起來了?不知道是傷到了哪兒?”
羅大慶一手一人把他們提了起來,兩個人又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