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到底是個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看着崇祯慌慌忙忙遠去的身影,王離忍不住的歎氣搖頭。
自己這邊話都還沒說完呢,他就忙着找人去找徐光啓了解詳情,打算讓徐光啓将番薯放入地窖保存試試。
但對于番薯,崇祯還是有些忌憚。
當然,更多的還是以訛傳訛,凡是吃死人的,吃的都是壞了的番薯,剛從地裏出土的可是從未吃死過人的。
隻是若不及時放入地窖合理保存,十天半個月的就會壞掉,等一個月再去吃,不死人才叫怪。
看了眼院子,王離又是歎了口氣:“哎,家門不幸啊!”
話說自己這麽正直的一個人,家裏怎麽就出了熊二這個敗類呢?
菊兒也是的,就算是饑渴難耐,就不能等到晚上再去嗎?
“老爺我出去一趟,若是再敢讓我發現你光天化日之下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打斷你第三條腿!”王離狠狠的瞪了眼滿臉鞋印的熊二。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在崇祯确認地窖保存有效果之前,是不會完全信任自己的。
王離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閹黨也潇灑不了多久了,無非就是再忍耐一下而已。
不過自己現在在京城也算是無所事事了吧?
不如将家人接過來?
剛有了這個想法,王離便又接着搖頭否定道:“不好!不好!閹黨還沒有徹底鏟除,萬一那幫人狗急了跳牆,傷了母親該怎麽辦?還是等明年吧!”
咦?我怎麽又來這裏了?
擡頭一看,王離發現自己竟然再一次的站在了鳳月樓門前了。
這是今天第二次來這裏,三天内第三次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嗎?
“舉人老爺來啦!大家快來看呀……”
“舉人老爺?好厲害呀……”
“吓死本公子了,本公子可是從未見過舉人老爺的呀……”
“不知道人家這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麽?竟然能考中舉人,真是了不得呀……”
鳳月樓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緊接着卻是湧出了一群圍觀群衆,各個口中說着恭維的話,面上卻是帶嘲諷的臉色。
王離臉色一黑,指着那些人反罵道:“舉人怎麽了?舉人偷你家糧了還是偷你家女人了?”
“真不知道你這是哪來的勇氣,一個區區舉人也敢來窺視如煙姑娘!”先前被崇祯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的李公子,再一次滿血複活的出現在了王離面前。
“你又是何身份?”王離看了眼李公子,我要是他爹,肯定天天吊起來打他個不争氣的龜兒子。
“在下不才,金吾衛總旗李霸天是也!”李霸天嚣張的笑着。
金吾衛人數不算多,但其成員卻全部來自于功勳之後,身份級别不夠的,就隻能去錦衣衛那種出力不讨好的地方。
真正地位高的,都是往羽林衛、金吾衛這種地方鑽的。
這兩個衛是幹什麽的?
負責皇宮安全,負責皇帝安全,是皇帝親信中的親信,比錦衣衛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作爲皇帝的親信,李霸天自然有那份自信去藐視王離。
“哦!原來是連秀才也考不中,隻能靠恩蔭入仕的李公子呀,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王離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大聲的恭維道。
“恩蔭不代表不通詩經,王離,你可敢與本公子各自拿出一幅作品交與如煙姑娘評判,輸者從對方胯下鑽過?”李霸天冷聲笑道。
對于王離的底細,他早就派人打聽清楚了,不過是河南承宣布政使司鄉試第六名而已,以往的時候這個成績便是能金榜題名,也是在二百靠後。
李霸天雖不喜讀書,但自小也被逼着看了不少書籍典故,爲了出來裝逼,更是養了一群落榜的文人墨客,若說吟詩作對,李霸天現在就能拿出幾十首自己滿意的作品。
你不是有信王撐腰嗎?今日本公子還就羞辱你定了!
“你又不是馬,我也沒龍陽之好,想從我胯下鑽過?想的美!”王離呵呵一笑,旋即臉色一變道:“我若輸了,從你胯下鑽過,你若輸了,便輸我一萬兩!”
“好!”李霸天臉帶賤笑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先前還以爲王離是不敢答應,沒想到竟然是換了個條件,一萬兩雖多,但也不是拿不出來。
至于王離,李霸天自然知道他是拿不出這麽多錢的,計較這個沒意義。
更重要的是,李霸天有絕對的自信能赢王離。
王離倒是沒想到李霸天答應的這麽痛快,暗暗爲此感到些許後悔,若是剛才多說一些就好了,比如說要他個兩萬兩?
“哎呦!兩位公子這是作何?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呀……”老鸨見到兩人竟然達成賭約,臉色瞬間一片僵硬,但還是要陪着笑臉上前勸解一番。
“滾一邊去!”李霸天冷眼看了下,旋即命人清空一張桌子便要提筆書寫。
“李公子,如煙剛才突感不适,無法下床……”就算是被罵,老鸨也隻能厚着臉皮繼續勸解。
一邊是鼎鼎有名的混賬公子,一邊是信王親信,觀衆們看熱鬧倒是不嫌事大。
可這評判的權力落到了如煙手中,無論如煙最終做出什麽結果,總會有一邊不滿意。
不論雙方哪一邊來找麻煩,都不是她這小小的鳳月樓能抗下的。
“那就在床上評判!”李霸天狠狠的瞪了眼老鸨,其警告之意更是明顯不過。
在李霸天看來,這場賭局他赢定了,哪怕他就是寫個一二三四五出來,他也是必定赢的。
沒有人敢得罪自己,一個都沒有,老子就是這麽的自信。
“這……”老鸨滿臉的爲難,簡直恨死自己了,沒事搞什麽破活動啊,賺的那點錢還不夠操心的,可是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啊。
李霸天哪管老鸨反應如何,提筆就是一通猛寫,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一首詩便被寫了出來,命人将其展示一番之後,這才笑眯眯的看向王離:“該你了!”
王離大緻看了下李霸天的詩,展示的時間太短,沒有看完,但總感覺有些熟悉。
王離正欲提筆書寫,鳳月樓二樓緩緩走出一丫鬟,道:“如煙小姐說要她評判也并非不可,但要兩位公子先答應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