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鶴就是不算揚起的脖子和頭顱,光背部就比成人高出一截,更不要提那無比兇殘的雙腿,單單堅硬如鐵的鳥喙就是最強武器,否則沒有厚皮硬殼,又不能飛行,恐鶴也不會成爲威震一方的兇獸,郝南想要反擊又談何容易。
樹林外,是絢爛的陽光和色彩缤紛的世界,奇花異草多不勝數,但這裏卻是郝南的絕地。
當他沖出最後一棵樹的時候,郝南猛地狠狠吸了一口氣。
全力一竄擦着地面飛出去,背部着地滑行,正好看到恐鶴巨大黑影從上方掠過。
恐鶴的滞空能力強悍,雖然不能及時強行拉住強大的身體,但在空中卻把頭調轉過來,隻要着地就能瞬間反撲,絕不會再給敵人進樹林機會,定要生生撕碎眼前敵人。
恐鶴不僅瞬間調整身體方向,而且還抽冷子抓來,還好郝南是貼地滑行,隻是被掃到,但皮衣和身上都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
隻是郝南的嘴臉露出一絲獰笑,手掌向着前方一拍。
就如同開啓機關,一大片黑影暴起,猶如一個巨人的巴掌握緊,竟然将半空中的恐鶴給卷住,那明晃晃如同尖刀葉刺瞬間彈起,猶如獠牙般咬在了恐鶴巨大身體上。
簡直是絕地大反擊,如同過山車一樣的刺激,本以爲死定了,沒想到在樹林邊緣就有一棵巨大的食肉葉子等着他呢。
這種捕食獵物的葉子,葉铮也不知道叫什麽,上次還是通過獨角獸認識的,絕對是最恐怖的獵食者,那巨大的葉片給郝南留下深刻印象,隻怕除了獨角獸外,很難還有其他動物能從它“口”裏逃脫的。
恐鶴再次發出慘叫,這次而是帶着驚慌恐懼的叫聲,瞬間一道冷光閃過,聲音嘎然而止,巨大又猙獰的頭顱幾乎垂直掉落在地上。
郝南一刀劈下這恐鶴的頭顱後,又快速的斬斷了這恐怖捕食葉片的根部,說來奇怪,這東西竟然隻有一片葉子,下面就是根系,别無他物,雖然被斬斷根系,但葉片依舊緊緊收在一起。
恐鶴如其他禽類一樣,竟然沒有因爲頭顱被斬掉而死,反而劇烈的掙紮着,還好這巨大的葉子韌性十足,哪怕被掙得變形,卻沒有斷裂。
更讓郝南沒有想到的是這恐鶴的血液味道還很不錯,雖然依舊很沖,但沒有讓人難以下咽的燥。
“你殺了它。”虎爪也跟上來了,見到斷頭的大鳥,無比震驚說出。
“水壺。”郝南可沒有功夫跟他啰嗦,恐鶴可是兇獸,血液無比寶貴,剛才他已經喝了一些,要給對岸三人接一些。
小金才是最聰明的家夥,沖上來就舔舐地上的血液。
兇獸血液不僅味道沖,蘊含的能量也猛,他們喝了兩大口就承受不住了,反而便宜了小金,這家夥可是來者不拒,對着恐鶴的脖子,就像對着水管喝水一樣。
“可惜了。”
郝南雖然接了一水壺,但這兇獸的血液并不能長久保存,上次獠牙的血液很快就凝固成塊,無法給更多人喝到,不然這一頭恐鶴,足可以夠二十人喝的。
如今還有蜥人窺視,黑岩部落的力量當然是越強大越好,那樣才更安全。
細碎的聲音突然傳來,郝南和虎爪還在懷疑呢,草原上無數隻一人多長猩紅的蜈蚣湧現,被血腥味道吸引過來。
郝南頓時頭皮炸開。
“走!”
郝南與虎爪當然不會放棄恐鶴,連巨大的葉片都顧不上撕下,擡着就跑,向着樹林裏跑去。
小金還惡狠狠的向着草原咆哮兩聲,但回應的是密密麻麻的紅色蜈蚣嘶叫,數不清的利爪,小金也如它主人一樣頓時就是炸毛了,不忘狠狠的拱了幾下地面,這才悻悻離開。
蜈蚣的爬行可不慢,兩人身後的樹林邊緣位置很快就被這種猩紅色外殼的蜈蚣給鋪滿了,數目不可數。
這種蜈蚣與之前郝南看到的那隻兇蟲是同一品種,隻是這些小了很多,也不是兇獸,卻無比兇殘,被血液刺激後,竟然随後同類殘殺起來。
蜈蚣的視力不佳,特别進了樹林後,就狂暴的尋找目标,樹木再次被肆虐一通,最慶幸的應該是這裏沒有一隻兇獸,否則兩人可不會如此容易的脫離。
郝南和虎爪兩個人快速的跑出這片森林,這蜈蚣與大河裏的醜魚一樣,雖然不是兇獸,但絕對比兇獸還要可怕。
“啊……忘記鳥頭了……”
劫後餘生的虎爪猛地叫起來,後悔不已,剛才太慌張了,竟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丢了,大鳥的頭才是最好的戰利品,做成頭飾,那才夠威風。
“還是想想怎麽把肉帶回去吧。”郝南白了這家夥一眼,如今還沒有到岸邊呢,說不準還會遇到什麽樣的危險。
狩獵隊獵殺并不難,難的是把獵物帶回部落。
結果還真被他這張破嘴給說中了,他們半路上遇到了恐鶴的崽子,哪怕是四隻還沒有褪去嘴丫子的雛鳥,也是非常難對付的,而且數量還是他們一倍,這被殺掉的也不知道是它們的父親還是母親,絕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瘋狂追殺着兩人加一豬。
慶幸的是四隻恐鶴都是雛鳥,并不懂圍殺,攻擊技巧與成年恐鶴相差甚遠,竟然讓他們跑到了河邊來。
小金猛地竄進了郝南的懷中,他們兵分兩路過河,四隻恐鶴雛鳥依舊兇殘無比的追殺,虎爪的後背都快被啄爛了,還好鳥喙并不堅硬,隻能算皮外傷,恐鶴崽子最厲害的還是爪子,幾乎與成年恐鶴一樣的堅硬鋒利。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恐鶴崽子可不知道什麽是危險,竟然一躍也上了樹根,讓樹根劇烈搖晃起來,差點讓郝南失去平衡。
但這隻恐鶴崽子随後就遭殃了,因爲醜魚可不會對它手下留情的,當它停下掙紮的時候,就已經付出生命代價。
血液味道讓醜魚争先恐後的攻擊過來,那一片河面比沸水還要誇張,恐鶴被醜魚撞下了樹根,隻能用鳥喙啄住,還想用蠻力爬回樹根。
恐鶴有些蓬松的粗羽,就算是小型的兇獸咬上一口都不一定有事,但這一次遇到的是無數瘋狂的醜魚。
肉眼可見的看到恐鶴崽子的粗羽掉光,河水被染紅,緊接着甚至看到白骨,最後連骨頭都被拉進了河面,這個過程不過數息的時間而已,在河岸的五個人頭皮發麻,驚得面面相觑。
無獨有偶,追擊虎爪的兩隻都掉進河水裏,結果都是一樣,甚至更慘,隻見一抹詭異鮮紅染紅河面,又快速淡化。
唯獨在河岸上猶豫一下的那隻恐鶴活了下來。
郝南丢下小金快速的跑向另一處樹根位置,好機會啊,如今不僅反敗爲勝,就算不能擊殺這隻恐鶴,也能搶回成年恐鶴的屍體。
那可是用一隻蟲草,又經曆九死一生才換回來的,若是就這樣丢掉,他可不甘心。
角和石發問。
“去,搶回兇獸。”郝南大聲說着。
“好,我們也過去!”石露出了猙獰之色,誰也别想搶走他們的兇獸,随後就直接跳上了郝南剛剛經過的樹根,食人魚剛剛才見了血,此刻最是兇殘,甚至同類殘殺相食,石就這樣的從如同沸騰的河面經過。
雖然樹根并不是平穩的,但經過長久的訓練場練習,他們的腳下非常穩。
石猜測着,這會不會是先祖早就安排下來的?因爲訓練與過河非常相似,腳下突然一滑,但石很快就調整中心,用石矛拍飛一隻沖上來的醜魚,有驚無險的通過了河面。
反而剛剛才從訓練場走出來的兩個新人戰士,在這水面上非常的輕松,哪怕他們兩個累得很,用時卻是最短的。
虎爪最爲憋屈,這可是報仇的機會,見到狩獵隊占據優勢後,登時舉起石刀反殺上來。
恐鶴還真是沒腦子的禽獸,面對五個敵人不僅沒有讓步,反而還主動殺上來,别說角和石這樣經驗豐富的獵人,單打獨鬥的情況下,郝南自己都可以擊殺它。
角的一石斧力大勢沉的砍下了恐鶴大半個腦袋,雖然還在最後的垂死掙紮,但五個人連頭都沒有回的跑遠,快速去搶兇獸屍體,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是之前折騰的太狠,還是兇獸積威已久或者是捕食葉片功勞,丢在樹林邊緣的恐鶴屍體竟然完好無損,沒有引來任何的野獸。
五個人都在,帶恐鶴這巨大的屍身過河就容易多了。
唯一可惜的是之前擊殺的恐鶴崽子不見蹤影,估計被食人魚拖進了河水裏。
狩獵場内一切都是未知,隻有笑道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