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南昏昏欲睡的時候,哨聲傳來,他甚至認爲是幻聽。
是角找上來了,同時一起來的還有矛,角尋找敵人下落,一直沒有新的發現,反而找到了同樣帶人在這邊的矛,矛沒有遇到情況,就說明敵人并沒有往這裏走,不由得擔心起南來。
“我看到巨蜥的屍體可吓壞了,你還好吧。”角遠遠的就嚷着。
巨蜥郝南沒力氣挪動,就丢在原地了。
“哦……這是……蜥人嗎?”矛大吃一驚,看到了草叢裏隐藏的蜥人,他也是遠行隊一員,還和郝南一起在長草部落吃黑澤蟲,沒想到這個南不僅殺了巨蜥,還有蜥人。
“是,他就是敵人。”郝南将大體經過都告訴了他們,自己也說得口幹舌燥,吞了兩口雪,這才好點。
“我們回去。”角聽得心驚肉跳,但不敢耽擱,這可是大事,因爲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敵人,肯定要第一時間回去通知部落。
有他們兩個真好,郝南之前還頭疼怎麽把蜥人帶回去,如今連巨蜥都能帶回去了。
他們連夜趕路,在森林裏可是非常危險的,不僅容易迷路,還容易被野獸偷襲,但兩個獵人藝高人膽大,加上還有小金警戒,他們這一路走得還算順利,宰掉了幾個不長眼的猛獸,終于在黎明時趕回部落。
郝南以爲炎等人會第一時間商量對策,但不想的是,他們第一時間卻是召集所有人。
祭祀用的大木鼓被敲響,聲音與祭祀時不同,急促而沉悶,給人帶來壓抑。
蜥人和巨蜥的屍體并沒有丢在圖騰那,根本不配,就丢在空地處。
黑岩人大部分都是第一次接觸異族,甚至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接觸外人,所以并不是對異族的好奇,反而是驚怕,特别聽到敵人這陌生的詞,就更加恐慌了。
黑岩人最怕的就是混亂,混亂會讓族人恐慌,蜥人就給他們帶來混亂。
炎又是那劊子手的打扮,但這次巨大的石斧被他帶出來,表情無比凝重,眼睛瞪得牛蛋大,粗大的手指指着地上的屍體,憤怒的說道:“這就是蜥人,想搶獵場的敵人,但還是被我們打敗了,黑岩人絕不害怕。”
“喝!”
狩獵隊留下的都是精銳老獵人,一同附和,氣勢如虹,瞬間就給黑岩人帶來了巨大的勇氣和信心。
“打敗敵人。”一個女戰士熱血叫出來,她們雖然無法加入狩獵隊,但她們依舊是部落守護戰士中的一份子,當部落受到威脅的時候,她們會無比勇敢甚至果決。
受到她的影響,黑岩人動了,這裏可不是隻會動嘴皮子的地方,女戰士率先就用手裏武器攻擊屍體,石刀、石矛都有,瞬間就将凍的堅硬的屍體破壞掉,後來,連孩子都抱着石頭上來。
當其他戰士也加入的時候,蜥人與巨蜥不隻是支離破碎,甚至都分不出彼此來,因爲已經砸成了肉泥。
黑岩人的破壞力不容小觑。
郝南沒有加入其中,反而是一旁感受着,聽起來很詭異,畢竟是這般殘酷的場面。
但是他卻明顯感覺到了炎他們的用心,族人從最開始的慌亂,很快就變成憤怒,如今已經是信心十足,就如同對待大魔一樣,當他們發現可以打敗大魔,就不會再害怕,也将蜥人帶來的風波壓到了最小。
地上的肉泥最後都被丢到了大澤,黑岩部落總算平靜下來。
郝南這才被叫到了炎那邊,人很多,不僅有炎和巫,同樣狩獵隊頭領弓和疤也在,連角都站在一邊。
“南你很勇敢,殺了蜥人和他伴侶。”炎開口就口頭表揚着。
“伴侶?”郝南一驚,張大嘴巴的不敢相信,那巨蜥竟然是蜥人的伴侶……
對于蜥人,炎知道的比弓要多,此刻也點頭,露出了不恥的神情,點頭道:“不錯,他們很特殊,母系依舊是野獸。”
郝南很快就明白了,蜥人是異族,本身就是蜥蜴,隻不過戰士進化成了人形,原始世界無奇不有,見慣也就不以爲意了。
“蜥人強大殘忍,在這裏,你和角把事情說下。”炎随後有些擔憂的說着。
郝南再次把戰鬥經過說出來,特别是他發現的一些事情,林林總總的都說出來,這可關系到部落安危的事情,他生怕漏掉細節。
角也是一樣,雖然他沒有與蜥人作戰,但他也有另一方面的收獲,特别蜥人的蹤迹,這對以後獵人們很有用。
炎點頭,同時也警告信心滿滿的衆人道:“不僅是這點,你們或許不知道,蜥人還有自己的巫,所以絕非這樣簡單。”
“啊?”
“他們有巫!”
在場的人忌憚起來,他們遇到過真正的巫隻有一個,就是長草部落的酋長季,但兩部落之間關系還算融洽,在這之前并沒有什麽龌蹉,更不會交戰,就不知道巫的能力,但蜥人的就不同了。
“不過南說得對,冬天反而我們的武器。”炎戰意十足的說着。
“蜥人會不會其他時間來?”弓還是忌憚的提出來,蜥人出現在森林裏,不僅僅對部落是威脅,對狩獵隊來說是巨大的危險。
“那就戰。”炎霸道的說着。
郝南一直沒有說話,因爲他一直想的更遠,但依舊沒有多少頭緒。
出了石洞,氣氛就完全不同了,因爲試煉的人已經回來了,第一個帶回來了一隻雄性麋鹿,大小不比狩獵隊帶回來的差,被他扛在肩頭,在衆人的歡呼中從凱旋之路走上來。
這邊還沒有完呢,另一組也回來了,帶回來的是一頭更強也更大的牛鹿,這東西雖然不是兇獸,但脾氣爆好戰,單人獵殺非常難。
“是勾!”
“怪不得。”
見到是勾,大家反而不以爲意了,勾是炎的崽,就肯定能擊殺猛獸。
前面那獵殺麋鹿的人頓時對着空氣懊惱的揮拳,麋鹿可沒法與牛鹿比,不僅僅個頭,皮毛也一樣。
勾在人群尋找,很快就對上了一瘸一拐的郝南眼睛,還在尋找郝南的獵物,但這邊空空,反而還傷的很重,勾那翹起的嘴角瞬間變成了憤怒。
剛被确認好,勾連身上的血迹都沒打理,就找上來,氣憤的說道:“你的獵物呢?”
郝南歎息,獵物是有,算不算就不知道了,如今早已經真正的粉身碎骨,丢到大澤喂魚了,恐怕這次試煉他是唯一空手而歸的,頓時老臉有些挂不住了。
勾對郝南很失望,轉身就走。
澤也回來了,這家夥依舊騷包的很,但樣子就狼狽多了,胸口都塌陷一塊,若不是戰士的身體強悍恐怕他都無法堅持,但他不在乎,隻有傻乎乎的笑容,扛着奔牛獸幼崽屍體還能跑上幾步。
奔牛獸就是那種像野牛的食草恐龍,皮張雖然很糙,但大家都很喜歡,因爲足夠結實,奔牛獸有一條很短的尾巴,與恐龍家族格格不入,郝南突然發現,這家夥更像犀牛的老祖宗。
近了,有人驚歎,好家夥,這頭雖然是幼崽,但身上并沒有創口,頭顱還不自然的垂下,有時會微微搖晃,澤竟然将奔牛獸頭顱生生扭斷。
“錘斷了。”澤憨厚的說出原因,石錘雖然勇猛,但不太适合狩獵。
有人空手而歸,終于讓郝南不那樣尴尬了,而且還不是一人,都受傷不輕,沮喪的同時都一副不甘的表情。
郝南不關心他們了,越來越晚,還有兩組人沒有回來,其中就有虎爪。
虎爪與郝南分到一個獵場,恰巧他的守護是矛,但他們臨時回來了,偏偏虎爪還沒出現。
“我已經說過讓他回來的……”矛有些慌神了。
郝南也在擔心,虎爪的靈活性不錯,不應該出事的,會不會是遇上蜥人?或者是兇獸?
後者的情況更多一些,因爲郝南知道虎爪的性子,對這次的試煉看得非常重,會不會做傻事?想到他那性子,還真有可能這家夥就自己跑去怼兇獸了。
“這個混蛋。”郝南氣呼呼的罵出來。
冬季的太陽很浮躁,夕陽剛染紅晚霞,轉眼就暗下來。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中,終于有個黑影從森林裏走出來了,走得很艱難,步伐踉跄,幾乎把衆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是虎爪。”矛認出,跑了下去,他是虎爪的守護,就是爲了不讓他折損,還好這家夥回來了。
虎爪很虛弱,血人一樣,身上都是深淺不一的傷口,帶回的獵物竟然是一頭黑豹,總給郝南眼熟的感覺,會不會是曾盯着他們的那頭?
矛要教訓他,因爲矛并不讓他單獨獵殺。
獵人在森林裏狩獵并不是很難的事情,真正的危險是将獵物帶回來。
虎爪還能伸舌頭,但累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不起,他失血可不比郝南少,地上黑豹腹部有一條恐怖的刀口,内髒都露出來。
“我說過肯定要進狩獵隊。”虎爪自豪的說着。
如今,隻有一組人沒有回來,守護也不見人影,讓大家坐立不安。
黑岩部落還是太弱小了,這可是兩個戰士,特别是守護者,一個好獵人可是寶貴的财富。
衆人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