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沒有跟外界接觸過了,現在外面的人都像你這麽……不知死活了嗎?”
看着一臉肆無忌憚的蘇慕,弁月輕笑兩聲,十分真誠地提問道。
阿香抖了抖魚尾巴。
對面的女人,雖然是在笑,眼神卻像是淬了毒一樣,讓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她尾巴上的魚鱗都能感覺出來,這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
阿香安詳地閉上眼睛,自己給自己彈幕刷屏。
我不該在這裏,我應該在海底。
如果上天肯給我一個更正錯誤的機會,我希望自己跟胡婆婆永遠在一起。
婆婆啊婆婆,您就是我的親婆婆!
蘇慕沒有理會正在耍寶的阿香,她正警惕地看着弁月。
從她們陷入弁月的故事中,被人家耍得團團轉開始,其實就已經注定了雙方的立場。
蘇慕可不覺得在經曆了這些事,躺過了一個又一個陷阱以後,自己和弁月還能握手言和。
那雖然足夠反套路,但卻絕對不是劇場的風格。
所以争鬥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蘇慕心裏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口頭挑釁歸挑釁,但對于弁月,卻十分警惕。
盡管白夜拿走了弁月的本子,可能會起到一定的削弱作用,但她身爲“作者”,也是這一連串故事的締造者,很可能還有别的能力。
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蘇慕不得不防。
其實最佳方案應該是在和白夜商量之後,兩人聯手一起對付弁月。
這畢竟是一個多人劇目的最終boss,從設置上講,很有可能不是單獨一個參演者能夠對付得了的。
她們已經坑走四名隊友,把六人boss升級成雙人boss了,再繼續升級,難度就真的要奔着地府去了。
但蘇慕無法信任白夜,盡管短暫地結過盟,可兩人之間的關系非常脆弱,同樣的,白夜也不信任她。
都是防備心很重的人,她們很難在這麽短的相處時間中,向對方交付信任。
所以蘇慕選擇了更折中的法子,也就是讓白夜拿走明顯有坑的筆記本,而自己則帶走關鍵道具,放出弁月,進入最終劇情。
白夜多半也在打着相似的主意。
不過他運氣不好,壓錯了寶。
弁月太小瞧人了,其實打從一開始,她和白夜,就沒相信過木屋裏發生的一切。
既然之前經曆的種種都是書中的一個故事,那又憑什麽能夠斷定見到的房屋,和房屋中展現出來的故事背景,就不是另一個故事呢?
聽起來可能像是在套娃一樣。
不過大多數故事用來設置懸念的方法,本質上其實都是在套娃。
就像把阿香逗得哈哈大笑,特意截圖轉到了三人小群裏的那個經典案例一樣。
“我預判了你的預判,我預判你預判了我的預判,我預判你預判我預判了你的預判……”,這樣不斷循環往複,接連反轉,就成就了一段懸念叢生的複雜故事。
讀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十分燒腦,等真的把套路總結出來,就會發現沒什麽特别的地方。
而在這種故事中,不輕易相信自己已經看到了結局,是最基本的心理素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