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庭自那房頂上跳躍而下,淩雲緊随其後,葉銘庭似乎還沒放棄要斬草除根的念頭,然而淩雲卻是站在葉銘庭的對立面,微低頭,恭敬道“侯爺,青衣現在還不能死。”
葉銘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道“爲何?”
淩雲看了眼青衣,又看向葉銘庭,禀明“先前紅衣被抓走後,卑職曾向他表露過需要他出手相助的意願,但紅衣态度強硬,卑職以爲,紅衣并不會如此簡單地妥協,後面,紅衣還曾找過卑職,說是要以條件交換,便是,青衣的性命。”
他沉吟一番,葉銘庭索性将這件事的後續交給了淩雲處理。
“大理寺那邊,你看着辦吧,包具興那裏,盯這件事倒是盯得挺緊的。”說完,他便朝着白羽岚走了過去,話語之中,有些斥責的味道,他嚴肅道“夫人先前怎麽說也不曾說一聲,就這樣跑了過來,實在是胡來,太過大意。”
若非今日她的辦法奏效,恐怕得受不輕的傷。
白羽岚将秦羽扶了起來,有些焦急詢問“先前可還有受過什麽重傷?”
她見秦羽現在已然有些脫力,尤其是在後面那一會兒,輕功那般好,竟然都能從那上面掉下來了。
秦羽勾了嘴角,笑了聲“我能有什麽事?”
他雖然這般說,然而臉色卻是蒼白的,白羽岚曉得,這人估計又是在逞強。
秦羽似乎打算彰顯自己武功卓絕,似乎還要站起來走上一走,然而不過一會兒,他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白羽岚心裏有些内疚,登時就要上去幫忙,然而淩錦卻是先她一步上去,将秦羽給拽了起來,道“不如還是先去侯府上,先行歇息一番,如何?”
秦羽有些頭暈眼花的,這會子也答應了他這番言辭。
淩錦可不能讓夫人親自來做這事,否則等會兒侯爺單單是飛眼刀過來,就足以将他剝削的體無完膚了。
葉銘庭很是滿意淩錦的态度,讓自家所有侍衛紛紛打道回府,沖白羽岚道“事情既然告一段落,夫人便陪同我一起回去了吧。”
白羽岚心裏裝着事情,還是點頭應下了。
“青衣也被你們押走了?”白羽岚瞧了眼先前那青衣摔落的位子,并沒有見到什麽人她心中生疑,這般詢問。
“自然。”葉銘庭點頭。
白羽岚曉得他這般做合情合理,隻是方才她突然利用自己與纖纖肖似的容顔,前來迷惑青衣,便覺得自己是有些可恥的。
“夫人莫非是覺得有些自責?”葉銘庭見她一路上似乎有些詭異地沉默,話語都沒有那般多了,總算是忍不住問出來。
她雖不言,然而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卻是出賣了她。
“夫人何須這般,若是夫人不挺身相助,估計青衣使邪功,自然會身體衰弱,而武力漸下,自然會死于劍下,再有,秦羽定然也會出事,如今這局面,不正對兩方皆有利麽?”他這般寬慰,卻是說到了點子上。
白羽岚心緒稍稍有些好了。
“那你将青衣和紅衣關了起來?是關在哪裏了?”她擡眼問他。
“自然是我的私牢了,我還需要他們幫個忙。”要不然,他哪裏還要費這麽大勁兒偏偏要将兩個人給活抓起來?自然是有事相求。
秦羽身上的傷并不是很嚴重,然而還是要修養個一陣子。
“不過這青衣的邪功倒是蠻厲害的。”聶青和從一邊的屋子裏走出來,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應當是苗疆那邊祖傳的陰邪功夫,隻不過其族人尚且有許久不曾練過,因爲對自己身子也是不大好的,傷人三分,損己七分。”
不過,若是放在這麽個連巫蠱秘術都曉得的人身上,曉得倒是也挺正常的,不過他興味的是,這人究竟是出于什麽心理,竟然願意修習這種功法。
“傷人三分,損己七分。”白羽岚喃喃,就她先前瞧見秦羽這身傷的模樣,估計青衣定然是好不到哪裏去。
“那青衣現在的情況呢?”
“我對這個案例倒是挺有興趣的,早就去瞧過,的确是傷及肺腑,但是暫時死不了,這人修煉邪功多時,又多番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多番使用下,對自己身體也有較大損傷,現在這情況,尚且還未傷到心肺,已算是好些的了。”聶青和闡述一番。
這邊事情告一段落,白羽岚想起先前葉銘庭的承諾,道“先前你說的南下,也要提上日程來了?”
“嗯,明日裏,就會給皇帝上奏了。”葉銘庭笑道。
他總算是舒心了些,處理完這些事情後,就将出遊的錢,上報給朝廷。
次日一大早,葉銘庭就将這件事處理幹淨了,把後續事轉交給大理寺,又上奏皇帝,提出要南下去勘察災情。
皇帝正煩那些災民鬧事,聽見葉銘庭今日這番自薦,自然欣然應允,葉銘庭又提出要帶上多少的物資前去支援,皇帝也都準了,至于具體金額,葉銘庭則是一筆帶過,并未詳談。
下朝回去的路上,他遇見了央蜜,她是等着葉銘庭下朝的,想讓葉銘庭拉她一把。
先前葉銘庭也是答應過的,不過聽央蜜似乎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口氣,他心底滑過一抹不喜,過了會兒,他回道“那你是想要怎樣?這次南下,難不成你有辦法說動皇帝,讓他把你放出宮麽?”
别說皇帝此人疑心病本就很大,再有央蜜現在身份特殊,她雖然對皇帝不理不睬的,然而皇帝對央蜜的熱情,那可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别的宮裏,哪個聖寵的妃子不是已經侍過寝了的,但僅有央蜜,到現在,都沒有與皇帝圓過房。
“我有辦法讓皇帝将我放出去,那侯爺呢?侯爺可否能将央蜜帶上,侯爺先前可是答應過納卡的,如今央蜜不再尋死,大典如願以償順利辦下去,一切責任,侯爺都不必再擔下,便要忘記了當時諾言了麽?”她睜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