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一怔,反應過來,卻還是要往那外邊兒沖出,卻不料,青衣竟然又從那大門外倒退回來,順便關上了門,砰地一聲,她悚然一驚之際,青衣則拽過她,繞到她身後,勒住了她的脖子,陰狠道“想跑?”
雖然他用的是疑問句,卻是格外肯定,并且似有遷怒之意。
白羽岚暗道不妙,然則一時之間,也無法反抗,隻能将将抓着他箍緊她脖子的手,哼聲道“青衣,我不是真的要跑,我隻是想看看生了什麽。”
然而青衣顯然是并不想聽她這般胡謅,冷笑一聲,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實話告訴你,外面兒那個跟我打鬥的人,的确是你的丈夫,不過那又怎樣,他可沒辦法到這裏面兒來。”
白羽岚心中暗罵這個瘋子,面上卻不顯,隻靜靜地不說話,不刺激這人。
青衣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已然滲出來鮮血,沒想到上一次也沒制服地了那人,這次竟然還敢過來。
他随手按住了牆壁上一塊磚,随着他輕輕往裏邊兒一推,那磚頭立馬就往後退了進去,青衣拽過白羽岚往裏邊兒走,而眼前的一條本是平凡的小道,竟然多出來許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白羽岚臉色一冷,渾身寒意冒了上去,這裏面是有機關的。
難怪青衣将她單獨留在屋子裏,倒也放心,思及此,她不免十分擔心葉銘庭,若是他貿然進來,豈不是
青衣拽過白羽岚已然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另一方面,葉銘庭已經帶着自己的部下,将這個大門口給打開了,狹長昏暗的一條隧道,隻有着昏黃的燭火在搖曳。
葉銘庭僅僅是皺了一下眉,就打定了主意要進去,而他顯然對這條小道充滿了警惕,并不會因爲心急就立馬進入。
他丢了塊石頭進去,聞此聲響,裏面很快就出了轟隆隆的聲音,那石子兒落地處,已然紮上一大把箭,若是個人站在那處,恐怕早已出事。
想到這裏,葉銘庭的臉色不由得再難看了些。
他手一揮,道“裏面恐怕不僅僅是這一個暗器這般簡單,你們都在外面候着,本侯一人前去尚可。”
然而衆人哪裏敢讓葉銘庭一人去,連忙勸道“侯爺,裏面如此危險,您一人去,尚且不妥啊!”
葉銘庭冷面道“莫非,本侯是要親自看着自己的夫人死不成?”
“屬下,願意代替侯爺去,侯爺身份貴重,不能不顧大局!”淩雲突然站了出來,半跪下行了個禮道。
淩雲的武功在整個大6上,都是佼佼者,若是讓他去,倒也不妨事,然而葉銘庭還是皺了下眉,奪了侍衛的佩劍,便親自進了那隧道中。
衆人驚,裏面傳來葉銘庭的聲音“把外面守好,不能讓另外一個兇手也進來。”
方才與他進行搏鬥的,就是上次那個被他打傷,已然快要死了的青衣兇手,然而卻還有個紅衣的,武功尚且不在青衣下。
他對付起來青衣,既然是綽綽有餘,就不能讓紅衣來助青衣一臂之力。
衆人無法,隻好在外應答。
而與此同時,葉銘庭卻是一路如破竹之勢,那些技巧、機關通通沒有困住他,青衣先前掌握一切的淡然神色,開始有了一絲裂痕。
他在最裏面的一處隔間中,從那處,卻是可以看見葉銘庭現在的作爲,白羽岚被青衣脅迫着,自然也能看的清楚,她的心都随着葉銘庭現在的舉措一驚一跳的。
這番,葉銘庭又避開了一排暗箭,過了下面突然顯出的洞口,惹得白羽岚又是一陣心悸,還好,他沒事。
這青衣也還真是耐心,能在這麽一條直直的通道裏,弄出來這麽多彎彎繞繞的機關。
葉銘庭隐隐有一種預感,這條通道恐怕已經快要走到盡頭,思及此,他便站在原先那位子,先洞察了一番四周,沖裏邊兒喊話“青衣,如果你将我的夫人放出來,本侯尚且不管你的下落,這一回,就當放過你,至于大理寺那邊,到時候你要是被抓了,就與本侯無關。”
他從前哪裏還同什麽罪犯談過條件,說殺便殺,絲毫不帶眨眼的,然而此時,卻是變得猶猶豫豫起來。
對于富人的安全,他沒法漠不關心。
熟料,青衣聽見這樣一番話,仍然是無動于衷,他絲毫沒有放過白羽岚的想法,反倒是挑釁道“你要是能走進來,也是本事,不過,就算是你找到我了,我也會和你的夫人同歸于盡。”
白羽岚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這青衣,果然是瘋魔了不成?竟然還想着和她同歸于盡,她可不想和這男人同歸于盡。
青衣這般說着,鉗制在白羽岚脖子上的手,又用了些力,聽見葉銘庭那邊還沒有回應,他再次冷聲“怎麽?不是特别想将貴夫人救走麽?有本事,就拿她的性命來做賭注吧。”
葉銘庭臉色有些難看,又往前走了一步,提起手上的一盞燈,往裏面照了照,道“那你究竟是要怎樣才願意放人?我夫人與你素不相識,你就算是囚禁了我夫人,對你而言,又有什麽意義?”
誰知青衣卻是越地瘋魔了,他怒道“什麽素不相識,分明就是纖纖姑娘!”
白羽岚心裏咯噔一聲,估計是青衣的心魔又上來了,她忍受着青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越用力,伸手上去,狠狠地拍擊着青衣的手,臉色漲紅,壓根兒說不出來話,卻是一陣子劇烈咳嗽。
她支吾着的這兩聲,在外面的葉銘庭顯然是聽見了,隻聽得他急聲道“夫人?夫人!”
他這一出聲,便打斷了青衣,青衣猛地一個回神,縮回了手,瞧着白羽岚半晌,自此怔愣,白羽岚見他愣,脫開桎梏後,連忙扶着脖子,往前邊跑。
她先前是被青衣給弄進來這裏面兒的,她能找得到出去的路,葉銘庭現在所站着的距離,其實離她并不遠,白羽岚朝着那外邊的路,就要用盡全力地往外跑去,然而方才跑到一半,青衣就已然從那種狀态清醒了下來。
葉銘庭在那頭自然也能聽見這動靜,使了輕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