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大驚失色,腦中猛的想起先前葉銘庭說的小心些,莫非,今日會生刺殺,他其實早有預料?
她一把拽過葉銘庭,厲聲道“小心!”
又是一支暗箭破空而入,葉銘庭率先反應過來,将白羽岚拉開一段距離,出手快狠辣。
白羽岚被他保護再身後,從這個角度,能看見葉銘庭背上的箭釘的有多深,暗色的袍子暈染出一片濡濕的痕迹。
殺手很明顯受過特殊訓練,一式未擊中,便近前打鬥,葉銘庭身無長物,對上暗器頻的殺手,縱然武功再好,仍有些吃力。
千鈞一之際,葉銘庭直取那人咽喉,而與此同時,那人袖中竟露出一六分棱角暗器,朝葉銘庭射來。
白羽岚幾乎窒息,心跳如擂鼓,大叫一聲‘小心’的同時,快撲向葉銘庭,想要将人推開。
暗器未中,而葉銘庭已然一手擰斷殺手頭顱。
“不是讓你躲在馬車裏?!”男人急聲斥責,神色間少有的慌亂,生怕她傷到了。
然而白羽岚還來不及接話,下一波刺客便蜂擁而至,方那一波交手時間,葉銘庭的暗衛即刻趕來,葉銘庭顧不得那麽多,對白羽岚肅聲道:“将我背後的箭拔出來!”
“可是……”
白羽岚看見這至深的箭,與暈染的血,心中怵,萬一拔出來後大出血怎麽辦?感染了怎麽辦?
白羽岚才不管他這番胡話,她心中清楚,若是平常,指不定這人還會纏着她一番。
她推開他阻礙着她的手,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道“夫君這般推脫做什麽?莫不成以爲,是我要吃了你?”
女人壓在他身上,秀眉微挑,不由分說地要剝開他的衣服,而桌邊放上了一溜藥品、繃帶,顯然是鐵了心要幫他上藥。
葉銘庭雙眼微眯,正打算回應這突然膽大的小女人,可誰知心髒突然抽搐一下,他眉頭輕皺,心道不好!那箭上有毒,卻無色無味,令人不覺,暗中滲透!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的一瞬,葉銘庭便大腦當空,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葉銘庭!你怎麽了?你可别裝模作樣,别吓我啊!”白羽岚瞧見正擡起的手,突然猛地落下,心中一顫。
她本來是抱着雙重心思去給他上藥,然而,葉銘庭竟然就這樣在她眼前直直地倒了下去,逐漸蒼白的面孔,和愈青紫的嘴唇,無一不是在昭示着葉銘庭中毒了!
白羽岚哆嗦着手又去探了葉銘庭的呼吸,還有微弱的氣息
她咬咬牙,先将葉銘庭拖到床上,又将男人的上衣給扒了下來,露出白皙卻有些斑駁的胸膛,大大小小的傷痕,給他增加了幾分男子氣,而背上中箭那處,皮肉外翻,漸漸烏紫,再往手臂上看,一處嶄新的傷口,那晚爲她擋下刺客刀劍的人,果然是他。
但她不打算再去細想,隻将葉銘庭翻了個身,用棉花浸潤酒精,在箭傷那處擦拭消毒,再撒了金創藥,将傷口好好地包紮起來,免得傷口二次感染。
将葉銘庭好生地擺放在床上後,白羽岚心中還是一片空白茫然。
該怎麽做?
思及此,白羽岚喚出葉銘庭身邊的暗衛,道“十二,進來吧。”
十二甫一進入房間,便看見了被白羽岚蓋好被子,躺在床上的主子,心驚。
而白羽岚卻顯現出十足的沉着,她面無表情,無比冷靜,坐在床邊,道“你過來,将侯爺心脈處的穴位點了,去告訴淩錦,侯爺中毒,去找延緩毒素蔓延的藥,在找到解毒之物前,刻不容緩。”
十二答複“是!”
随後,起身,在葉銘庭胸膛前快地點了幾下,退下,瞬間不見蹤影。
淩雲本來就對這個莫名冒出來的夫人,有些無感,現在因爲這位夫人直接讓主上手上,更是充滿殺意。
“你别沖動,夫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再說,這都有兩個小主人了,你幹嘛這麽激動?”淩錦拉住淩雲,勸解道“你要是對夫人動了手,主上要是醒來了,第一個遷怒的就是你。”
淩雲一陣不屑,不一詞。
二人很快就将這藥拿了過去,葉銘庭身居高位,着實是常被人暗算陰謀,防範措施還是有做的。
“夫人,克制毒素的藥拿來了。”淩錦此時也顧不得那些虛的禮節,直接從外面進來。
白羽岚接過,很快就着水往葉銘庭嘴裏送,可他根本咽不下去,白羽岚這才尴尬地看了幾人一眼,幾人知趣退下。
她這才放心的将藥丸放入嘴中,嚼碎,覆上了葉銘庭的唇,一口渡了下去,男人這才慢慢咽下了藥。
不過青白的臉色,卻依然沒有好轉,
“好了,進來吧。”
“侯爺平常用的醫師呢?”白羽岚問。
眼見着淩雲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白羽岚也絲毫不在意,反倒是态度突然生硬了起來,道:“不管你對我有什麽偏見,現在,麻煩你都把态度擺端正點,我不希望葉銘庭的病被耽擱。”
這句話明顯又炸了淩雲,他完全沒有好生氣,卻又被淩錦掣肘住了。
淩錦上前一步,稽道:“夫人,行軍時,是由我負責侯爺的身體,略通醫術,容我先看看?”
白羽岚點頭,起身給淩錦讓了個位子,道:“好。”
淩錦搭上了葉銘庭的脈搏,又探了鼻息,皺眉,随後問白羽岚:“夫人。我可以看看侯爺之前的傷口嗎?”
“嗯。”
葉銘庭先前被她包紮好的傷口處,顯露出來,果然,那裏除了淤紫,還泛着青色。
怎麽回事?白羽岚面色一變,傷口更加嚴重了?
淩錦端詳片刻,終于轉過頭來,一聲歎息,滿臉憂心,道:“侯爺脈象紊亂,内火攻心,這毒,十分霸道。”
白羽岚強撐着的平靜面孔,出現了一絲裂痕,她咬着唇,定定問道:“那該怎麽辦?難道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是誰刺殺的她們?若是能找到刺殺他們的幕後主使,是不是能拿到救命解藥?
這是她許久以來,再一次深深感覺到的無力感,她從來都是被保護在葉銘庭的羽翼下,雖然有時能有底氣,卻無法能站在與他相并肩的高度,不能在他有恙之時,去幫他。
能刺殺葉銘庭之人,身份定然也非同小可!
淩錦被白羽岚這樣一問,頓了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