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因爲别國想要侵略你們,所以你們才選擇和他們打仗的麽?”令羽空似笑非笑的樣子,讓白羽岚忽然有些心慌。
不知道爲什麽,看他這個樣子,總讓自己以爲,自己所幻想的真相,也許不是什麽真相,而是自以爲?
想到這裏,她心忽然揪的疼了一下,若是令羽空這番話說的是對的,那麽就證明另外一個人是在騙她。
可是這個人爲什麽要這麽做?爲什麽要騙她?她一直都那麽相信他,可是他要是背叛了她,甚至欺騙于她,她真不知道,自己改如何作想,才能夠抵消自己腦子裏這麽多的想法。
“怎麽?你在想些什麽?莫非,現在你就動搖了?”令羽空也僅僅隻是微微笑了一下,并沒有什麽别的念頭,要說讓白羽岚是在這麽快的時間之内,能夠将她之前的想法打消,他卻算是怎麽也都不相信的。
畢竟,她是能夠如何對一個人忠誠,而又格外的不願信任别人,甚至将這個人的一番話都能夠奉爲箴言。
想到這裏,他忽然覺得葉銘庭這個人也真的就是有夠幸運的,竟然能夠有着這麽一個優秀如斯的妻子,若不是這麽一個妻子,或許他現在還是個什麽樣子,猶未可知。
“不,我不會這麽輕易就聽信你的一番讒言,我怎麽會自動啊你是不是在騙我。”白羽岚堅定道,但是她看見這些可憐的百姓的時候,眼神卻有些閃爍。
的确,她已經有些動搖了,隻是她還不願意相信罷了。
“要不然,你現在就去問問你眼前的這些婦人和士兵,他們看起來這麽慘,甚至有些人都已經是高位截肢了,若是做戲,大可也不必做得到這個樣子,更何況,我相信你對一個人的真話和假話,應該是最會辨别的,對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在打量着白羽岚,似乎在觀察着她的反應。
果不出其然,白羽岚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就背過身去,似乎不願意聽到從他嘴裏吐出來的話。
“不了,若是下次我還在這裏的話,我就想聽聽他們的意見。”白羽岚淡淡道。
話畢,她就格外堅定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或許看了一眼,就會違背自己之前的決定。
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消化一下,做好萬一這件事就是真的的準備,否則,這件事一旦就這麽攤開在她面前,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算是最好的結果。
令羽空饒有興趣地看着白羽岚走過去的方向,一手撚着自己手指上戴上的玉扳指,眼神微暗,似乎在想些什麽。
他身邊的下屬,也格外能夠看清楚自家主子究竟算是怎麽着一個情況,便順着令羽空的話就問了出來。
“大人,您是不是在想白姑娘是不是能夠聽您的話,還是擔心她會過來暗訪?”
“這個,我倒是不太擔心,就算是暗訪,那又如何,這些百姓心中是恨極了皇帝,現在那些從前嘴就大的長舌婦,指不定現在就能夠數落出一大堆罪狀,當初白姑娘是在民間長大的,自然是對民間有很深的感情,要是她聽到這些話,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令羽空說着,這就轉過身去,開始去了自己的宅院。
不論現在是發生了什麽,反正這會兒,她估計是不願意看見他的,所以他幹脆是眼不見爲淨,多少是不出現在這兒就好了。
等到她氣焰消了,到時候他再出現,也算是一個更好的打算了。
白羽岚回到自己的房間,腦子裏又響起來之前父親對她說過的話,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些心冷,不爲别的,單單是這些百姓。
她能夠看得出來,這些百姓眼中的恨意,都是最爲真實的,根本就不算是什麽有人刻意讓他們過來僞造。
可是這麽多的百姓,怎麽會對葉銘庭抱有這麽大的偏見,她還記得,在最開始的時候,葉銘庭一上位,很多人都十分支持他,甚至在民間都算是将他當做一個佛像來跪拜的。
一朝一夕之間,就變化如此之大,着實叫人呢有些奇怪。
可是她現在一個人單獨在此地,若是要出去求證,指不定也是泡湯,她之前的那番動搖,也就是做給令羽空看的,他現在心中想必也會覺得計劃已經得逞了,讓她能夠對葉銘庭産生動搖,最好是在後面,兩個人就算是分道揚镳了,這樣的結果,或許就是最好的。
可是這件事要是一直都沒有查出來,她這個心裏面,就像是總裝着一件事,像是怎麽都不能夠睡好覺似的。
現在自己一個人在之類勢單力薄,要是真的想要出去,難如登天,恐怕現在父親和母親,也算是對她的遭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覺得現在令羽空不管是做了什麽事情,反正這最後是不會加害在她身上的。
想到這裏,白羽岚就覺得有些煩悶。
自己的這個父母親,還真的就是有些不靠譜,怎麽算是能夠将自己的女兒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一個他們都不怎麽熟識的人身上呢?難道這樣,就能夠保證她的人身安全了?
“白姑娘,您晚上換洗的衣裳送過來了,奴婢放在門口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出現在白羽岚的耳畔,讓她忽然覺得而有一線生機。
她在這個村莊裏,都沒有見過一個适齡的女子,就算是有女性,也都是年紀大的大媽了,根本就沒有正值妙齡的。
但是現在這個女人,聽這聲音,似乎和她年紀相仿,要不是找這樣的人,她到時候就混不出去了。
“你先在外面等着,我馬上出來拿。”白羽岚連忙叫住這位姑娘道。
等到她急匆匆跑到門口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心中松了口氣,果然是個妙齡的丫鬟。
“你,我在這村莊裏沒見過幾個女孩子,這多少是讓我有些不太方便。”白羽岚輕聲解釋道:“你難道是我的貼身婢女麽?”
“啊,不是,我隻是一個最低微的下人罷了,在姑娘的身邊,是不讓帶太多人進來的,能夠伺候姑娘的,都是些小孩子,所以姑娘也發現,您身邊的小童十分多。”
白羽岚的确是發覺了,想必是小童不了解太多,嘴裏也套不出什麽話。
她咳嗽了一聲,覺得自己的問話的确是有點唐突,便讪讪地笑了一下,道:“之前我就發現我身邊沒什麽女子,所以覺着這裏有些事情不太方便,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婢女一般都是在什麽地方做事?若是我想要一個婢女過來,還可以做到麽?”
“大人對姑娘很是看重,若是姑娘想要一個婢女的話,是十分簡單的事情,隻需要和大人說上一聲,就可以了。”這小姑娘似乎很看好她和令羽空.
“這樣啊,”白羽岚頓了頓,輕笑道:“你也知道的,女兒家,有些時候的确不方便,這并非是我滿意你們大人的安排,隻是”
她做出很難爲情的樣子,那小姑娘倒是很容易受騙,道:“啊這樣啊,姑娘說的的确是,隻是我們之前或許是忽略了,讓姑娘有些不适,還請姑娘不要怪罪。”
“隻是,姑娘若是真的想要一個婢女,真的隻需要和大人提一下,其實我們大多數婢女,都應該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工作的,所以兩邊不怎麽相通,但是姑娘想要調一個過來的話,也是可行的。”
“你們婢女人數多麽?”白羽岚輕聲道:“我主要是擔心,若是要了些人來,那你們那兒不夠了怎麽辦?”
“夠的夠的,大人很是心疼姑娘,要是姑娘真的有個什麽請求,難道還會不同意麽?我們的人數挺多的,隻是平日裏不在姑娘身邊轉悠,或許姑娘就不怎麽清楚罷了。”
她這麽一番解釋之後,白羽岚總算是聽明白了去,但是心中總是有些疙瘩,令羽空将自己和他之前的關系似乎是包裝的很好,要是真的表現出什麽别的,可能自己在這裏的日子還真的就過不好了。
也不知道葉銘庭他們是什麽時候能夠發現自己不在了,要是能夠早點就可以發現,并且來人将她救走就好了,她一個人在這裏,還真的就是覺得有些沒安全感呢。
令羽空爲她訂做的一身衣裳的确是漂亮的不可方物,白羽岚見到這裙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快要配不上這裙子的美麗。
“他不在司衣局裏面工作,還真的就是可惜了這麽一個人才。”白羽岚在一邊努努嘴,有些歎息道。
之前在司衣局看到的很多成品,雖然是貌美,但是多少缺失了現在這一條裙子的靈魂。
這裙子,似乎就是爲她量身定制的,很多分寸都掌握的很好,但是在上面還繪制出很多奇怪的花紋,應該是有什麽寓意,還有些亮片,瞧起來是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