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頭,有些頭疼,這日常還真的就是爲各種各樣的事情,一直在不斷地操勞。
也許是這最近的事情是着實有點多,讓她有一陣子的措手不及,現在她就這麽靠在這小榻上,竟然就閉上了眼睛,就這麽給睡着了,醒來的時候,還有點不太清醒。
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她平日裏還真的就是沒有這麽快就睡着的,現在日光正盛,現在這個時間,像是上午。
她難道就在這小榻上一會兒小憩,竟然就睡了一天過去?想想還真的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娘娘。”綠意輕柔的聲音,很快就在她耳側響起,道:“娘娘昨日裏已經是睡了一天了,現在想必已經是有些操勞,要不然讓綠意給娘娘揉揉肩膀?”
“嗯。”白羽岚懶懶道。
就連她現在說話的時候,都像是有氣無力的。
這還真是邪門兒了。
白羽岚掃視了一眼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怎麽可能會有人這麽容易嗜睡,甚至就是倒頭就直接給睡着了,甚至現在還不怎麽清醒。
應該是用了什麽藥物,才能夠睡得這麽早吧。
她思來想去,還真就覺得是這麽一回事兒。
“綠意,昨日裏,你就真的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兒麽?”白羽岚還是閉着眼睛,像是在随意地詢問了她兩聲。
“娘娘這句話怎麽說?莫非是娘娘懷疑昨日裏是有人給娘娘下藥,就是因爲之前來的那位公子的事情?”綠意一問,便是問出了精髓。
“看來,你算是猜出了一個大概,也算是你說的不錯吧。”白羽岚在一邊悠悠然道:“隻是我想着要問你一句,你是怎麽想到的?”
“娘娘既然都在還以自己不算是正常入睡的,那就證明,娘娘以爲自己就是被人下藥了。”綠意淡淡道,就連這手上的動作都用力了一點:“所以,娘娘甚至有懷疑過,是不是綠意在外面特意放的迷藥,娘娘也懷疑了一下綠意吧。”
“不過這都沒關系,娘娘能過防範自己身邊的人呢,才是真正做到百無一失,可是綠意心中總是有那麽一點子的不痛快,這才是沖撞了您。”
這番話說的多麽委屈啊,就像是白羽岚是真真切切的,就這麽去欺侮了對方似的,讓她很是頭疼,綠意這又是什麽時候在哪裏學到的什麽破皮無賴的功夫?
“無妨,我并不在意這些。”白羽岚緩緩合下眼簾,歎了一口氣,道:“剛才的确是有點在你身上的念頭,隻不過你不要介意,我是會将所有人的可能性都在腦子裏過濾一遍的,但是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所以你知不知道,有什麽人,出現過?甚至是在這裏動過手腳。”
“還是在我們離開的時候,這裏有人來過,然後動了手腳?”她連續幾番話,問的很是起勁兒。
心裏頭也的确是忐忑的很,最開始,她還是覺得林玉權來這裏住,或者是打探,還真就是在羊入虎口,但是現在看來,或許不是這樣,就算是她自己,一旦是出現在這裏,也算是遇上了危險了。
要是真的出了個什麽岔子,這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而且這畢竟算是住在了别人的宅邸上,就算是對方在暗中摸出來什麽手腳,她想來,也算是防不住的,既然是防不住,那就未免讓她會置身于這危險之中。
“請恕奴婢愚鈍,在此之前,奴婢是當真就沒有瞧見這些人來過,隻是這裏面的東西,雖然看起來什麽都沒改變,但是要真的變了些,或許娘娘也會難以察覺,畢竟這是人家家中之物,若是在裏頭塞了什麽,娘娘自然也沒法發現,不如現在就先将之前娘娘靠着的小榻上的毯子,還有别的一些物什先拿起來瞧瞧。”
“奴婢之前已經檢查過了,這周遭都沒有任何的一個孔,所以不應該是有人吹了迷香進來,跟何況,在奴婢進來的時候,看見娘娘就在床榻上,睡得很好,不像是有什麽事兒的人。”
綠意這番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但是白羽岚聽起來,卻隻是覺得很是心累,這算是什麽情況,竟然還在這樣的細節上面做文章,那還真就是防不勝防。
葉銘庭這是知道這裏有多麽危險,是将她放在這裏,打算是要考驗考驗她不成?
不過腦子裏是一陣不滿,不滿歸不滿,但這手頭上的活兒,卻是一件都沒有少做。
她在這上面是東嗅嗅,西聞聞,但是這上面似乎什麽味道都沒有。
“這個人做事情一直都是很謹慎的,現在看來,我們不太可能會抓到他的把柄,指不定現在這上面的東西,算是已經揮發了,在發揮了它的藥效之後。”
她掃了一圈這房間,自己最開始就是注意過這其中的擺設的,所以要是真的有什麽變化,她不可能會不知道,現在看着這裏的陳設,心裏頭都有些涼涼的。
這上面的擺件兒陳設,是一點都沒有變過,現在看來,這些人的确很是狡猾。
“對了,昨日裏我既然都昏睡了一整日,那林公子人呢?”白羽岚有些擔心。
林玉權在前去那邊查探的時候,是分明就告訴過她,要是真的找不着人了,就非得是要去陸琳琅那兒去問問,畢竟陸琳琅的确是可能會将他給關起來。
一想到這一點,白羽岚的心思就拔涼拔涼的,現在可能算是她爽約了,要是人找不着,不知道這人就又是在地牢裏面是死是活。
“那位林公子,是一打昨天開始,就沒有見到他人在何處。”綠意歎了一口氣,道:“或許娘娘之前的猜測是成了真,所以這林公子才是真的一時半會兒就回不來。”
想到這裏,白羽岚就覺得有幾分心疼得很。
“趕緊去找陸琳琅,我現在就要見這個人!”白羽岚的臉色猛地一下就沉了下去,一陣冷凝。
這算是個什麽事兒啊,現在指不定這個人,究竟是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将陸大人叫過來。”
白羽岚還真的就是很少用過自己的這麽一個權力,畢竟她既然是在别人的地盤上,雖然自己的身份尊貴,但是這人也算是無惡不作,要是真的踩雷了,這到時候對面是打算絕地反擊,和她最後來這麽一下,她豈不就是死定了?
所以現在她用起來自己這本來就應該映襯着自己身份的權力,倒是覺得而有些渾身不自在。
陸琳琅像是早就料到這件事遲早會來,綠意讓人差遣他過來的時候,他還正在庭院裏面逗着自己養的小鳥兒。
這小鳥兒是養的很不錯,就算是白羽岚看來,也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不論是這羽毛,還是現在這婉轉的叫聲,都算是在白羽岚的喜歡之中。
所以他逗鳥的同時,也就将這籠子裏的鳥,給提了過來,看見白羽岚的時候,這小鳥就開始叫:“白姑娘吉祥,白姑娘吉祥。”
雖然這鳥叫似乎是句好話,但是白羽岚的心思,卻是一下就沉了下來。
這鳥叫聲,算是直接就将她的身份給猛地一下就暴露出來了,屬實是讓她有幾分心焦的很啊。
雖然這叫的是什麽白姑娘,但是她心中何嘗不清楚,這白姑娘意味着什麽?這京城之中的人,人人都知道,她在外面是叫做白老闆,加上這後面的一句“吉祥”,可算是将她的一個底兒,都給透光了去。
白羽岚心思沉沉,有幾分頭疼。
“這算是個什麽事兒啊。”她嘟囔着歎了一口氣。
“娘娘,可還喜歡這一隻鹦哥兒?”陸琳琅站在她身側,倒是一臉的笑意。
他這笑意,甭管它現在是好是壞,但是在白羽岚的心中,就已經算是定義成壞的了,她撇嘴道:“我看看你這一隻鹦哥兒,也不像是什麽好東西,這模樣生的,倒是像在嘲諷我似的。”
白羽岚這麽一說,陸琳琅臉上的笑意,卻是分毫未改,讓白羽岚是看着就覺得有些來氣兒。
看起來,這個人還真的就是故意的,還專門在她面前是要遛一遛,用這鹦哥兒的聲音,是将她給賣了,反正現在要是真的有人追殺他,還知道她的身份,鐵定是跑得了和尚是跑不了廟。
白羽岚一想到這裏,就覺得這個人還真就是滿懷惡意,讓人心裏面都覺得格外的不舒坦。
這算是什麽,還真的就是和她這麽一個皇後較勁兒上了?這算是什麽好漢?
不過這人也的确就是一個僞君子,甚至都在背地裏面暗暗使着手段也就是了。
“娘娘這句話,可就算是真的就冤枉在下了,在下絕無此意啊,這都是對娘娘和皇上的一片孝心,所以特意馴養出這麽一隻可愛的鹦哥兒來,沒想到娘娘是不喜歡,那既然如此,不如就将這隻鹦哥兒給拿去炖湯了,左右也沒個什麽用處。”陸琳琅保持着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