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白羽岚這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花清蓮将手給搭在了白羽岚的手上,眼中布滿柔意,帶着一抹笑,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好了,他這個人,不會将那些放在我之前的。”
“今日裏,我們使了些手段,是将你強行留在此地,算是我們的不對,你可不要怨我。”
“母親身體生出了些毛病,本來就應該侍奉左右,又談什麽是耍手段,将我留在此地的呢。”白羽岚眨眨眼睛,形容很是溫順。
這廂,葉銘庭也收到了這來自于南宮羽靈的一封信,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這千防萬防,還是沒将人給防到,竟讓他在這個時候,将白羽岚诓騙了過去。
葉銘庭越想這件事,越發有幾分懊惱,南宮羽靈此人,雖然也算的上是個能人,在許多事上,也很是傑出,可是在對于白羽岚這個女兒一事上,卻是多有幾分心思,總想着要将人給策反了,這也是他爲何憂愁的緣故之一。
淩雲跟在他身邊,看着葉銘庭的神情,是自打收到了這麽一封書信之後,就變化的格外快,甚至隐隐有幾分怒氣。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是當着我的面,就将人給拐走了。”葉銘庭神情難看,有些諷刺道:“這人還真是有夠厲害的,當真是完全就不顧我的意思了麽?”
“好歹也算是在這徽朝的地址之上吧,怎麽也能夠輪得到這些人就這麽直接撒野了?”他冷哼一聲。
“需要卑職前去将娘娘追回來麽?”淩雲拱手,有幾分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葉銘庭這就擡了擡手,阻止了對方,道:“不必了,既然她現在已經待在那兒,想必也有幾分她的道理,要是真的在今日裏就這麽去尋人去,恐怕她回來以後,也會和我置氣。”
他可是不願意再和白羽岚置氣了,每次遇上這樣的事情,這最後倒黴的總會是他一個人。
而且,夫人總是很難可以哄好的。
“既然她選擇留在那兒,你記得在雲瀾城加強防守,不要将一些閑雜人等給放了進來,要是這雲瀾城之中,是出了什麽事兒,我就要算在你的頭上!”
他這會兒說話的時候,都是一陣戾氣,淩雲便是看見這麽一個勁頭,都能夠曉得,在此處是不能夠再留了,否則,這到時候皇上隻會是将這份氣是撒在他的身上。
“卑職知道,卑職明白。”
白羽岚在這谷中是待了一個晚上,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都能夠在這裏聞到一股異香,不僅如此,還有很遠的地方,飄來的笛聲,這笛聲吹奏的是格外巧妙,叫人聽見,便是一陣心旌動搖。
更甚者,像是這一片心靈,都得到了淨化似的。
她是翻來覆去睡不着,這笛聲似乎吹奏的是些鄉野之間,讓人入眠的調子,但是在白羽岚聽下來,卻是聽到一番叫人浮想聯翩的音樂,不僅如此,她還越發的有精神。
“這大半夜的,怎麽會有這樣的笛聲一直出現?這倒是一件神奇的事兒,也不知道,會不會是父親母親,又是在用什麽事情,打算吸引她的注意力。”
一想到這點,她之前那剛好萌生出的一點點好奇心,又猛地一下就被壓制了下去。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
白羽岚萌生出這麽一個念頭之後,就開始沿着這個聲音出現的地方,開始走過去,這夜裏的谷底,已經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有些瞧不見路,尤其是這周遭格外輝煌的一片屋邸,連起來,就像是一幅上好的畫,在這一幅畫之中,一點點的煙雨,便像是水墨正在點綴。
那笛聲,餘韻悠長,像是在給她引路似的,她尋聲追過去,卻發現這笛聲,竟然是變得越發的小了,弱的幾乎快要叫她聽不見了。
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那位你吹笛子的人,是發現了她要尋來,所以就提前打算逃走了?
這麽一想,白羽岚心中就有些失落,這算是什麽啊,現在這還不讓她見個人了?
“不知道,這吹奏笛聲的人,究竟是何人,之前在屋子中聽見這笛聲,覺得十分親切,所以現在很是想要認識一下先生,就是不知道,先生可否願意給我這麽一個機會?”她輕聲問道。
雖然她現在的聲音很小,但是她心裏面就是覺得,這個人應該是知道她在說什麽。
這麽一想,這心裏頭的念頭,是越發來勁兒。
可是這對方卻是半天都沒個聲音在回複她,這倒是叫她心中頗有幾分焦急。
半晌,這是連個笛聲都沒個影兒了,可見,這人還真就是不想見她,所以就直接離開了。
她有那麽可怕麽?像是豺狼虎豹?是一點都見不得人了?
白羽岚這是睡到了次日裏,都還覺得這件事是心有戚戚焉,吃飯的時候,腦子裏倒是也想着怎麽能夠去打聽一下那對方的名字。
眼見着她滿懷心事,二老倒是還以爲這件事又是與葉銘庭有關,難免去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兒,笑着道:“這不就是今日裏就能夠回去了麽?看你的樣子,怎麽就這麽愁眉苦臉的?是不是現在想通了,是不想要回去了?”
白羽岚搖搖頭,這怎麽可能,她心中倒是想回去是想的要命,但是這心底都留下來一個疑惑,這就不太妥當了。
“不是,隻是女兒昨日裏聽到一點奇怪的聲音,所以覺得很奇怪,那個人是不是就認識女兒,這是聽見女兒的聲音以後,也不願意見女兒一面。”
說着,她咬着筷子,就這麽看向了花清蓮和南宮羽靈,眨巴着眼睛,很是認真地詢問道:“你們當真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就是在晚上的時候,喜歡在夜裏吹笛子,我聽見他吹笛子的聲音,可好聽了。”
“晚上吹笛子?”花清蓮詫異地瞧了白羽岚一眼。
“看吧,晚上這麽大的動靜,爹爹和娘親這麽有警惕心的樣子,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白羽岚在一旁連連道:“是吧,爹爹,娘親?”
其實這麽一幕,在懷清蓮的腦海之中,已經是閃現過無數遍了,有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兒,能夠這麽安安靜靜地吃上一桌,就已經足夠了,至于别的,她甚至都不想多求些什麽。
隻是現在,單單就是這麽聽着女兒叫自己和丈夫的時候,就覺得是熱淚盈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看見花清蓮竟然在這一瞬間,忽然是受到了這麽大的情緒,南宮羽靈心中也不太好受,可還是硬氣地沒有直接告訴這個女兒,關于這位神秘客的身份。
他猶豫着這才說了兩句:“這個人,未必就是不願意見你,隻是你會不願意見他。”
白羽岚思來想去,卻還是沒怎麽明白,這個人究竟是叫什麽名字,又是哪處的人,怎麽還會忽然就讓她見都不願意見了?
可是這笛聲,的确是吹得很不錯,甚至還有一種熟悉感,但是她還真猜不出來是什麽人。
“我沒有那麽可怕吧。”白羽岚在一邊猶猶豫豫道:“隻是他到底是何人士,怎麽就會這麽擔心我讨厭他呢?想必還是有一段淵源,才能夠會有這樣的對待。”
要真就是一個互不相識的人,又怎麽能夠有現在這樣的場景呢。
“既然如此,他不願意來見我,我也不強求,隻是勞煩父親轉告一下我今日裏所說的,多謝。”
白羽岚說着,就順帶着去問另外一個問題了。
這一雙父母是在雲瀾城待過這麽多年了,既然如此想必也是對這裏的關系格外的熟悉,對于林玉權的事情,也應該是知道了解不少。
“我還想同你們二老再問一個人。”白羽岚猶豫着道。
可是這話還沒說出口,但是她已經是能夠感覺得到,恐怕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都不會太高興,也是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畢竟他們找出來的人,估計圍繞在她身邊的,也是很多。
“是林玉權?”果然,還沒等白羽岚先說出口,南宮就已經問了出來:“是不是想要爲他伸一個冤屈?”
這位爹爹啊,還真的就像是在她的肚子裏面是安裝了一個監視器吧,這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是。”她點點頭,倒也不打算是多麽去罰一下這些人,何況心中早知道,爹爹的決定,估計已經是定局了。
畢竟在他從前到現在,都是這麽果決,甚至是心狠手辣,幾乎爲了目的不罷休,若是現在前來詢問她究竟該怎麽處罰,那可不就是隻在她面前選一個台階走麽?
其實心中就連這定論,就連結局,都已經是完全定好了的。
“林玉權。”他嘴上說着這三個字,是一直都在沉吟,讓白羽岚在一邊看的都覺得着急得很。
“他的故事很多,你想要聽哪一個?”
“就是他從前還沒成爲一個山野村夫時,在世家,也就是在雲瀾城之中,是過的什麽日子?後來又是發生了怎樣的變故?”白羽岚急迫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