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果然不說話了诶。”白羽岚嘀咕道:“你剛才是吃了什麽甜甜的東西,怎麽這麽甜呀。”
說着,還在葉銘庭尚且愣神的期間,白羽岚卻又是第二次欺身而上,在他嘴唇上小啄一口,甚至還不經意地咬了兩下。
怎麽會這麽甜,他是背着她偷吃了什麽嗎?一想到這兒,白羽岚倒是平白生出幾分賭氣的心思,狠狠地咬了幾下,還用力地去想要探尋這口中的味道。
葉銘庭總算是在白羽岚這接二連三的奇怪動作之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掌控了自己的行動,他渾身都不自在,心中更加是生出許多想法來。
日後倒是不能夠讓夫人這麽在外面喝醉了,萬一當真是有個想要誘騙夫人的人,看夫人現在這模樣,都不像是能夠抵抗的住的。
思及此,葉銘庭在白羽岚這次退開之後,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眼帶笑意,更多幾分深沉。
“夫人,你方才這動作,可是在外面也有過?”
白羽岚一臉無辜地看着他,絲毫沒有自覺,這個人究竟是在說些什麽啊,她隻看得見他的嘴唇一開一合的,神情還這麽的嚴肅,就像是在教訓她似的,真是讓人不開心。
看見她這麽一片茫然的樣子,饒是葉銘庭不用腦子,都能夠想到自家夫人恐怕現在已經暈暈沉沉的,絲毫不曉得别人在做些什麽,說些什麽了。
“我想吃。”白羽岚不理會他究竟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隻是一個勁兒地拽着他手臂,扯着他的衣袖,眼睛睜的圓圓的,就水汪汪的,還帶着點紅,像一隻迷茫的小兔子。
“我還想吃蛋糕。”
秋風瑟瑟,白羽岚一說完,就打了個寒顫,葉銘庭自然而然是注意到了,他将她身上的衣物裹得更加緊了一點,但是這沒什麽用處。
現在她渾身都是濕透了的,要是還任由她這麽胡鬧下去,恐怕明日裏都能起不來床,還得勞煩太醫院來一趟。
“我想吃。”她再次聲明。
說罷,她忽然就打了個噴嚏。
“你已經外面玩的夠久了,不能夠繼續待下去了。”葉銘庭擰眉,看着自己懷中一直在亂動的夫人,頗感無奈。
“等會兒我将這裏的東西,都給你搬回去,但是現在,我們要回去換一身衣服。”
看着她茫然的目光,葉銘庭悠悠道:“等會兒回去在很暖和的地方吃,可以嗎?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冷。”
“嗯嗯。”白羽岚點頭如搗蒜。
好冷啊,怎麽會這麽冷,身上都濕透了,還在刮風呢。
她一哆嗦,這就又往葉銘庭懷中鑽進去一點,像是要躲在厚重的披風之下。
葉銘庭失笑,喝醉了以後的夫人,和清醒時候動不動就會臉紅羞澀的夫人,完全是兩個性子,日後還是要讓人看緊點,免得她這愛酒的性子,竟然還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可就不是什麽好事兒了。
葉銘庭這下便直接帶着白羽岚返回了鸾鳳殿,早早地讓婢女弄來了熱水和換洗的睡衣,另外吩咐着淩雲将那些點心和飲品,也都全部帶回了鸾鳳殿。
白羽岚在換衣裳的時候,倒是也不太安分。
她自個兒動作了好些時候,但是因爲喝醉了,便總是打結,葉銘庭今日本來還想着能夠和她再出去皇宮轉一轉,現在看來,便是不可能了。
等到讓白羽岚去沐了個熱水浴,又給她換了貼身的睡衣之後,确保白羽岚現在暖暖和和的躺在被窩裏面,葉銘庭給她掖好被角,這才起身。
他不過就随意換了一件義務,披了件外袍,頭發倒是還有些濕。
淩雲正好和下人通報要見,葉銘庭正要起身出去,不料,這會兒白羽岚倒像是在做夢似的,一把拽住葉銘庭的手臂,還十分委屈地開始控訴道:“不要走。”
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葉銘庭自然曉得,她現在恐怕還是處于做夢的階段,本來想着要抽手離開的,但是白羽岚拽的很緊,絲毫沒有給他偷溜的機會。
葉銘庭不由得有幾分好笑,沒想到,夫人這是喝醉了以後,變得這般黏人,倒是讓他有幾分意料不到。
“别走,我好冷。”白羽岚一邊念叨着,但是眼睛是一點都沒睜開,又開始碎碎念道:“你許久沒來見我了。”
葉銘庭歎了一口氣,吩咐玲珑道:“你去在這裏設一個屏風來,再讓淩雲進來見吧。”
在他下達這個命令之後,白羽岚反倒是變本加厲,甚至一把抱住他的腰肢,這才悶聲道:“你在這裏,真好。”
她這麽毫無防備地信賴,真不曉得是喜是憂。
淩雲接到這麽一個命令以後,還有幾分疑惑,在聞到房間裏若有似無的酒味兒的時候,便什麽都明白了,早在之前在侯府的時候,白夫人就喜歡躲着侯爺飲酒,偏巧她還是一個一喝就醉的人,可即便是這樣,仍然改變不了她的愛好。
侯爺爲此很是苦惱,但是那個時候,侯爺夫人感情升溫的時候,基本就是在夫人喝醉了之後,夫人沒有往常那般的矜貴高傲,反而是變得大膽一點,兩人心思敞開的時候,侯府就會熱鬧好一陣。
“究竟是有什麽事情,讓你今日裏還要來觐見?”葉銘庭在屏風背後悠悠道:“恐怕不會是什麽好事。”
今日裏,他還算是有些人性化,給淩雲都放了一天的假期,然而這個時候,他都還在忙着公務,的确算得上是有大事才能夠引起淩雲這樣的人的興趣。
淩雲眉頭緊蹙,沉聲道:“和娘娘有關,恐怕明日裏娘娘若是醒來,不會好受。”
“那具被殘忍分解的屍體,已經查出來是何人了,的确是娘娘的熟人,不過并非京城中人,而是娘娘在蓮城的合作夥伴,一個娘娘的心腹和朋友,叫做雲燕之。”
“因爲在娘娘的鋪子裏面擔任要職,多數時候是主文墨,家世良好,也算得上一代文人,所以這些特征,他幾乎是完全符合,隻不過可能因爲在娘娘的所有有關聯的人之中,這些手無縛雞之力,沒有學過武的人,才是最好的下手對象,兇手便挑選了這人。”
淩雲報告的時候,倒是不卑不吭,像是在機械地陳述着這麽一個事實似的,可即便是冷漠如他,依舊會覺得有幾分心中焦慮,甚至微微傷感,娘娘身邊平白無故地遭受了這麽多的事情,恐怕最爲傷心的人,也隻會是娘娘而已。
按照現在娘娘的性子,指不定會将這些事情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葉銘庭眉頭緊蹙,道:“他倒是很會挑人,選擇這麽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下手,恐怕現在還隻是這個不起眼的一個分鋪的心腹,日後隻會是變本加厲。”
“皇上,您打算怎麽做?”淩雲在一旁有幾分憂愁道:“這件事肯定瞞不住的,大理寺定然會将事實全盤告知娘娘。”
尤其是這包青雲和娘娘的關系,着實是有幾分好,想要讓他做到隻字不提,恐怕還很是艱難。
“爲何要瞞着她?”葉銘庭莞爾道:“這倒是不必,朕相信皇後絕不會因爲這麽一件事,就對自己不自信,甚至現在恐怕還會激起她的勝負欲,甚至對于那個兇手的仇恨。”
白羽岚從來都不是一個會一直躲在别人背後的人,與之相反的是,她向來是自立自強,盡管在葉銘庭身邊,常常示弱,但那也隻是偶爾而已,也僅僅局限于在他身邊示弱。
“不,不要。”白羽岚忽然說了幾句夢話:“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她後面幾聲就像是做夢時候的呓語,若是葉銘庭不親自将耳朵湊過去聽的話,恐怕還不能夠曉得她說的是什麽。
然而這番話竟然像是有所征兆似的,想必就算是她心中的預感而言,她也是覺得會有她身邊很是親近的人,就這麽一步步地死去了,可是就連她在夢裏都會有這樣可怖的情景,葉銘庭的臉色一沉,吩咐道:“徹查!”
“一定要将這個人給朕抓住,朕要親自審訊。”
遲遲沒有将這麽一個人捉拿歸案,就算是葉銘庭心中,說到底都有很多自責,他竟然在這麽久的時間之内,都還沒有将元兇給抓住,任由他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傷害了自家夫人,便是這般想想,便覺得心中有幾分梗塞。
站在屏風外的淩雲倒是也有幾分尴尬,他輕聲告退,剛出這房門,就瞧見綠意迎面走過來,又看見她身邊站着的瓊名。
不得不說,不僅僅是葉銘庭一人反感瓊名,可能因爲他是葉銘庭的部下,對瓊名也頗有幾分偏見,尤其是當初在蓮城的時候,幾乎整個宅子裏的女性,都圍着他身邊轉。
“淩大人,安好。”瓊名率先行禮道。
“嗯。”